土木堡之变
土木堡之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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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蒙战争、瓦剌攻明之战的一部分 | |||||||
土木堡之变示意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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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方 | |||||||
指挥官与领导者 | |||||||
大同守军: 辽东守军: 甘州守军: 明英宗亲征军: 留守京师: 郕王朱祁钰 驸马都尉焦敬 |
宣府进攻军: 甘州进攻军: 阿乐[3] | ||||||
兵力 | |||||||
阳和之战:
| 约九万[4] | ||||||
伤亡与损失 | |||||||
明英宗亲征军: 不少於10万[5],大量官员战死。 明英宗被俘虏。 | 万余 |
土木堡之变[6](又稱土木之变或己巳之变),是指明朝正統十四年[註 1]八月十五日(公元1449年9月1日),明英宗朱祁镇御駕親征北伐瓦剌后退途中,于北直隶宣府镇土木堡(今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境内)遭遇瓦剌军袭击,慘敗被俘的事变。同时也是正统十四年七月至八月十五日期间,明朝和瓦剌在大同、宣府两地爆发的一系列军事冲突的统称。
明英宗遭俘后被拘往北方囚禁,因此明朝史学家在史书中将该事件讳之为北狩。土木堡之变是明朝對外政策開始由攻勢轉為防禦的标志性事件。[7][8]
背景
明朝朝廷的派系斗争
宣德十年(1435年),明宣宗去世。宣宗的儿子英宗继位时年仅八岁,不谙世事。太皇太后张氏为其选定了前朝重臣五人,分别是英国公张辅,礼部尚书胡濙,及并称为“三杨”的杨士奇、杨荣、杨溥。然而,小皇帝对五位大臣的经筵、政务毫无兴趣,反而重视身边的司礼监太监王振。王振入宫前本是个颇知诗书的儒学教官,进宫后负责教小太监读书识字,故人称“王先生”。他为人乖巧,善察言观色,作为英宗的贴身宦官,经常安排英宗游猎骑射、巡幸西苑,讨得英宗欢心。有了皇帝作靠山,王振渐渐染指朝廷事务,但因太皇太后张氏全力支持三杨辅弼朝政,一切政务皆归三杨处理,王振忌惮太皇太后威望,不敢公然干政,朝廷风气尚不至于败坏,《明史》称正统初年“天下清平,朝无失政”。正统五年(1440年),三杨中的杨荣去世,正统七年,太皇太后张氏去世,王振利用明英宗亲政的机会,开始独断朝纲,擅操权柄,侵占内阁职权。然而杨士奇、杨溥束手无策,既不敢拼死上谏,也不愿与其和衷共济,仅仅划清界限,明哲保身。张辅一介武夫,毫无执政经验;胡濙虽是礼部尚书,但并无政绩才情可言,期间“失去本部印者凡三度”,最后被劾入狱,“而印偶獲,則部吏所盜也,上始宥之[9]”,此二人与三杨并立顾命大臣实乃滥竽充数[10]。至正统十一年,三杨尽皆去世,而新任阁臣曹鼐、张益等又无法钳制王振权力,“内阁权一归振[11]”。
明朝地方动乱和西南边患
正统年间,农民土地被封建大地主侵吞、兼并,百姓被繁重的徭役征发、层层加码的税款折磨苦不堪言,旱灾、水灾、蝗灾在全国各地频繁发生,大量的自耕农破产成为流民。流民又形成造反起义的主要力量,正统十二年至十四年间,闽、浙、粤、赣、贵等地纷纷爆发农民运动,其中以叶宗留、邓茂七、黄宗养等人的起义声势最为浩大,发展至数万人,明廷边剿边抚,常常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官军疲于应付。
