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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密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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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密谋案

纳粹德国官员前往位于东普鲁士拉斯滕堡的“狼穴”总部,视察刚经历爆炸的会议室内部,由左至右分别为海因茨·林格马丁·鲍曼尤利乌斯·绍布赫尔曼·戈林布鲁诺·勒尔策
日期1944年7月20日(爆炸案)
1944年至1945年(逮捕与处决支持者)
地点
结果

刺杀行动失败

参战方
德国国防军反对希特勒派系
德国抵抗运动(军方主导)

德国政府

指挥官与领导者
路德维希·贝克 处决
海宁·冯·特雷斯科夫 ×
艾德华·华格纳 ×
克劳斯·冯·史陶芬堡 处决
卡尔-海因利希·冯·史图尔普纳格 处决
欧根·博尔茨英语Eugen Bolz 处决
阿尔布雷希特·冯·伯恩斯托夫德语Albrecht Graf von Bernstorff
纳粹德国 阿道夫·希特勒
威廉·凯特尔
阿尔弗雷德·约德尔
瓦尔特·瓦尔利蒙特英语Walter Warlimont
伤亡与损失
4,980人遭到处决
7,000人遭到逮捕
3名官员与1名助理死亡
希特拉受轻伤

7月20日密谋案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由德国抵抗运动主导说服军方并刺杀纳粹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与后续政变行动,密谋借此推翻以纳粹党为首的德国政府、进而和西方的同盟国达成和平协议[1]。尽管在这之前纳粹德国各个抵抗运动成员曾多次尝试推翻纳粹德国政府,密谋案一开始便计画以成功暗杀希特勒为前提,紧接著实施一连串德国政治、军事乃至于亲卫队等权力移交计划。经过后续调查,大约有近200多名纳粹德国各界高层参与7月20日密谋案,其中包括陆军元帅埃尔温·冯·维茨莱本、19名将级军官、26名上校、2名大使、7名外交官、1名部长、3名国务秘书与秩序警察局长,以及数名省长德语Oberpräsident警察局局长德语Polizeipräsident区行政长官德语Regierungspräsident (Deutschland)

1944年7月20日,德意志国防军军官克劳斯·冯·史陶芬堡于德国在东普鲁士拉斯滕堡的战地指挥部“狼穴”基地引爆公事包炸弹,企图炸死元首希特勒,但该引爆装置爆炸后只让希特勒受轻伤。由于“希特勒死亡与否”这问题迟迟未获得确认,原本应当在暗杀成功后立刻启动的女武神行动(瓦尔基里行动)未按照原先规划发动。最后因为未成功暗杀希特勒,以及参与者对于军事政变施行的犹豫而延后启动后续政变计画,令密谋案宣告失败。希特勒随后下令将所有涉案关系人全数逮捕并处以极刑,甚至连埃尔温·隆美尔以及君特·冯·克鲁格亦被牵涉在内并承受致命政治压力而被迫自杀,其中前德意志帝国霍亨索伦王室的继承人路易·斐迪南亦牵涉其中,但最终经审问后确定没有参与而被释放。德国海军元首事务会议(Führer Conferences on Naval Affairs)的纪录则指出盖世太保至少逮捕了7,000人[1],最终对4,980人执行了处决命令[1]

参与密谋案者英语List of members of the 20 July plot赫尔穆特·詹姆斯·冯·毛奇主导的克莱稍集团为主,其中包括德国贵族英语German nobility德意志国防军部队与将领以及部分政府官员。整体来看,尽管7月20日密谋案因为未能成功发动女武神行动而著名,但也是纳粹德国时期最大规模的军事政变行动,甚至计画在德国境内全面推翻纳粹德国政府[2]。许多高阶德意志国防军军官认为借由这次行动,能够向全世界证明并非所有德国人都认同希特勒或纳粹党成员。尽管政变之后提议的和平协议细节仍然不明,但可能会继续要求统治德国过去长期管理的欧洲领土。由于许多主要抵抗运动的重要人物和组织派系被处死和连根拔起,德国反纳粹组织因而受到致命打击并且彻底瘫痪,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都没有任何有组织性的反抗行动。

背景

反对集团

陆军总司令威尔纳·冯·弗里奇和总参谋长路德维希·贝克于1937年一场军事演习上讨论,两人在政治立场上都对于希特勒反感。

早在1938年,纳粹德国陆军部队与军事情报机构阿勃维尔内部便制定计画,试图推翻迅速于政治圈崛起、由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德国政权。主要原因在于希特勒上台后便以自己喜好更换军方高层,在特意安排下透过私人丑闻逼迫国防部部长维尔纳·冯·勃洛姆堡和陆军总司令威尔纳·冯·弗里奇撤离职位,趁机将效忠自己的军人提拔为德意志国防军领导阶层,并要求所有德军士官兵必须向自己宣誓忠诚。这次事件引起希特勒和武装部队间出现冲突,然而希特勒仍继续借由安排数名高级将领退休与调离职位等方式,成功排除早先其备战策略的将领。曾参与制定占领捷克斯洛伐克计画的陆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长路德维希·贝克一级上将,则由于不满希特勒的外交策略而与后者发生冲突;这使得希特勒下令禁止他干涉这次计画,最后于同年8月时撤除其职位。

其他陆军早期抵抗运动的主要领导人还有阿勃维尔局长威廉·卡纳里斯上将、阿勃维尔副局长汉斯·奥斯特英语Hans Oster准将和前德意志国防军陆军第1军团暨前西线总司令部总司令埃尔温·冯·维茨莱本元帅等人,另外一方面前莱比锡市长卡尔·弗德里希·格德勒普法战争战争英雄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的侄孙赫尔穆特·詹姆斯·冯·毛奇会面后,也开始与数名社会知名人士在克赖绍英语Krzyżowa, Świdnica County的毛奇公馆或其他秘密场合举行会议。同样反对纳粹党执政的民间人士还有德国社会民主党政治家古斯塔夫·达伦多夫尤利乌斯·莱贝尔、外交官员维尔纳·丹克沃特英语Werner Dankwort亚当·冯·特罗特·楚·佐尔茨、记者特奥多尔·豪巴赫英语Theodor Haubach、经济学博士阿道夫·赖希魏因、法学专家彼得·约克·冯·瓦滕堡耶稣会传教士阿尔弗雷德·德尔普英语Alfred Delp等人。会面内容主要讨论反对纳粹政权的事宜,而这批人也因常在克赖绍村聚会而被称作克赖绍集团

不久之后,维茨莱本很快便代表其他军方高层与同样反对纳粹政权的军界密谋成员、民间人士、政治团体和抵抗组织联系,并且透过路德维希·贝克与卡尔·格德勒过去的人脉使得抵抗运动更为扩大,甚至透过特罗特·楚·佐尔茨的外交管道与美国情报官员艾伦·杜勒斯有所联系。但在这时,团体内部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开始在推翻政权的方案上出现意见分歧,其中威廉·卡纳里斯主张无论采取任何方式都必须推翻纳粹德国政府,而在希特勒死亡后应该由贝克继任德国领导人,并且建立以基督教为主的社会民主主义政府。

不过在多次会谈上,赫尔穆特·毛奇则大力反对以刺杀希特勒的方式展开政变,相反地认为应该将其逮捕并诉诸法律进行审判。毛奇曾经说道:“我们完全是外行的,如果我们现在就发难一定会搞砸这件事情。”同时他也认为杀害希特勒的行动让人感到非常虚伪,并提到“希特勒与国家社会主义已走向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德国反抗组织应该在可干涉范围内加以阻止”[3]。但由于密谋成员认为具一定贵族性质、以军方高层和社会重要人士发起的政变极有可能失去民众支持,以及军方高层、外交官员和民间人士组成的抵抗组织仍缺乏足以维持后续秩序的武装兵力,这些都使得密谋成员迟迟没有制定出完善的方案。

早期行动

早在1938年至1939年,希特勒主张原本属于捷克苏台德地区为德国领土,并且为此召开慕尼黑会议。但是面对苏台德危机德语Sudetenkrise不断恶化,以军队高级将领为首的密谋份子为了防止其进一步发动德国与英国和法国间的世界战争,决定拟定出推翻希特勒之反抗计画。当时接替路德维希·贝克职位的弗朗兹·哈尔德则选择站在贝克的立场,认为如果有必要的话将发动政变推翻希特勒。其中密谋成员分别计划由哈尔德负责逮捕希特勒的军事行动,之后将以希特勒精神状态不稳为由要求转移政治权力。另外,军方还决定分别与阿勃维尔副局长汉斯·奥斯特、德国外交部国务秘书恩斯特·冯·魏茨泽克合作。奥斯特的友人埃里希·科尔特德语Erich Kordt其兄弟特奥多尔·科尔特德语Theodor Kordt则是借由曾在伦敦工作的经历,主动与英国外交及国协事务大臣哈利法克斯伯爵联络并说明这次行动。

德国军方计画在战争可能爆发的情况下,将会由第三柏林军区指挥官埃尔温·冯·维茨莱本第23步兵师指挥官瓦尔特·冯·布罗克多夫-阿勒费尔特英语Walter von Brockdorff-Ahlefeldt波茨坦发起快速行动逮捕希特勒,另外还安排埃里希·霍普纳中将所指挥的装甲师随时防备亲卫队第1师干预。但是一方面,当时德国军方内部包括陆军总司令瓦尔特·冯·布劳希奇、陆军参谋长弗朗兹·哈尔德等人对是否执行计画并不果断,这使得其迟迟未下达执行任务的命令。另外一方面,英国与法国等西方列强在1939年以前仍对希特勒的外交侵略要求呈现出软弱屈服的态度,英国首相张伯伦最后于1938年9月前往慕尼黑签署慕尼黑协定。这使得接收行动并没有如希特勒所计画的可能动用武力侵略的方式解决,相反地德国意外地和平接管苏台德地区。这使得原本因为面临危机威胁而犹豫不决的将领,重新恢复对希特勒的信任[4],这使得德国军方决定先暂停这项已经策划一定内容的推翻计画[5]

1939年夏天,军方则尝试阻止希特勒发动入侵波兰计划。东线外国军英语Foreign Armies East中负责英美部门的格哈德·冯·施未林便向伦敦发送讯息,表示德国派遣舰队前往格但斯克并且与苏联达成军事协议,指称希特勒可能会展开进一步行动[4]。而在这之后,卡尔·弗德里希·格德勒也向英国表示需要开始准备相关措施。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由于希特勒过于激进的方针使得军事抵抗计画再度浮出。到了1939年11月,由于希特勒要求德国军方立刻对法国展开攻势,使原本认为该计画不可行的将领重新酝酿发动政变计画。其中遭到希特勒指责的陆军总司令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和哈尔德重新计画准备逮捕希特勒,并且开始寻求相关的支持势力。但是希特勒在参谋总部演讲中公开指责要消灭陆军总司令部,这使得反抗组织认为其已经知悉冯·布劳希奇在陆军总司令部和国防军最高统帅部的支持者,为此哈尔德紧急销毁了所有可能指控反抗团体的文件。

同时许多陆军将领对于行动的犹豫不决也使得相关计画迟迟未进行,例如除了指挥官威廉·冯·里布支持外,其所领导的集团军群则集体拒绝参加政变。到了1940年5月,德意志国防军最后在法国战役中迅速且出乎意料地获得胜利;希特勒也因而取得德国国内热烈的支持。在避免违反大众意愿的情况下,使得军方密谋计画不得不再度流产[6]。不过汉斯·奥斯特仍然曾经向荷兰驻柏林武官贝尔特·萨斯英语Bert Sas透露德军进攻日期,但是由于天气因素使得进攻时间更改超过20次,最后反而让萨斯失去诚信。在这段期间德国民众亦鲜少公开反对希特勒或者纳粹政权,仅有如1939年11月8日,共产主义者格奥尔格·埃尔泽试图趁希特勒在慕尼黑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演讲时引爆炸药;以及1942年开始,以慕尼黑大学为首的教师、学生组织白玫瑰并发放反纳粹传单等。不过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任何有反抗嫌疑者都会立即遭到盖世太保逮捕与判刑。

新密谋集团

自1942年开始展开多项暗杀计画的海宁·冯·特雷斯科夫上校。

苏德战争爆发后,在东线战场后方陆续有大量平民、苏联战俘以及占领地区的犹太人遭到屠杀后,获知此事的德国军方在战争期间仍继续规划推翻计画[7]。1941年冬天,德意志国防军在莫斯科战役中开始丧失优势,这使得推翻计画重新获得重视。1942年6月,弗里德里希·亚当·冯·特罗特·楚·索尔茨冒著生命危险前往英国伦敦提出备忘录,英国外交及联邦事务大臣安东尼·艾登将其视为叛徒而拒绝予以承诺;并且表示在没有出现明确试图夺取纳粹政府权力的迹象前,双方之间不会展开合作[4]。同年年中,曾在巴巴罗萨行动中担任德国中央集团军元帅费多尔·冯·波克之参谋官海宁·冯·特雷斯科夫上校和其副官法比安·冯·施拉布伦多夫英语Fabian von Schlabrendorff另外领导新成立的密谋集团。

特雷斯科夫有系统地招募反抗份子进入中央集团军,使得该集团军开始成为军方反抗集团成员的新集结据点。然而这对于希特勒统治也仅能够作到少量的影响,一方面在1941年至1942年期间由于中央集团军高层和希特勒就莫斯科战役的主张不一致,反而让包括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埃里希·霍普纳阿道夫·史特劳斯费多尔·冯·博克等重要德军将领遭到解职;另一方面经常前往东线战场视察的希特勒在自己周遭安排亲卫队提供极为森严的戒备,甚至连一般将领都难以轻易靠近。而为了防止计画遭到识破,使得德军反抗人士迟迟没有实际作为[8]。不过在1942年期间,奥斯特和特雷斯科夫仍然成功地建立起反抗集团的联络网路。在这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招募到了在柏林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为德军司令部总部工作的弗里德里希·奥尔布里希特上将,而后者掌控了德国境内负责联系后备军队单位的独立通讯系统[9],这让以特雷斯科夫为首的中央集团军反抗势力拥有可以实际展开政变的军力[9]

1942年年底时,特雷斯科夫与奥尔布里希特开始拟定并预备执行刺杀希特勒,进而推翻其政权的行动。到了1943年3月,两人企图趁著希特勒前往位于东线斯摩棱斯克的中央集团军指挥总部巡视时,将1枚炸弹包装成君度盒子中,并且安排放入希特勒的座机内,试图在飞机从文尼察飞往东普鲁士的航程中将其引爆[10]。但最终炸弹由于击锤技术问题而没有顺利引爆,而行动失败使得阿勃维尔的威廉·卡纳里斯上将和埃尔温·冯·拉豪森英语Erwin von Lahousen上校一度紧张[11]。反抗集团第二次尝试则是在8天之后,策画趁著希特勒前往柏林军械库视察被德军掳获的苏联制式武器装备时,由鲁道夫·克里斯托夫·冯·格斯多夫德语Rudolf-Christoph von Gersdorff男爵引爆炸弹。但是设定10分钟后引爆的雷管启动后希特勒便马上离开,这让格斯多夫赶紧取消设定以避免遭到发现,暗杀行动宣告失败。

随著战争局势似乎将会持续进行,特雷斯科夫在1943年夏季期间积极地在东线战场计画暗杀行动,并且以“诛弑暴君英语Tyrannicide”为理由邀集部队成员参与反抗组织。然而一连串失败的暗杀行动使得反抗集团士气陷入低迷,而特雷斯科夫也未能成功招募更多陆军高级将领或是前线指挥官加入反抗集团的行列,例如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格特·冯·伦德施泰特两位元帅便未表明支持夺取政权之行动。另一方面,特雷斯科夫服役且作为反抗集团重要根据地的中央集团军处,拥有指挥权的司令官也已经改由君特·冯·克鲁格元帅担任。虽然特雷斯科夫曾多次成功说服他加入反抗行动,但是反抗集团发现他经常在最后1分钟改变主意[9][12]。面对克鲁格优柔寡断的态度,两方阵营因而陷入暧昧不清而让行动迟迟无法有效进展[9][12]

计画

史陶芬堡

1943年中旬,德国在战争的局势已被决定性地扭转。陆军与民间密谋策划份子认为只要希特勒遭到刺杀,新成立的德国政府就有机会与西方同盟国集团单独谈和,并在预备签署单独合约的这段时间继续尝试阻止苏联对德国境内的入侵,进而降低更多因为战争持续所造成的伤亡。1943年8月时,特雷斯科夫首次与年轻的纳粹德国陆军参谋军官、同时也是热心德国民族主义份子的克劳斯·冯·史陶芬堡上校会面。史陶芬堡并非一开始就反对纳粹政权,相反地他支持希特勒宣布废弃《凡尔赛条约》,不过后来拒绝加入纳粹党。1938年纳粹党党员发动水晶之夜后,史陶芬堡开始与纳粹政权疏远。不过1940年夏天法国战役爆发后,他又因为德国战胜法国而对纳粹德国产生热情[13]。但史陶芬堡在战争持续进行一年并且德国发动巴巴罗萨行动后,他开始反思纳粹德国政府的作为。