在西南边陲麓川,又有麓川平缅军民宣慰使司思任发父子起兵作乱,以黔国公沐昂、兵部尚书王骥为首的主战派认为西南边患已久,反复无常,“在所必诛”。太监王振亦从旁鼓吹战争。而身为顾命大臣的大学士杨士奇为求自保,态度暧昧,既不敢公开反对,也没有力主抚边。正统六年(1441年)明英宗下令发兵征剿,是为麓川之役。此役导致双方深陷长达十余年的战争泥潭,王骥三征麓川,征发近50万兵力,亦未能完全剿灭思任发势力,最终与其幼子思禄约定,双方金沙江边立石为界,誓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12]”。思禄听命,王骥班师。明廷因此耗费大量军资,“府库为竭”,国力斫损。为弥补财政空虚,又加大了对其他地方的征税,进一步激化了地方矛盾。为镇压南方各地的农民运动及叛乱,大量军队调往南方作战,削弱了北方守备力量。
明朝北方边防的松弛
明朝建立后,北边蒙古仍然反复骚扰,严重威胁明廷的统治。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多次北征,沉重打击了蒙古游牧势力,为巩固边防,又设立九边重镇。初设立时,常驻军的给养大多依赖军屯,自给自足。然而至宣德年间,侵占军屯的情况便十分严重,时任陕西巡按张勗反映“大同屯田多为豪右占据”,军饷严重不足,只能由国家财政支出,军饷问题成为明朝中后期统治者无法解决的死结。
在军队卫所服役的士兵生活异常艰苦,月粮过低,又常被军官克扣,难以养家,军心涣散。因此军队逃兵的现象屡禁不止,甚至有士兵“相聚为盗贼,或兴贩私盐[13]”。正统十三年(1448年)四月,兵部奏报“清勾军士共六十六万六千八百……今止清出六万一千二百人。其未清出之数,较之已清出之数殆十倍之。”地方各级军政长官对逃兵问题不予约束,甚至故意放纵,既侵吞了原来士兵的军饷,又能借此勒索逃兵及其家属,中饱私囊。正统年间,山东巡按御史李纯视察某百户所,竟发现规定的120人行列,仅剩1人未逃。除了逃兵问题,士兵被军官占役的情况亦屡禁不止,既荒废了军事操练,也影响了军屯的收入。大量士兵俨然成为了军官的家丁,被军官指挥“出境捕鱼”“造私居第”,边备废弛。 而士兵武备的不堪,更严重影响了卫所军的作战能力。正统初年,陕西沿边卫所官军反映“缺少军器以千万计”,陕西副都御史向英宗报告称“军士披执器械皆不坚利”。工部也上奏称打造盔甲军器六万四千余件,将士反映“多不如法”,镇守蓟州总兵官都督同知报告沿边守关官军缺衣少甲。原因除了财政不支,更多的是各级军官工匠克扣物料、分润自肥。边军作战能力低下,也是导致土木堡之变的重要原因。
瓦剌壮大与也先即位
12-14世纪,由所谓“林中百姓”(hoi-yin irgen)演化而来的斡亦剌(即后来的瓦剌)部是蒙古西北部[註 2]的重要部族[15],他们曾与铁木真家族联姻[15],但长期作为蒙古的附属存在,直到十五世纪初才有反客为主的契机。
正统四年(1439年),瓦剌首领脱懽死,其子也先嗣位。脱懽在位时,兼并太平、把秃孛罗等部,统一了瓦剌,立蒙古黄金家族后裔脱脱不花为大汗,脱懽自任太师,实掌大权,统一了漠北诸部。也先继位后,实力进一步壮大,自称太师淮王。经过脱懽及其子也先的经营,瓦剌势力强盛,时刻窥伺中原地区。也先不从脱脱不花号令,脱脱不花与也先分别先各自遣使来明朝贡,明朝也都予以承认和接纳,分别给予赏赐。也先在遣使向明朝贡的同时,不断扩张其势力,骚扰明朝北方边境。[16][6]
瓦剌对明朝边境的骚扰
自正统九年(1444年)起,瓦剌便在积极准备大规模进攻明朝,并对明朝北部边境外的部族展开了一系列军事行动[17]。正统十年(1445年)也先攻入哈密卫,次年征服兀良哈三卫,再次年又攻入沙州卫、赤斤蒙古卫与罕东卫等嘉峪关西三卫[17],彻底控制了蒙古漠南、漠西、漠北,日益形成对明朝的威胁。当时明廷许多官吏都认识到这一问题,力主警惕戒备。但当时正值王振擅权,也先因而与王振结纳,王振对明朝边境北部边防不作任何战备措施,甚至还不断指使其亲信大同镇守太监郭敬“递年多造钢铁箭头,用瓮盛之以遗瓦剌使臣”,而也先则“每岁以良马等物资”贿赂和报答王振和郭敬。[8]
起因
正统十三年十二月(1448年),也先和诸蒙古首领遣使向明朝贡马,虚报人数以冒领明廷赏物。其中,属于脱脱不花汗的使臣号称有471名,实际上只有414名,也先使臣号称2,257名,实际只有1,358名,买卖回回号称有870名,只有752名,加起来实际使臣数量共计2,524名,比号称的少了1,074名[18]。司禮監王振核實使者人數后叫禮部按實際人數發給賞賜,又將貢馬削價五分之四,僅付給索求諸物的五分之一。
也先贡使称:“此聘禮也(供马为迎娶明朝公主聘礼),”明廷答复:“詔無許姻意(没有许婚这回事)”。原来事前也先遣使向明朝入贡,重金贿赂翻译官员,探听明廷的虚实。也先还曾提出过与明廷皇室通婚的要求,明朝翻译官员私下许诺,事后尚未奏报明廷。也先以为通婚成功,方才遣使贡马作为聘礼。事后也先以明朝刁难贡使并撕毁婚约及随意克减岁赐为由,集结军队出兵大举进攻明朝边境。[19][20]
过程
明英宗亲征前
正统十四年(1449年)秋七月,也先召集諸部,兵分四路進攻明朝邊境。脫脫不花以兀良哈攻遼東,阿剌知院攻宣府(今河北宣化),圍赤城,又遣別騎攻甘州。七月十一日,也先攻大同,明朝大同右参将吴浩于猫儿庄(今山西阳高县北一带)迎战瓦剌,兵败战死。[21]七月十五日,大同总督宋瑛、驸马都尉井源、总兵官朱冕、左参将都督石亨四员将领各率兵一万赴阳和口(今山西阳高县西北)防御。紧接着,西寧侯宋瑛、武进伯朱冕、左参将石亨等率明军與瓦剌戰於陽和。由于太监郭敬從中作梗,致使明军大败,全军覆灭。宋瑛、朱冕战死,石亨單騎奔还逃回大同城内,郭敬躲藏在草丛中才躲过一劫。[22][23][6]也先军队锐不可挡,大同明军交战失利。塞外城堡,接连失陷。明军几经接战,前线败报频传[24],太監王振此前曾有主导远征云南麓川土司获胜的功绩,此时希望借与蒙古开战的机会继续擴权,因而蛊惑明英宗御驾親征。吏部尚書王直等人則认为“边鄙之事,自古有之”,只要“将士用命,必可图胜”,朝廷应以守为主,劝谏英宗“不必亲御六师,以临塞下”。但英宗不聽,在不知瓦剌军队主力方向的情况下,诏令迅速集结军队,两日内出兵讨伐也先。[25]
亲征及土木堡事变
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七日,明英宗不顧吏部尚書王直等群臣反對,偕同王振率军五十餘萬御驾亲征。命皇弟郕王朱祁鈺負責留守京师。[5]此次出征,诏下两日五十万大军即匆忙集结启程,各项准备均不足,上下一片混乱。[7]亲征诏书下达后,英宗对文武大臣的多次劝谏置之不理。英宗虽然名为亲征,但军务大事皆由监军太监王振决定,将领处处受王振节制,无法按己意指挥作战,而王振不懂军事,指挥接连失当,致使明军屢戰屢败。明军出京西行,之后前方败报频传,一路伏尸蔽野,军队士气低落,加之风雨交加,众皆危惧,军纪大坏。随军群臣多次上表劝谏英宗止行,王振大怒,命上表群臣到阵前助威。大军尚未到达大同,明军已经开始缺粮。士兵饥疲交加,沿途多有僵尸。而瓦剌军队佯败避戰,引诱明军深入险境。[25][26][6]
八月初一,明军到达大同。初二,英宗驻跸大同。王振又下令继续向北进军,途中众文武大臣多次劝谏。兵部尚书鄺埜冒死闯进英宗行在“力請回鑾”,户部尚书王佐整日跪伏在草丛中,请求皇帝南还,钦天监监正彭德清以天象示警相劝,皆为王振叱回。学士曹鼐说:“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王振生气地说:“倘有此,亦天命也”。[27][7]不久駙馬都尉井源战败的消息传来,镇守太监郭敬秘告王振以现在的形势断不可再向北前进,此时王振才开始打算班师。[28][29]次日遂起兵班师返程时,大同總兵郭登告訴學士曹鼐等人,車駕宜從紫荊關(今河北易縣西北)進入,王振不聽。王振想让明英宗从他的家乡蔚州(今河北蔚县)经过,行四十里后,怕大军过境时损坏庄稼,又急令军队東回宣府,此时瓦剌大军已经追至。[30]