而自1942年开始,德军军方内部人士开始宣传希特勒会导致德国一步步面临灾难性后果,因此希特勒必须遭到免职下台的论点。见识过亲卫队保安服务处系统性地屠杀犹太人以及枪决苏联战俘的行径后,史陶芬堡对于纳粹政府开始有强烈不满。然而早期史陶芬堡基于天主教会的宗教信仰,使得他并不认为暗杀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正确方式。这也让政治立场上较为保守的他,一开始并不曾实际参与有关的刺杀行动。然而在1942年史达林格勒战役爆发后,史陶芬堡认定若不刺杀作为元首的希特勒反而会在道德层面上带来更大的罪恶,对此他表示:

史陶芬堡的加入随即为军中抵抗运动的成员带来新的气氛,也让反抗组织对于刺杀希特勒的行动更加果断。之后当特雷斯科夫被分配至东方阵线进行指挥时,史陶芬堡就负责规划和执行对于希特勒的刺杀行动。此外在史陶芬堡加入之后,也开始广泛邀请民间律师、外交官员和传教士等加入密谋团体。

女武神行动

弗里德里希·弗洛姆

奥尔布里希特在早期刺杀行动接连失败后,提出一个新的暗杀希特勒并随即展开政变之计画,尝试利用原本就驻扎在德国本土、负责因应紧急情况的德国后备军英语Replacement Army单位进行政变。在原本后备军的制度中便存在著被称作“女武神行动”的动员计画,其内容最早是为因应数百万名从被占领国家强迫调至德国工厂劳动的工人发生暴动,进而影响这些营运中工厂的生产线进度;或者是因为盟军对德国城市的空袭轰炸造成基础设施破坏,进而造成了德国社会法律和秩序体系的崩溃,奥尔布里希特便建议借由修订计画的内容来让后备军得以动员并合理地加入政变的行列。

1943年8月到9月期间,冯·特雷斯科夫开始起草“修定过的”女武神行动,并且额外加上一些新的执行方案。其开头文字便改以密令的口吻写道:

文件上头则详细记述女武神行动启动后,德国后备军应该要尽速占领政府机关、希姆莱的东普鲁士指挥部、电台暨电话局、军区内各个纳粹党代表处以及集中营等地[15]。在早先研究时有人认为女武神行动主要是由克劳斯·冯·史陶芬堡上校本人拟定,但根据战争结束后苏联所取得并于2007年公布的文件中则指出,该计画主要是在1943年秋季时便由特雷斯科夫便将绝大多数细节拟定出来,之后其夫人爱莉卡(Erika)和女秘书玛格丽特·冯·奥芬(Margarete von Oven)则将其打成文字资料[16],并且两位女性还特别戴上手套以防止留下指纹[17]

之后该份计画则交由罗伯特·贝尔纳迪斯英语Robert Bernardis修订,并且由史陶芬堡针对在德国境内实施政变计画进行实质部署,特别是强调派遣部队前往占领盖世太保、亲卫队等重要武装部门予以占领。然而女武神行动必须在后备军总司令弗里德里希·弗洛姆将军同意后才能够执行,因此计画如果要真正进行意味著必须将他拉拢至反抗阵营中,或者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中立态度。然而佛洛姆本人如同大部分高级将领和军官一样,虽然大致知道反抗集团私底下针对希特勒的密谋内容但既不予以支持,却也不将其通报给盖世太保

暗杀未遂

1943年9月至1944年初,冯·史陶芬堡和冯·特雷斯科夫两人策划了数起由不同人选接近希特勒并用炸弹、手榴弹或者是左轮手枪将其刺杀,之后则联系位于柏林蒂尔加滕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指挥德国后备军英语Replacement Army发动政变。但是为了使暗杀成功率增加意味著暗杀者必须近距离接近目标,但是这些军事政变计画皆未获得成功。其中包括1943年11月下旬,不满在前一年10月于乌克兰杜布诺见到保安服务处成员枪杀3,000多名犹太人的阿克塞尔·冯·德姆·布舍-施特赖特霍斯特英语Axel Freiherr von dem Bussche-Streithorst男爵,同意接受史陶芬堡的建议趁著希特勒在“狼穴”展示新式冬季制服时引爆手榴弹。但是运送制服的车厢在1943年11月16日因为英国空袭柏林而遭到焚毁,原本定在1944年2月重新展示新制服,然而阿克塞尔·冯·德姆·布舍英语Axel von dem Bussche在1944年1月于东线战场身受重伤。

1943年12月26日,史陶芬堡首次计划自己前往总部“狼穴”暗杀希特勒,但是在他守候在外面的办公室时,因为希特勒临时决定当天马上飞往贝希特斯加登而将该会议取消。1944年2月,史陶芬堡则和埃瓦尔德-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舒曼森展开下一起暗杀计画。在获得父亲埃瓦尔德·冯·克莱斯特-施门津支持下,冯·克莱斯特决定接替布舍的自杀攻击任务,但最终因为希特勒多次推迟视察制服的日期而让暗杀计画宣告失败。在这期间,史陶芬堡邀集其副官维尔纳·冯·哈夫滕英语Werner von Haeften中尉参与暗杀希特勒之任务,但是遭哈夫滕以宗教信仰为由拒绝提议。

1944年3月11日,担任恩斯特·布施元帅助手的埃伯哈德·冯·布赖滕布赫英语Eberhard von Breitenbuch男爵计画趁著希特勒前往贝格霍夫时近距离开枪暗杀。但是在会议当天他则意外地遭到亲卫队拒绝在门口,原因在于希特勒曾经下令在会议期间禁止军官助手入内。这时随著于战争情势的恶化使得刺杀任务变得越趋困难,主要原因在于希特勒越来越少于公开场合露面、并且也鲜少访问柏林。相反地,其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东普鲁士拉斯滕堡附近的“狼穴”指挥部,偶尔则前往巴伐利亚贝希特斯加登附近的上萨尔茨堡别墅休息。而这两个地方戒备都极为森严,鲜少允许让希特勒未曾见过或者不信任的人士前来拜访。与此同时,海因里希·希姆莱和盖世太保成员也开始察觉有参谋本部成员可能正在策画推翻或者谋刺希特勒的阴谋。

局势恶化

密谋成员后来成功拉拢埃尔温·隆美尔支持其行动。

1944年夏季,由于东线战场上的德军已经全面撤退使得苏联红军已经将战线拉回至1941年的国界处;而盟军也在1944年6月6日在法国发动诺曼地战役,借由大规模登陆行动成功开辟西线战场,这些对于反抗份子来说代表著德国和谈时所能掌握的条件与机会已经不多。与此同时盖世太保亦已经逐渐开始调查密谋集团的成员,因此密谋成员多认为之后的行动将会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否则便有可能在展开行动前便遭到查获且逮捕。此时许多策画政变的核心成员开始将自己视为政变计画的关键人物,并且认为政变行动在象征意义上远大于实际作用。当史陶芬堡透过海因里希·冯·伦多夫-施泰诺特英语Heinrich Graf von Lehndorff-Steinort中将发送讯息给特雷斯科夫,询问暗杀希特勒是否具有其他实际行动之外的政治目的时,后者则回答:

7月初开始,反抗集团成员在取得共识后便进行一连串密谋的准备工作,其中最为重要的事项之一为说服了有“沙漠之狐”之称的陆军元帅埃尔温·隆美尔加入行动的行列。反抗人士成功拉拢当时在德国最具声望的隆美尔,而这也是第一位支持他们行动的现役元帅(维茨莱本自1942年起就一直是退役状态)。但是隆美尔本身并不支持对希特勒展开暗杀行动,认为这将造就出因为“希特勒身亡,德国因而战败”的情势,并且反而会让他人趁机将希特勒塑造成一名烈士;而隆美尔的意见则与绝大多数支持反抗行动的军官一样,认为应该策画将希特勒逮捕并且送至军事法庭公开审理[20]

而早在1943年8月时,海因里希·希姆莱便和密谋份子有所接触,其中普鲁士州财政部长约翰内斯·波皮茨英语Johannes Popitz便经由格德勒的网络与其接触,并提议希姆莱在刺杀计画成功后在反抗团体支持下取代希特勒,之后便与盟军进行谈判以结束战争[21]。尽管这次会面之中并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然而希姆莱也显然没有在知情的情况下下达命令逮捕波皮茨或者是追踪其背后的抵抗集团。可能原因之一是即使如希姆莱这般如此追随希特勒的政府高层,早在1943年时也渐渐了解到战争到了这个阶段德国可能已经没有获胜之希望,因而默许政变计画持续进行,而在行动成功后亦能够确保以希特勒继承者的身份让战争和平结束。

不过波皮茨并非唯一一位认为希姆莱是潜在盟友者,格德勒自己也曾透过卡尔·朗本英语Carl Langbehn间接与希姆莱接触并互相交流想法。而威廉·卡纳里斯的传记作者海因茨·赫纳英语Heinz Höhne在其作品中则记述卡纳里斯曾与希姆莱共同合作,企图让军事政变以及之后政权的转移成功实现,但是这仅仅是个人猜测。但在另一方面,海宁·冯·特雷斯科夫上校和其他政变份子主要成员仍不希望在刺杀希特勒后仍由另一位同样危险性的亲卫队领导者取代,因此在可能的情况下仍希望一并将希姆莱与希特勒加以刺杀,但这也使得史陶芬堡于7月11日尝试展开的暗杀计画因为希姆莱不在场而中止。

行动

多次尝试

由左至右分别为克劳斯·冯·史陶芬堡、阿道夫·希特勒威廉·凯特尔,而与希特勒握手者为卡尔·博登沙茨英语Karl Bodenschatz,摄于1944年7月15日位于拉斯滕堡的希特勒总部“狼穴”。此时史陶芬堡的公事包便放有炸弹,但最后并未顺利引爆。

1944年7月1日星期六,史陶芬堡被任命为驻扎柏林市中心、接受弗里德里希·弗洛姆大将指挥的后备军总部总参谋长,而这职位除了使其能够调动后备军步兵部队与装甲部队外,并且也因而获得向后备军下达发动女武神行动指示的权限。而在这之后,史陶芬堡也因为这职位而获准得以参加于东普鲁士狼穴”和贝希特斯加登进行的军事会议,这意味著史陶芬堡获得了绝佳接近希特勒本人向其报告、并且亲手以炸弹或者手枪刺杀的机会,而这也被视为密谋团体最后一次发起政变的机会。另一方面这时反抗组织也拉拢到了几位关键盟友,包括驻法德军总司令卡尔-海因利希·冯·史图尔普纳格步兵上将,其中后者允诺一旦刺杀行动成功即会全面控制巴黎市并与入侵的盟军针对停战进行谈和。

此时政变所需要的完善的条件已经齐全,首先在1944年7月7日赫尔穆特·施蒂夫英语Hellmuth Stieff将军便试图在希特勒于萨尔斯堡附近的克莱斯海姆宫英语Schloss Klessheim观看新式制服时加以刺杀,但是施蒂夫在判断当下局势后却迟迟没有机会下手。这次暗杀行动使得史陶芬堡决定往后由他本人亲自展开按照暗杀行动,依照1943年12月的规划方向以炸弹刺杀希特勒、海因里希·希姆莱赫尔曼·戈林,并且在计画成功后由他接下管理柏林政变的事务。7月11日,史陶芬堡在公事包中放置炸弹后前去参加希特勒亦出席的会议,计画先行预备实施暗杀行动。但因为密谋集团决定若要使女武神行动有成功的机会的话,必须一并将希姆莱和戈林炸死,但行动前夕希姆莱仍未参加狼堡的会议而使得刺杀计画临时中止。但事实上,希姆莱只有在极为罕见的状况下才会参与军事会议(党卫军虽然有参与战争,但希姆莱本身并非军人,对军事方面并不了解)[8]

7月15日,史陶芬堡接受“狼穴”的电话召集再度从柏林本德勒馆前往“狼穴”尝试进行暗杀,此时密谋团体将一并去除希姆莱的要求已经去除。计画则改成由史陶芬堡将设有定时炸弹的公事包安置于会议桌下,之后再借口离开希特勒所待的会议室并等待爆炸。一旦爆炸后即立刻飞回柏林,加入本德勒馆其他密谋者的行列发动女武神行动。之后被动员的后备军将会逮捕纳粹官员与领导人并且掌握德国,并且分别由贝克担任国家临时元首、格德勒担任总理以及维茨莱本担任三军总帅一职。然而7月15日当天计画又在最后临时取消,虽然这次会议戈林与希姆莱皆一同在场,但是希特勒却提早离开了会议室。史陶芬堡因而赶紧将炸弹引信停止,最终没有被现场人员发现[8]

尽管这次暗杀行动最终失败,但是史陶芬堡仍然认为将放置有炸弹的公事包安置在会议室内之计画具有实行可能性,并且期待下次会议召开所提供的暗杀机会[22]。不过之后在7月17日时,支持密谋集团行动的埃尔温·隆美尔元帅则意外在前往法国途中遭到喷火战斗机扫射,造成头部受到重伤而赶紧送往医院。到了7月18日,开始有传言表示史陶芬堡的目的已经被盖世太保发现,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逮捕。尽管这很明显就是是不正确的传闻,但也显现出盖世太保可能正逐渐接近政变核心人物,这也意味著之后针对希特勒的暗杀行动极可能就是最后一次的政变机会。

行动展开

会议成员

1944年7月20日密谋案中,于元首总部“狼穴”会议室内的参加人士和装有炸弹之公事包爆炸的大致位置。
7月20日当天炸弹爆炸时会议室上每个人的大致位置与死伤状况,其中蓝色代表暗杀主要目标希特勒、黄色为炸弹最终放置处,红色代表身亡者,绿色为生还者。

7月20日星期四上午10时,史陶芬堡再次和其副官维尔纳·冯·哈夫滕搭乘爱德华·瓦格纳所安排的He 111轰炸机,从柏林附近的朗斯多夫机场飞往东普鲁士拉斯滕堡元首总部狼穴”。在这次希特勒将在场的军事会议上,史陶芬堡则在其公事包内同样携带了2个由韦塞尔·弗赖塔格·冯·洛林霍芬英语Wessel Freytag von Loringhoven所提供的英制计时炸弹。其中这次参加会议的人士包括有:

暗杀行动

1944年7月20日炸弹爆炸后希特勒所在总部“狼穴”的会议室景象。

然而在前往“狼穴”后,史陶芬堡才得知由于希特勒预计要在下午和本尼托·墨索里尼会面,使得军事会议提前半个小时进行。这使得暗杀计画受到威胁,因为史陶芬堡原本计画要同时启动2枚炸弹的时间缩短许多。因此在当天中午12时30分会议开始后不久,史陶芬堡假装表示受到炎热夏天的影响,因此希望他在向希特勒报告前提供些许时间更换衬衫。史陶芬堡便以此借口进入隔壁威廉·凯特尔办公室的洗手间,在哈夫滕从旁协助下以事前准备好的钳子剪断原子笔型的铅笔雷管英语Pencil detonator将其启动,尔后将雷管插入一块重达1公斤(约2.2磅)的塑性炸药块之中,之后他把整个定时炸弹放入由韦塞尔·弗赖塔格·冯·洛林霍芬英语Wessel Freytag von Loringhoven少将事前准备的牛皮纸袋包裹中。该雷管引信处设计有1个注有氯化铜溶液的铜管,将其破坏并经过约10分钟的侵蚀,会让原先扣住撞针的金属丝失效、进而引爆炸弹。

但是由于必须让维尔纳·冯·哈夫滕注意附近人员流动状况,这使得伤残的史陶芬堡必须花费许多心力准备炸药启动,但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够启动其中1个雷管并将其插入塑性炸药。最后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起了疑心,史陶芬堡决定只在准备好1份炸药的情况下就得急忙将炸药放入公事包内。史陶芬堡进入会议室后在不知密谋的恩斯特·约翰·冯·弗赖恩德英语Ernst John von Freyend少校帮助下,成功将自己的公事包绕过了会议室内所聚集20名人员与希特勒,并安置于希特勒所在位置附近的会议桌底下[23][24]。几分钟后,史陶芬堡按照计画以接听来自柏林的重要电话为借口离开了会议室。根据推测,站在希特勒旁边的海因茨·勃兰特上校此时便将史陶芬堡的公事包从桌子原位移到另一边会议桌桌角;这项举动进而让炸弹在爆炸时威力减弱而使得希特勒不因炸弹爆炸而直接遭到杀害,但布兰登后来仍然被炸弹炸死并且炸断了一条腿[25]

12时42分左右炸弹顺利引爆并且将会议室整个摧毁[25]鲁道夫·施蒙特英语Rudolf Schmundt步兵上将、海因茨·勃兰特上校、君特·科尔登一级上将3名军官和速记员海因里希·贝格尔(Heinz Berger)因为炸伤伤重不治身亡,而瓦尔特·舍夫英语Walter Scherff少将、卡尔-杰斯可·冯·普特卡默少将、海因里希·博格曼英语Heinrich Borgmann中校、卡尔·博登沙茨英语Karl Bodenschatz上将、瓦尔特·布勒英语Walther Buhle上将、阿尔弗雷德·约德尔一级上将和阿道夫·豪辛格中将则受较严重的伤,然而包括主要目标在内的希特勒等人员仍因为受到厚实的桌角保护而只受到了轻伤。整个会议室内除了凯特尔以外,其馀所有人的裤子皆烧焦并且因为爆炸而震破耳膜[25]。而受到厚重橡木会议桌保护的希特勒除了受到爆炸直接影响而瘀青擦伤、耳膜受伤、头发烧焦之外,制服裤子则因为腿部刺入了约200枚的木头碎片而破烂;希特勒本人对于自己在经历暗杀后幸存下来这一结果,则认为是获得“天意”保佑并得到一定信心[26][27]