八月十三日,恭顺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領的蒙古騎兵大敗,兩人战死。成国公朱勇、永順伯薛綬率三萬騎兵前去阻擊瓦剌追兵,至鷂兒嶺时遭瓦剌伏击,全軍覆没。同日英宗一行抵达土木堡(今河北怀来縣東南),离怀来城仅二十里,王振以自己的千餘輛輜重车還未到達,下令就地宿營。兵部尚书鄺埜一再要求尽快驰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王振却怒斥道:「腐儒安知兵事!再妄言必死!」鄺埜說:「我為社稷生靈,何得以死懼我!」王振更加生氣,叱左右扶出。土木堡旁無水泉,各处的要道也很快被瓦剌军队占据。[31][32]
八月十四日,英宗想要繼續前進,但瓦剌大軍已經逼進,不敢动。明軍人馬無水可飲已達二日,饑渴難耐,挖井二丈仍無水。土木堡之南十五里處有河,也被瓦剌軍队控制。瓦剌军队从土木堡麻谷口大举进攻,都指挥郭懋拒战终夜,瓦剌援军仍不断增加[33]。
八月十五日,也先遣使詐和,以鬆懈明军。明英宗召曹鼐起草诏书,派遣二個通事(通譯)與瓦剌使者回去。王振緊急下令移營,军队行军秩序列大乱。明军南行三四里,瓦剌大军突然折回,“四面攻圍”,明軍“兵士爭先奔逸,勢不能止”。瓦剌鐵騎進入明軍陣中,大喊脫掉盔甲丟棄武器者不殺,明軍很多裸體而死。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埜,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等,皆戰死,從臣只有蕭維楨、楊善、李賢等數人僥倖逃出。[34][35][36]
混乱中,護衛將軍樊忠在皇帝身边用棰将王振捶死,曰:「吾為天下誅此賊!」在突圍时殺死數十人后战死。明英宗突围不成,下馬盤膝面南坐,不久被俘。此役明軍死者數十萬,京师劲甲精骑皆陷没,所余疲卒不及十万。随从文武大臣阵亡五十余人。騾馬二十餘萬並衣甲器械輜重盡為也先掠奪。[37][38][39][40]太監喜寧投降,后将中國虛實告訴也先。[41]
事变后
事变发生后,因主力全军覆没、国君北狩、英国公与四部尚书侍郎丧命,南边一时大乱[註 3],甚至有朝堂南迁之议[43]。英宗生母孙太后临危摄政,决意据守京师,并于八月十八日任命郕王朱祁鈺監國[44]、八月二十日立朱见深为太子[45],任用于谦等人进行布置。
而在北边,大胜而归的瓦剌军继续进军,并于八月十六日到达雷家站。英宗遣袁彬、梁貴回京取钱物予也先[46]。
陣亡名單
- 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
- 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埜,學士曹鼐、張益。
- 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47]。
- 龔全安,蘭谿人。進士,授工科給事中,累遷左通政。歿贈通政使。
- 黃養正,名蒙,以字行,江西瑞安人。以善書授中書舍人,累官太常少卿。歿贈太常卿。
- 戴慶祖,溧陽人,王一居,直隶上元人。俱樂舞生,累官太常少卿。歿俱贈太常卿。
- 包良佐,字克忠,浙江慈谿人。進士,授吏科給事中。
- 鮑輝,字淑大,浙江平陽人。進士,授工科給事中,數有建白。
- 張洪,福建安福人。黃裳,字元吉,曲江人。俱進士,授御史。
- 魏貞,直隶懷遠人。進士,官御史。
- 申祐,字天錫,貴州婺川人,拜四川道御史。
- 尹竑,字太和,四川巴縣人。童存德,字居敬,蘭谿人。俱進士,官御史。
- 林祥鳳,字鳴皐,福建莆田人。由鄉舉授訓導,擢御史。
- 齊汪,字源澄,天台人。以進士歷兵部車駕司郎中。
- 程思溫,婺源人。程式,常熟人。逯端,仁和人。俱進士,官員外郎。
- 俞鑑,字元吉,桐廬人。以進士授兵部職方司主事。
- 張瑭,字廷玉,慈谿人。進士,授刑部主事。
- 尹昌,吉水人。進士,官行人司正。
- 羅如墉,字本崇,廬陵人。進士,授行人。
- 劉容,太僕少卿。凌壽,尚寶少卿。
- 夏誠、孫慶,皆御史。
- 馮學明,郎中。
- 王健,員外郎。
- 俞拱、潘澄、錢昺,皆中書舍人。
- 馬預,大理寺副。
- 劉信,夏官正。李恭、石玉,序班。里居悉無考[48]。
- 樊忠,護衛將軍。
- 王振,司禮太監[40]。
影響
土木堡一战,明军死伤过半。京军精锐毁于一旦,武将重臣多人战死。太监喜宁投降,为讨好也先,向瓦剌透露了明朝的情报。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九月底,也先在喜宁的建议下,以“奉皇帝还”的名义,率军挟持英宗再度南侵,明朝遭遇到開国八十多年以来所未曾有的严重危机。[49]英宗兵敗被俘的消息传到北京,为了稳定局势,廷臣联合奏请皇太后立英宗弟郕王朱祁钰為帝,遥尊被俘的明英宗朱祁镇为太上皇。[50]明朝命兵部尚书于谦率军迎战進攻北京的瓦剌軍,引发京师保卫战。[25][6]土木之变削弱了明朝的邊防力量,明朝此後不再大幅扩张疆土,改为大幅修建長城,加強北方邊防。
此战使明朝国力受到削弱,成为明朝由鼎盛前期进入守成中期的转折点[7][51]。
其他观点
厦门大学傅小凡教授认为,英宗才是明軍的真正指挥者,身為太監的王振根本不可能指挥軍隊,只是为英宗頂替罪名而已[52]。
参见
参考文献
注释
- ^ 这一年是己巳年。
- ^ 白翠芹认为,在13世纪前期,斡亦剌部大致活动在“从色楞格河支流德勒格尔木伦河(Delgermörön)及其以北的锡什锡德河(未知,怀疑为Shishged Gol,小叶尼塞河蒙古段),沿叶尼塞河上游大小叶尼塞河,经乌鲁克木河(未知)至克木池克河(未知),包括谦州、益兰州和撼合纳(位于叶尼塞河上游[14])在内的叶尼塞河上游的广大地区。而活动中心在德勒格尔河至锡什锡德河流域一带。”、而在13-14世纪,“一部分斡亦剌人已逐渐由森林地区迁徙到草原地带居住,驻牧于阿尔泰山附近。”[15]
- ^ 此时北京全城戒严,兵力不足十万,多为老弱病残[42]。
引用
- ^ [1]张欣. 论"土木之变"前后明朝与朝鲜间的交涉[D]. 延边大学, 2017.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陞遼東廣寧右衛指揮僉事趙忠為指揮同知,贈其妻左氏為淑人。初忠守備鎮靜堡,達賊來侵,忠與戰不退,賊攻圍甚急,左氏曰:“此堡旦夕必破,破則吾寧死不受辱。”遂與母及三女皆自縊死。忠悉力拒守,賊解圍去,城賴以全。鎮守左都御史王翱以聞,上嘉其忠節,故有是命。仍遣官諭祭,賜金營葬,旌其門曰“貞烈”
- ^ 《抚安东夷记》:正统十四年,也先犯京师,脱脱卜花王犯辽东,阿乐出犯陕西,各边俱失利,而辽东被杀虏尤甚。以故朵颜三卫并海西、建州夷人处处蜂起,辽东为之弗靖者数年,至景泰后始克宁谧。
- ^ 《续藏书》:也先战大同,把八平章战死;战北京,卯那孩平章及其弟孛罗死。人马约九万,战死疫死,不下万余。
- ^ 5.0 5.1 《明史紀事本末》(卷32):「遂偕王振並官軍五十餘萬人。」但李贤《天顺日录》载:“二十余万人中伤居半,死者三之一,骡马亦二十余万,衣甲兵器尽为胡人所得,满载而还。”
- ^ 6.0 6.1 6.2 6.3 6.4 翟禹. 论“土木之变”. 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2013-12-2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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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查继佐. 《罪惟录》卷二九下《王振》.