尽管史陶芬堡并没有亲眼确认希特勒确实因为爆炸而丧命,但是他看到爆炸过后的混凝土建筑、飞散的瓦砾碎片与冒出的浓烟后便认定任务已经完成:希特勒已经在这次暗杀行动中身亡。相信希特勒已经死亡的史陶芬堡立即跳上其副官维尔纳·冯·哈夫滕英语Werner von Haeften事前准备好的工作人员用车快速离开“狼穴”,他们很快便通过第一个检查哨的值班门卫阻拦和盘查,但是也察觉到在前往机场的警戒等级逐渐提升。到了第二个检查哨时两人便遭到拦阻,之后史陶芬堡假借有重要军官指派要事并且要立刻前往该处,要求值班哨兵开放屏障让两人通行。在即将抵达拉斯滕堡当地机场时,史陶芬堡为了避免被提早遭到怀疑便命令沃尔纳·哈夫滕将备用的第二枚炸弹块扔进森林中。最后在与机场停机棚的检查哨交涉之后,史陶芬堡和哈夫滕于下午1时搭乘由艾德华·华格纳炮兵上将准备的Ju 52运输机飞往柏林。

启动与否

1名士兵展示阿道夫·希特勒在炸弹行刺失败后烧坏的裤子[28]

此时人在“狼穴”支援的密谋成员埃里希·费尔吉贝尔英语Erich Fellgiebel将军原本依照约定,在确定会议室爆炸后将此讯息告知给负责在柏林发起政变的成员,随后立即将“狼穴”对外所有的通讯线路全数关闭。但是在爆炸过后几分钟,“狼穴”的工作人员便已经确认希特勒仍然活著并且予以医治。不过实际上“狼穴”本身与亲卫队和其他元首总部是采用独立的通信网络联络,这使得密谋团体的关闭对外联络线路方式并无实质效果[29][30]。也因此在下午1时,人在柏林的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约瑟夫·戈培尔便已经知道暗杀事件,但是对于细节部分仍然没有很明了。而费尔吉贝尔在传递暗杀成功的讯息几分钟后,在得知希特勒仍然活著一事随即重新启动原先“狼穴”的对外联络线路,并以电话联系在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等待消息的密谋成员弗里茨·蒂勒英语Fritz Thiele。其中费尔吉贝尔拜托蒂勒告知本德勒馆抵抗运动成员行刺失败的事情,并且还传送了内容模糊的“惨剧发生了,元首还活著”之讯息。

对此蒂勒随即向另一名人在“狼穴”的库尔特·哈恩德语Kurt Hahn (Offizier)上校通话,明确得到希特勒在这次暗杀行动中仍活著的消息。其中希特勒在炸弹爆炸后还幸存的状况如果实际发生,意味著原先布署在柏林的后备军也会知道希特勒仍然活著的事实,此时女武神行动的计画就应当被取消而使得政变面临失败。之后蒂勒在与弗里德里希·奥尔布里希特埃里希·霍普纳通话后,两人决定暂时不启动女武神行动。到了下午2时,没有出席此次会议的海因里希·希姆莱透过“狼穴”联络线路,向位于柏林的刑事警察局局长阿图尔·内贝要求进行调查,同时还指示亲卫队国家安全部第四局局长海因里希·穆勒率领盖世太保逮捕史陶芬堡。与此同时,尽管史陶芬堡和哈夫滕仍然没有返回柏林带来明确消息,阿尔布雷希特·默茨·冯·奎恩海姆英语Albrecht Mertz von Quirnheim积极说服其上级奥尔布里希特宣布女武神行动启动,并且开始自行签署初步的指示。

大约下午3时45分左右,史陶芬堡搭乘的飞机抵达柏林附近的朗斯多夫机场后,史陶芬堡立刻在机场打电话告知柏林的密谋份子希特勒已经死去[31]。在史陶芬堡提到“我亲眼看到他被抬出来”作为保证的情况下,本德勒馆内部的密谋份子随即陷入混乱,并且无法确实证实哪一方的消息才是正确。最终奥尔布里希特于下午4时决定正式启动女武神行动的命令并开始调动军队,但是他在和史陶芬堡与佛洛姆将军交涉时,后者对于此项决定仍然感到犹豫不决。之后佛洛姆打长途电话给人位于“狼穴”的威廉·凯特尔并且获得希特勒只受到轻伤的保证,而凯特尔也随即询问史陶芬堡的下落。这使得佛洛姆了解政变正逐渐蔓延至指挥部并且可能造成自己陷入危险,因此他回答史陶芬堡应该仍然与希特勒在一块[32]

随著女武神行动部分动员计画陆陆续续启动,其中许多担任指挥官的密谋成员为了节省时间而以口头方式下达命令。因此实际上仅有标记有女武神行动关键字的指令发向各个军区、军营和后备部队,但是其中一个电报错误地送至“狼穴”,这使得“狼穴”在该电报之后随即修改本德勒馆的指示。女武神行动启动后,法国军事管理区总督暨驻法国德军总司令卡尔-海因利希·冯·史图尔普纳格设法解除保安服务处亲卫队和盖世太保的武装,并且拘禁了他们绝大部分的领导官员。接著他前往西线总司令君特·冯·克鲁格的指挥部要求他与盟军接触,但被告知希特勒仍旧活著[31]维也纳军区首席指挥官海因里希·科德雷德语Heinrich Kodré上校也在接获女武神行动指示后,下令部队大规模逮捕城市内部的亲卫队成员。随后在维也纳、布拉格和许多其他地方的后备军部队亦陆陆续续占领纳粹占领区政府以及各地集中营,并且逮捕了多名亲卫队军官和地区长

柏林政变

作为政变指挥中心的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

大约下午4时35分史陶芬堡和哈夫滕抵达了本德勒馆,但是此时史陶芬堡注意到本德勒馆并没有对后备军部队下达任何指示,这包括以军事武力方式接管德国军事和行政权力。甚至政变期间原本规划派遣部队占领的柏林广播大楼英语Haus des Rundfunks和柏林电信中心,同样也没有部署军队控制。这时佛洛姆质疑史陶芬堡,史陶芬堡为了说服他则表示暗杀用炸弹是他本人亲手设置,并且声称他自己亲眼看到希特勒在兵营内丧生;同时他指称凯特尔告诉佛洛姆希特勒仍然活著的消息,实际上只是“一如既往地说谎”。之后可能为了保护自己,佛洛姆临时转变立场开始试图逮捕史陶芬堡,但随后被史陶芬堡与奥尔布里希特以手枪制伏,而后者并任命埃里希·霍普纳中将接替成为新任后备军总司令,并且继续指挥各个军区实施女武神行动。另一方面,这时希姆莱则已经接获命令负责处理政变发生,他随即下令取消史陶芬堡与奥尔布里希特所发动的女武神行动命令。但是由于许多地区防卫的军方领导阶层皆认为希特勒已经死亡,使得许多地方仍然持续进行著女武神行动的命令。

而实际上密谋成员在传送电传给其他军区成员时,由于女武神行动设定在发生严重事件且内乱阴谋即将发生之际启动,这使得史陶芬堡的副官弗里德里希·克劳辛英语Friedrich Klausing必须将命令内容以“绝密”发布才能够不引人质疑。因此他不能够同时向30个接受讯息处发送指令,必须将同样内容的指示个别加密并且逐页分开传递。而原本在一般使用上会投入20个电传打字机提供通讯要求,但是政变期间仅有4个电传打字机可以使用。因此在下午4时45分开始传送指令给各个接收处后,大约花了长达3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所有电传递送给女武神行动提及的收件单位,而一直到晚上9时为止则陆陆续续有更多指令与实施细节透过电传传送。然而在此期间,德国广播电台在晚上6时28分至晚上6时42分期间接连提供3份报导表示希特勒只受到轻伤,而当电传在在晚上8时20分传到凯特尔乃至于元首总部时,后者立即下令所有来自本德勒馆的命令属于无效并且禁止其继续流通[33]

而此时则有数名关键的密谋成员在暗杀事件发生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前往协助政变行动进行。原本计画担任联邦大总统的路德维希·贝克上将一直到下午5时才抵达本德勒馆,尽管他最初同样对于暗杀是否成功的讯息感到质疑,但是最终决定支持史陶芬堡发动政变行动的作法,并且提到:“对我来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而我将决定我今后的行动。”另外一名与德意志国防军各个指挥官有密切联系的埃尔温·冯·维茨莱本元帅,则是在刺杀当时人在东普鲁士而无法立即赶到,他在当天晚上7时30分获知确悉情况后抵达本德勒馆。当史陶芬堡向他报告最新状况时,维茨莱本尖锐地批评当下许多措施的不足之处,特别是没有动员更多具有战斗力的士兵[34][35][36]。他在晚上8时40分左右离开本德勒馆回到他在柏林乡下的庄园,隔天便于庄园内遭到逮捕。而许多原本预谋成员设想会在政变行动期间发起行动的重要岗位支持者,包括阿图尔·内贝威廉·卡纳里斯等人在暗杀行动结束后仅有被动地运作。

大约晚上6时,柏林第3警备分队指挥官约阿希姆·冯·科茨弗莱施英语Joachim von Kortzfleisch将军被传唤到本德勒馆,但他愤怒地拒绝服从奥尔布里希特的命令并且不停地喊著:“元首还活著!”最后他便被密谋份子逮捕并且加以监禁[37]。随后由卡尔·冯·廷根英语Karl Freiherr von Thüngen男爵将军接替负责第3警备分队指挥官一职,但是他对于政变行动的帮助并不大。另外一方面本来计画弗里茨·林德曼英语Fritz Lindemann将军应该要占领电台并向德国民众宣布消息,但是拥有著唯一一份演讲稿的林德曼却始终没有出现,这使得贝克因此必须要重新撰写一份演讲稿[38][39]。但是这时密谋团体并未依照原先的计画展开行动,这包括未能封锁位于柏林威廉大街的德国政府机关、未能掌控位于夏洛滕堡的柏林广播大楼以控制德国广播电台发送讯息、未能逮捕总部设在尼德尔克尔新纳大街的亲卫队与盖世太保成员。

政变瓦解

武装亲卫队与国防军士兵包围位于柏林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

到了晚上6时,担任柏林市区指挥官的密谋份子保罗·冯·哈泽英语Paul von Hase将军曾命令大德意志装甲掷弹兵师指挥官奥托·恩斯特·雷莫少校占领威廉大街,并前去逮捕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约瑟夫·戈培尔[40]。到了晚上7时,政变局势开始开始出现明显且关键性的转变。希特勒在身心已经回复到可以打通电话的程度后,他立刻与宣传部的戈培尔联系。随后戈培尔安排希特勒本人与带领部队包围宣传部的指挥官雷莫少校通话,并且向雷莫保证元首仍旧活著,而希特勒命令雷莫立刻重新控制住柏林的局势并且控制政变总部。本身热烈支持纳粹主义的雷莫随即下令自己率领的部队包围并且封锁本德勒馆附近,但是暂缓进入建筑物之中[40]

为了避免密谋政变一事面临失败,史陶芬堡积极地透过长途电话与外界联系并且一再坚持希特勒已经丧生。不过随著纳粹德国政府逐一重新恢复对于局势的掌握,使得密谋分子开始在政变发展上越来越趋向守势。随著许多军官倒戈、延后回应乃至于否决命令,这使得总部设在本德勒馆的密谋团体开始无法继续推动政变。晚上8时,盛怒的维茨莱本抵达了本德勒馆并向欲继续进行政变的史陶芬堡与众人激烈地争吵,不久之后便直接离开该处。与此同时,由沃尔夫冈·托马勒英语Wolfgang Thomale中校领导的坦克部队抵达柏林威尔默斯多夫费尔贝林广场德语Fehrbelliner Platz集结,成功平息这次军事政变。而甫刚被任命为西线总司令的君特·冯·克鲁格确信希特勒仍然活著后,也决定终止原本计画夺取巴黎控制权的政变行动。

随著雷莫重新夺回城市的控制权以及希特勒仍然存活的消息传开后,柏林一些立场并不坚定的密谋人士纷纷倒戈。而后在镇压政变的雷莫等人的压力之下,本德勒馆内部仍然支持密谋进行者与反对政变的军官间爆发了战斗,包括史陶芬堡在内的许多密谋成员因而身受枪伤或者丧命。然而绝大部分密谋成员仍然坚持待在本德勒馆内,仅有弗里德里希·克劳辛英语Friedrich Klausing库尔特·冯·哈麦施坦因-埃克沃德埃瓦尔德-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舒曼森等少数军官从本德勒馆逃出。最后佛洛姆于晚上11时透过军队占领本德勒馆后重新控制了局势,并希望透过镇压政变的积极行动来凸显自己的忠诚度。贝克在已经明确了解局势无望之后,曾经是他下属的佛洛姆给予开枪自杀的机会,而佛洛姆同意贝克保留自己使用的枪械尝试自杀。但是第一枪在射击脖子后仅划破伤口,而第二枪也只是造成未能立即致命的头颅枪伤。由于多次自行开枪而未能顺利丧命,佛洛姆后来下令由其他士兵射杀以给予致命一击

佛洛姆自己随即召开临时的小型军事法庭,在经由战地军事审判英语Drumhead court-martial之程序后认定被告证据确实[41],宣布在场的奥尔布里希特、史陶芬堡、哈夫滕和阿尔布雷希特·默茨·冯·奎恩海姆英语Albrecht Mertz von Quirnheim皆被判处死刑[42]。7月21日凌晨12时10分,这批密谋成员被带往本德勒馆外面院子里堆砌的沙堆上,由卡车提供夜间照明并且逐一接受士兵开枪处决。根据推测,佛洛姆可能是想借此来掩饰自己知情不报的参与行为[43]。之后在佛洛姆的命令下其他密谋人士也陆续地被处决,一直到凌晨1时30分亲卫队军官奥托·斯科尔兹内领军的部队抵达后处决行动才停止。而在接连处决密谋案人员后,佛洛姆安排连同路德维希·贝克在内的遗体在制服尚未更换的情况下统一于柏林圣马太教堂墓地德语Alter St.-Matthäus-Kirchhof Berlin安葬。而在凌晨1时,第三帝国广播公司在“狼穴”90公里外的柯尼斯堡准备希特勒的广播演讲放送,内容提到:“一小部分野心勃勃、丧尽天良的犯罪集团与不尽情理、愚蠢至极的官员密谋,试图抹杀我和其他工作人员,进而歼灭整个德国武装部队司令部。[44]”到了上午希姆莱则派遣人员前来挖掘遗体,在将之燃烧后把骨灰丢至柏林污水处理厂德语Berliner Rieselfelder

审判

大规模逮捕

希特勒前往医院探访因炸弹受伤的海军少将卡尔-耶斯可·冯·普特卡默

接著数星期的时间,希姆莱所领导的盖世太保在希特勒愤怒的指令下竭力逮捕任何和政变有任何关系的人士。除了佛洛姆所找到预定政府人员名单外,随著被捕者放置于各个办公室或家中的信件、日记和资料缴获之后,盖世太保更扩大调查自1938年起参与政变人士,这也导致曾于1938年、1939年和1943年时与计画相关者都一律遭到逮捕。包括前陆军参谋长弗朗兹·哈尔德在内的许多人因而被关入集中营,一直到战争结束才被盟军释放出来。与此同时希姆莱也特别针对密谋集团的主要成员采取所谓“亲属连带责任英语Sippenhaft”制度,将所有密谋者之亲属乃至于亲戚一律逮捕。

同时盖世太保一直到1945年5月为止仍然持续对于这次密谋案展开调查,而在这之中并非所有人都有参与暗杀或者政变相关计画,更多情况下是盖世太保趁著此次机会将所有疑似同情政变者全数逮捕,同时过去曾经反对纳粹党、或者是引起纳粹政权不满者也遭到盖世太保逮捕。其中共计有700多人是因为这类型原因而遭到逮捕,并且有超过110人因而判处死刑[45];甚至有1个家庭便因为窝藏了其中1名密谋者而全部处死,这使得英国社会也透过广播电台谴责盖世太保激进的逮捕行径[46]

不过在另外一方面,尽管巴黎和维也纳密谋成员亦有依照这次政变事件展开行动响应,不过在当地亲卫队以及德意志国防军积极运作下掩盖许多相关事项,最后基本上成功逃脱盖世太保的相关调查。而在威廉·劳伦斯·夏伊勒的著作《第三帝国兴亡史》之中,便引用了盖世太保自己所发表的资料认为有7,000人遭到逮捕的[1],在这之中4,980人则于战争结束前被执行死刑[47]。不过逮捕人数与处死人数仍有争议,不同资料指出约有5,000人至7,000人左右被逮捕,其中又有200人至4,980人上下遭到处决[47][48]