- ^ 明史·卷三百十四·云南土司传二,8120页,麓川平缅条:"骥等虑师老,度贼不可灭,乃与思禄约,许土目得部勒诸蛮,居孟养如故,立石金沙江为界,誓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
- ^ 《明英宗实录》卷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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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英宗实录》第一百七十三卷:“迤北瓦剌脫脫不花王等使臣完者帖木兒等,續進馬一百二十四匹、駝三隻,給賞有差。禮部奏:大同總兵官武進伯朱冕遣人齎到山西行都司都指揮馬義簿冊,并鎮守居庸關署都指揮僉事李景等奏俱報,迤北瓦剌脫脫不花王及也先使臣,并買賣回回阿里鎖魯檀等,共三千五百九十八名,已行支給下程。今會同館查得:脫脫不花王使臣四百七十一名,止有四百一十四名;也先使臣二千二百五十七名,止有一千三百五十八名;買賣回回八百七十名,止有七百五十二名;共二千五百二十四名,比原來數通少一千七十四名。義不從實開報,冕、景不嚴切盤驗,俱當究治。上宥冕、景,命廵按監察御史執義問如律。”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十四年春二月,也先遣使二千餘人進馬,詐稱3,000人。王振怒其詐,減去馬價,使回報,遂失和好。先是,也先遣人入貢,通事輩利其賄,告以中國虛實。也先求結婚,通事私許之,朝廷不知也。至是,貢馬,曰:“此聘禮也。”答詔無許姻意,也先益愧忿,謀寇大同。」
- ^ 《明史》(卷328):「十一年冬,也先攻兀良哈,遣使抵大同乞糧,幷請見守備太監郭敬。帝敕敬毋見,毋予糧。明年,復致書宣府守將楊洪。洪以聞,敕洪禮其使,報之。頃之,其部眾有來歸者,言也先謀入寇,脫脫不花止之,也先不聽,尋約諸番共背中國。帝詔問,不報。時朝使至瓦剌 ,也先等有所請乞,無不許。瓦剌使來,更增至3,000人,復虛其數以冒廩餼。禮部按實予之,所請又僅得五之一,也先大愧怒。」
- ^ 《明史》(卷328):「十四年七月,遂誘脅諸番,分道大舉入寇。脫脫不花兀良哈寇遼東,阿剌知院寇宣府,圍赤城,又遣別騎寇甘州,也先自寇大同。參將吳浩戰死貓兒莊,羽書踵至。」
- ^ 《明史》(卷10):「秋七月己丑,瓦剌也先寇大同,參將吳浩戰死,下詔親征。吏部尚書王直帥隣臣諫,不聽。癸巳,命郕王居守。是日,西寧侯宋瑛、武進伯朱冕與瓦剌戰於陽和,敗沒。」
- ^ 《明史》(卷173):其秋,也先大舉寇大同,亨及西寧侯宋瑛、武進伯朱冕等戰陽和口。瑛、冕戰沒,亨單騎奔還。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秋七月,也先图犯边,其势甚张。侍讲徐呈语其友刘溥曰:“祸不远矣!”亟命妻子南归,皆重迁,有难色。呈怒曰:“尔不急去,不欲作中国妇耶!”乃行。八日,也先大举入寇,兵锋锐甚。大同兵失利,塞外城堡,所至陷没。边报日至,乃遣驸马都尉井源等四将,各率兵万人出御之。源等既行,太监王振劝上亲征。”
- ^ 25.0 25.1 25.2 孟修. 土木之变与庚戌之变比较研究——朝贡体制框架下的明蒙关系新探. 《中国长城博物馆》. [2011年第2期].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1-14).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遂偕王振并官军五十余万人,至龙虎台驻营。方一鼓,众军讹相惊乱,皆以为不祥。明日,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连日风雨,人情汹汹,声息愈急。