审判与处决

卡尔·弗德里希·格德勒因为7月20日密谋案而遭到人民法院质询。

1944年8月2日,德意志国防军先成立荣誉法院德语Ehrenhof (Wehrmacht)以审理涉嫌参与暗杀行动的部队军官,透过荣誉法院运作得以撤除军事人员职称,使得帝国战争法庭英语Reichskriegsgericht和其军事裁判权德语Militärgerichtsbarkeit (Nationalsozialismus)都无权过问案情进展。之后遭到拘捕的幸存者便陆陆续续送到审判程序极为轻率、作为袋鼠法庭人民法院机关,在其公开审理过程中无论被告如何辩驳皆会遭到起诉。而为了获得拍摄的宣传效果,本身是激进纳粹党党员的人民法院院长罗兰·弗赖斯勒亦特意在审判中大声咒骂和污辱被告[49]。在法庭上被告亦会遭到大量羞辱,例如埃尔温·冯·维茨莱本在审问期间因为遭到盖世太保脱掉皮带,使得他必须时时拉著裤子接受质问。而在1944年8月7日与8月8日第一次开庭时,希特勒则下令把所有将判有罪者“像生肉那样吊起来”[49]。在审判中遭到判定参与或者支持这次政变案的成员一旦被宣告有罪,便会在几个小时后接受死刑,并且依照希特勒的要求,在普勒岑湖监狱绞死于肉钩下的绳索。

佛洛姆在7月20日政变当天晚上便试图透过处决史陶芬堡等人的行为以赢得青睐并保护自己,但这反而也显示出他先前对于密谋人士毫无作为并且对政变计画知情不报。在政变结束后不久后佛洛姆便前去找戈培尔描述镇压政变的经过,但是对此戈培尔则冷冷地对佛洛姆说道:“你太急于杀人灭口了。”7月21日当天他以涉嫌参与政变为由立即遭到逮捕,并且被人民法庭以未报告和防止政变发生等罪名宣判有罪[43]。1945年3月时佛洛姆于哈弗尔河畔布兰登堡遭到处决,不同的是由希特勒亲自下令将原本的绞刑换成了“更有尊严的”行刑队枪决。其他还有像著名物理学家马克斯·普朗克之子埃尔温·普朗克英语Erwin Planck,亦因为涉嫌参与这次政变而遭到处决[50][51]

另外身为亲卫队正式成员并且曾负责指挥过别动队阿图尔·内贝则因为反对纳粹党的态度而被牵扯政变中,他反纳粹的原因来自其多年的警察暨侦探背景和对于无能的亲卫队机关治安警察的否定态度。内贝自己就曾在调查莱茵哈德·海德里希刺杀行动时表示,比起找出犯罪真相来讲盖世太保更愿意展开报复行动。另一名被逮捕的亲卫队成员是曾为冲锋队成员的秩序警察柏林警察局警长的沃尔夫-海因里希·冯·赫尔多夫伯爵,他本人早在战争爆发前便曾经与反抗势力成员接触。他与内贝密切地合作并指示警察应该不要干涉军队逮捕政府成员的行动,但是实际上他在7月20日密谋案之中没有什么特别影响力,后来他便以参与政变为由遭到逮捕并判为叛国罪而处死[52]。1945年2月3日在法官弗赖斯勒因为美军空袭而丧命后,德国政府便对于整起事件没有进行过正式审判;但是到了4月卡纳里斯的日记被发现后德国政府又逮捕更多人,一直到战争结束前几天仍持续进行著处决工作。

选择自杀

1944年10月18日,载著埃尔温·隆美尔遗体的车队行经乌尔姆街头准备进行火葬。

尽管只有极少数人是在逃跑途中被捕或者是在审问期间否认罪行,但许多人为了防止在遭到逮捕后必须面临痛苦的审讯以及处决过程而纷纷选择自杀。例如担任西线总司令君特·冯·克鲁格因为长期的调查使得压力过大,自认为可能被控知道情报却不提前告知的罪名,最后在1944年8月选择服毒自尽。另外担任驻法德军总司令卡尔-海因利希·冯·史图尔普纳格同样因为压力过大而选择自杀,但是在他试图开枪自杀时却只打瞎了眼睛,自杀失败后不久他随即遭到盖世太保逮捕,之后在盖世太保残酷折磨后才于同年8月处以绞刑而死。然而史图尔普纳格在接受痛苦审问时脱口说出了埃尔温·隆美尔的名字,几天后他的副官凯撒·冯·霍法克英语Caesar von Hofacker也在盖世太保刑求之下提到隆美尔是密谋案件的积极成员。

尽管隆美尔在这场政变中涉入多少一直充满著争议,但许多历史学家得出的结论认为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行动、但是也确实知道计画的内容。而希特勒则了解到若深受德国民众爱戴的元帅亦是叛国者将会大大折损士兵的士气,考虑这点因此他决定给隆美尔拥有以氰化物自杀或者是被送上人民法院公开审判的选择,但是若其选择后者在被判为有罪时将会连同隆美尔的幕僚和家人一并处死。对此隆美尔认为于人民法院审判就几乎等同于已经判处死刑,因此他于1944年10月14日选择服毒自杀身亡,之后由德国官方为其举办国丧。由于他本人极高的军事荣誉和影响力,隆美尔死亡的真相在战争结束前一直没有对外公开[20]

德国中央集团军参谋人员海宁·冯·特雷斯科夫少将在政变失败后,认定不久便会经历到作秀公审。7月21日,他驾车前往苏、德前线无人地带以步枪用榴弹自杀身亡,而在自杀前他向他的副官法比安·冯·施拉布伦多夫英语Fabian von Schlabrendorff中尉说道:

后续

德国国内

1944年8月3日,纳粹德国政府在东普鲁士奥尔什蒂内克坦能堡纪念碑君特·科尔登将军举办葬礼。

希特勒对他于这次暗杀计画之中存活视为“神圣历史的一刻”,并指示制作特别勋章以作为纪念。这个勋章就是后来被称作“1944年7月20日纪念款重伤勋章”的重伤奖章,由希特勒亲自将奖章授予当时同样在会议室内的成员,整个勋章分作金色、银色和黑色三种、全数总共有100枚[54]。其中有47枚勋章被颁授出去,并且都各自附有由希特勒亲自签名且装饰极为华丽的奖励文件,这使得这批重伤奖章成为纳粹德国所颁发所有荣誉中最为稀有的饰品[55]

有关密谋案参与人士审判与处决的画面与声音被拍成了影片,之后送至元首总部提供希特勒与其随从审视。后来戈培尔以这些录像为材料制作成长达30分钟的电影[56],并送到利希特费尔德军校供经过挑选的学员们观赏[57]。政变未遂之后,德意志国防军全体军官被迫于1944年7月24日时再度对希特勒进行效忠宣誓,并且将传统的军礼完全以纳粹礼所取而代之[58]。而希姆莱在事件经过后2周于波兹南演讲时提到密谋成员并非一部分小派系成员,除了有大量军事成员担任抵抗运动人士外,另外也有一部分纳粹德国官员参与其中[59]

在1944年11月29日时,恩斯特·卡尔滕布伦纳在事件结束后向阿道夫·希特勒报告说人在罗马的教宗庇护十二世亦有一定程度上参与政变的行动[60]。而其实早在1943年时,参与7月20日密谋案的主谋者韦塞尔·弗赖塔格·冯·洛林霍芬英语Wessel Freytag von Loringhoven上校、埃尔温·冯·拉豪森英语Erwin von Lahousen上校和威廉·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在收到义大利反情报官员切萨雷·阿梅义大利语Cesare Amè传来的消息后,便尝试阻止当年希特勒下令绑架并且谋杀庇护十二世的密谋行动英语Alleged plot to kidnap Pope Pius XII[61][62]

很快地在纳粹宣传之内容中,便把克劳斯·冯·史陶芬堡和其他参与7月20日密谋案者视为新版本的“刀刺在背传说”,强调这些懦弱的叛国人士在德国后方干扰而试图造成巨大影响,并且将这说法视为纳粹政府的官方解释。在镇压政变中立下功劳的雷莫少校于当天晚上即晋升成为上校,并在战争结束前晋升成为少将。战争结束后他与其他人共同创建了支持新纳粹主义的政党社会主义帝国党,并且到1997年逝世之前一直否认犹太人大屠杀一事[63]。另外为德国军方提供暗杀用塑性炸药菲利普·冯·伯泽拉格尔英语Philipp von Boeselager少校侥幸逃过了追查并在战争中幸存下来,最后于2008年5月1日以90岁高龄逝世而成为世界上倒数第二位曾参与7月20日密谋案的逝世者[64]