随驾诸臣连上章留,振怒,悉令掠阵。未至大同,兵士已乏粮,僵尸满路。寇亦佯避,诱师深入。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八月戊申朔,至大同。振又欲进兵北行,邝请回銮,振矫旨令与王佐随老营。乘马蹀躞而前,坠地几殆。王佐竟日跪伏草中请还。钦天监正彭德清斥振曰:“象纬示警,不可复前。若有疏虞,陷乘舆于草莽,谁执其咎?”学士曹鼐曰:“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振怒曰:“倘有此,亦天命也!”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八月戊申朔,至大同。振又欲進兵北行,……於是井源等報敗踵至。……鎮守大同中官郭敬密言於振,勢決不可行,振始有還意。
- ^ 《明史》(10):「八月戊申,次大同。鎮守太監郭敬諫,議旋師。」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明日班師,大同總兵郭登告學士曹鼐等,車駕入,宜從紫荊關,庶保無虞。王振不聽。振,蔚州人,因欲邀駕幸其第;既又恐損其禾稼,行四十里,復轉而東。還至狼山,追騎且及。」
- ^ 《明史》(卷10):「庚申,瓦剌兵大至,恭順侯吳克忠、都督吳克勤戰沒,成國公朱勇、永順伯薛綬救之,至鷂兒嶺遇伏,全軍盡覆。辛酉,次土木,被圍。」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十三日庚申,遣朱勇等率三萬騎禦之。勇無謀,進軍鷂兒嶺,敵於山兩翼邀阻夾攻,殺掠殆盡。是日,駕至土木,日尚未晡,去懷來僅二十里。眾欲入保懷來,以王振輜重千餘兩未至,留待之。鄺埜再上章請車駕疾驅入關,而嚴兵為殿。不報。又詣行殿力請,振怒曰:「腐儒安知兵事!再妄言必死!」埜曰:「我為社稷生靈,何得以死懼我!」振愈怒,叱左右扶出。遂駐土木。旁無水泉,又當敵衝。」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十四日辛酉,欲行,敵已逼,不敢動。人馬不飲水已二日,饑渴之甚,掘井深二丈不得水。其南十五里有河,已為也先所據。也先分道自土木傍麻谷口入,守口都指挥郭懋拒战终夜,敌益增。」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十五日壬戌,敵遣使持書來,以和為言。遂召曹鼐草敕與和,遣二通事與北使偕去。振急傳令移營,踰塹而行,迴旋之間,行伍已亂。南行未三四里,敵復四面攻圍,兵士爭先奔逸,勢不能止。鐵騎蹂陣而入,奮長刀以砍大軍,大呼解甲投刀者不殺。眾裸袒相蹈藉死,蔽野塞川,宦侍、虎賁矢被體如蝟。上與親兵乘馬突圍不得出,被擁以去。英國公張輔,尚書鄺埜、王佐,學士曹鼐、張益而下數百人皆死。從臣得脫者蕭惟禎、楊善等數人。」
- ^ 《明史》(卷10):「壬戌,師潰,死者數十萬。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埜,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等,皆死,帝北狩。」
- ^ 《明史》(卷176):「李賢,字原德,鄧人……,改文選。扈從北征,師覆脫還。」
- ^ 《明史·英宗本紀》(卷10):辛酉,次土木,被围。壬戌,师溃,死者数十万。英国公张辅,奉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尚书王佐、邝埜,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丁铉、王永和,副都御史邓棨等,皆死,帝北狩。
- ^ 《明史·列传》(卷170):“时京师劲甲精骑皆陷没,所余疲卒不及十万,人心震恐,上下无固志。”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初,師既敗,上乃下馬盤膝面南坐。」
- ^ 40.0 40.1 《明史紀事本末》(卷29):「八月,師潰於土木,帝北狩。護衛將軍樊忠者,從帝旁以所持棰捶死振,曰:「吾為天下誅此賊!」遂突圍殺數十人,死之。」
- ^ 《明史紀事本末》(卷32):「軍士脫者踰山墜谷,連日饑餓,僅得達關。騾馬二十餘萬,並衣甲器械輜重,盡為也先所得。太監喜寧降於也先,盡以中國虛實告之。」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一:癸亥......時京師戒嚴,羸馬疲卒,不滿十萬。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一:癸亥......人心恟恟,羣臣聚哭于朝。議戰守,有欲南遷者。尚書胡濙曰:“文皇定陵寢于此,示子孫以不拔之計。”侍郎于謙曰:“欲遷者可斬。為今之計,速召天下勤王兵,以死守之。”學士陳循曰:“于侍郎言是。”眾皆曰是,而禁中尚疑懼,皇太后以問,太監李永昌對曰:“陵廟宮闕在茲,倉廩府庫百官萬姓在茲,一或播遷,大事去矣,獨不監南宋乎?”因指陳靖康事,辭甚切。太后吾由是,中外始有固志。天下臣民聞車駕之北,莫不痛恨號泣不已云。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一:乙丑,皇太后勑郕王祁鈺:“邇者虜寇犯邊,皇帝率六軍親征,已嘗勑爾朝百官。今尚未班師,國家庶務不可久曠,特命爾暫總百官,理其事。爾尚夙夜秪勤,以率中外,毋怠其政,毋忽其眾,欽哉。”又勑文武羣臣,凡合行大小事務,悉啟王,聽令而行,毋致違怠。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一:丁卯,司禮監太監金英傳奉:“皇太后聖旨,今立皇帝庶長子見深為皇太子。該衙門便整理合行事宜,擇日具儀以聞。”
- ^ 《明英宗实录》卷一百八十一:癸亥,虜眾奉車駕次雷家站。以錦衣衛校尉袁彬來見,上問:“能識字否?”彬對曰:“能。”遂令侍左右,是日,命彬以書與千戶梁貴回京取九龍蟒龍叚匹及珎珠六托金二百兩、銀四百兩去賜也先。
- ^ 明史(卷10):「辛酉,次土木,被圍。壬戌, 師潰,死者數十萬。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埜,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等,皆死,帝北狩。」
- ^ 《明史》(卷167):「英宗之出也,備文武百官以行。六師覆於土木,將相大臣及從官死者不可勝數,英國公張輔及諸侯伯自有傳,其餘姓氏可考者,卿寺則龔全安、黃養正、戴慶祖、王一居、劉容、凌壽,給事、御史則包良佐、姚銑、鮑輝、張洪、黃裳、魏貞、夏誠、申祐、尹竑、童存德、孫慶、林祥鳳,庶寮則齊汪、馮學明、王健、程思溫、程式、逯端、俞鑑、張瑭、鄭瑄、俞拱、潘澄、錢昺、馬預、尹昌、羅如墉、劉信、李恭、石玉。景帝立,既贈卹諸大臣,自給事、御史以下,皆降敕褒美,錄其子為國子生,一時卹典綦備云。」
- ^ 白寿彝 :《中国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
- ^ 《明史》卷十,本纪第十,英宗前纪
- ^ 新华网. 战史今日8.31:明朝"土木之变". [2010年8月31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年7月5日).
- ^ YouTube上的CCTV百家讲坛 大明疑案(上部)16 英宗被俘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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