战后德国

1964年7月20日,德国联邦议院柏林针对7月20日密谋案20周年所举行全国追悼会活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西德直到1950年代中期才因为雷莫审判德语Remer-Prozess而逐渐将密谋案参与成员视为“英雄”人物,东德则仅在一定程度上提及这次事件。同时许多德国民众受到纳粹德国宣传的影响,认为战争结束是因为德国再度遭遇“刀刺在背传说”的情况,并且对于东德以及西德遭到分别统管而有所不满。其中7月20日密谋案很快成为西德社会最早探讨的历史事件之一,然而尽管民众广泛知悉此事、但对于事件结果却持有不同态度;根据1951年7月20日对于密谋案所进行的完整调查,分别有三分之一的人对于这次事件没有意见,另外还各别有三分之一的人对于这次事件予以正面以及负面的看法[65]。其中舆论的差异主要是受到当时时代背景影响,原因在于当时许多德国民众受到纳粹德国政治宣传的影响,对于7月20日密谋案的参与者已经形成叛乱成员的印象。不过在原先纳粹时期的政治思想方针陆陆续续被要求检讨后,自1952年开始7月20日密谋案的地位探讨成为重要议题,甚至认为透过这次失败计画的探讨能够弥补战后德国许多民众的心态[66]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以社会主义帝国党为首的纳粹主义人士也不断壮大自身势力,他们除了强烈批评要求对过往纳粹德国时期进行反思的意见外,甚至在1952年发展至最高峰时还自行组织准军事组织。不过随著社会主义帝国党在雷莫审判中因为答复内容以及战略调整计画失败,以及德国社会开始将7月20日密谋案成员视为暗杀希特勒政治传奇的重要代表,有关于7月20日密谋案的负面批评则逐渐减少[67]。而随著社会大众不再将密谋案视为新版本的刀刺在背传说看待,至此7月20日密谋案在民间社会的地位逐渐确立。随著民间社会对于7月20日密谋案的印象逐渐转换的过程中,许多政治团体由于为了能够同时获取纳粹主义支持者与其受害者的认同,时常公开更改其立场甚至因而陷入矛盾困境。在这之中许多政治人物曾经经历过威玛共和国时期的民主制度,并且基于政治立场也对于7月20日密谋案予以正面看法,但是时常因为没有足够势力而必须同时讨好两边阵营。

其中康拉德·艾德诺在1946年担任英国分区谘询委员会德语Zonenbeirat成员时,便强烈反对7月20日密谋案成员之家属得以享有丧偶养老金英语Bereavement benefit补助[68];但是在他当选成为德国总理并且建立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拜仁基督教社会联盟之联合政府时,则在广播演讲中公开称赞抵抗运动成员并提到:“这些德国人发挥爱心承诺以打破专制,我们应当向7月20日受难者予以尊重和敬仰。[69]”另外也有一部分政治人物始终没有改变其反对密谋案的看法,例如德国党英语German Party (1947)德国联邦议院议员沃尔夫冈·黑德勒德语Wolfgang Hedler在1949年发表具有强烈反犹太主义的竞选演说时[70],同样强烈批评7月20日密谋案成员为叛国人士[71]。之后该言论随后引起德国联邦议院以及社会舆论广泛讨论,最后德国联邦议院决定解除其言论豁免权[72]。不过由于西德司法部门对于7月20日密谋案本身也有矛盾态度,因此在最初黑德勒和同属右翼的德国帝国党英语Deutsche Reichspartei在一审中获得无罪释放,但是到了上诉法院时则判处8个月的有期徒刑。

到了1968年随著六八运动发起,7月20日密谋案成为在对《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的革命权进行政治辩论时的案例。尽管7月20日密谋案成员在政治倾向上为保守的地产贵族,参与成员背景也多是将军、法西斯主义分子和部分战争罪犯;而这些与学生运动中所设想的左派与无政府主义之理想革命成员,或者是由工人、农民、家庭主妇、囚犯和逃兵共同发起反法西斯主义战争的反抗行动有所差距,但是后者仍积极效仿前者之思想并且敬佩抵抗成员的行动勇气。

无论是德国苏占区还是东德德国统一社会党基于对于稳固政权的考量而将7月20日密谋案参与者视为“美国帝国主义反动分子”,认为这些密谋成员试图激进地解决陷入毁灭状态的德国帝国主义[73]。后来受到马克思主义历史理论影响,东德将其视为最初与工人阶级敌对的“有用白痴”,但是在反对法西斯主义战争中不自觉协助苏联军队获得胜利。到了1980年代开始,德国统一社会党才重新对7月20日密谋案予以新的评价。

其他国家

在德国以外国家一开始对于这次未遂的政变行动予以诋毁,认定当时作为敌人的德国道德低劣并且因而陷入分裂状态。1944年8月2日,已经事前获悉暗杀计画的英国首相温斯顿·邱吉尔在英国下议院演讲时,表示这仅仅是“第三帝国政要之间自我毁灭的斗争”,他并且形容这次暗杀行动为“德国领导阶层相互残杀以追寻个人后续利益,但是他们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美国方面则是依照邱吉尔的解释作为前提重新报导事件,其中《纽约时报》在1944年8月9日发表的文章中认为这次暗杀计画流露出德国内部的“黑暗犯罪世界气氛”,并且强调这并非文明国家的官员所期望发生的事件。苏联记者伊利亚·爱伦堡在官方报纸《红星报》中指出在纳粹德国并不会因为这些军官反动而瓦解,相反地他将屈服在“更具良心”的苏联红军和其盟友底下。

时代周报》记者兼主编玛丽昂·登霍夫英语Marion Dönhoff对此则指出,尽管卡尔·弗德里希·格德勒亚当·冯·特罗特·楚·佐尔茨试图获得他国协助,但是最终都并未获得支持。也因为西方世界决定对于密谋团体保持沉默,因此后来事件结束后不得不依照希特勒所提供的解释,将这次并政变的攻击行为视为“野心勃勃的人士”所组织而成[74][75]。而在1946年12月,曾参与德国抵抗运动的作家鲁道夫·佩歇尔德语Rudolf Pechel在《德意志评论报》(Deutsche Rundschau)刊载邱吉尔对于密谋案的言论,其中引述邱吉尔于英国下议院对于德国抵抗运动成员的看法:

不过后来《德意志评论报》则表示在经过调查并且向邱吉尔查证后,仍然无法证实邱吉尔曾经在英国下议院讲述相关的言论或者留下相关的纪录。尽管如此,市民教育联邦管理局英语Federal Agency for Civic Education于1952年7月20日发行的报刊《国会德语Das Parlament》特别刊物上,主编汉斯·罗伊斯(Hans Royce)仍然特别在序言中提到邱吉尔于1946年时曾经在英国下议院讲发表相关演讲。到了今日市民教育联邦管理局认定这次演讲无法验证[76][77],而历史学者彼得·施泰因巴赫德语Peter Steinbach (Historiker)则在1999年时表示这绝对不是邱吉尔本人的言论[78]

评价

暗杀可行性

在7月20日密谋案中所使用的铅笔雷管英语Pencil detonator,后来则由位于德国德勒斯登联邦德国军事史博物馆收藏。

在许多有关于7月20日密谋案的讯息中,经常错误地声称该次会议应该在东普鲁士拉斯滕堡的“狼穴”其中一个地下掩体进行,而1公斤的炸药爆炸后必定能把掩体内部所有在场成员杀死。但是实际上原本缩减攻击威力的1公斤塑性炸弹冲击波则是通过木头地板以及其他开孔流窜,这使得绝大部分爆炸热气直接往下吹散。不过自1944年7月在“狼穴”进行简报时便是在外部的军营进行,而史陶芬堡在同年7月6日和7月11日于“狼穴”参与会议时便得知此事。因此史陶芬堡在设置炸弹时并不曾想过在掩体内部透过爆炸压力杀害目标,而是直接计画将炸药增加至2公斤以强化杀伤力[79]

然而史陶芬堡在启动1个雷管后并没有接续准备第二个炸药所使用的雷管、或者将另外一块塑性炸药同样放在公事包内,相反地他把第二包塑性炸药交给具有进入会议室权限的副官哈夫滕。然而一些专家认为这是重大的错误决定,因为当把第二包塑性炸药放在公事包内时便会因为第一个炸药的爆炸接连引爆,这将使得在会议室屋子内的在场与会者都将会丧生。另外史陶芬堡离开了会议室后,其他会议参与者为了能够方便使用会议桌,将原本在希特勒脚底附近的沉重公文包移动到厚重桌脚的另一侧,这使得希特勒和一旁的阿道夫·豪辛格受到厚重桌脚的保护而不受到爆炸直接影响。2005年时,美国军事频道英语Military History (TV network)的《历史之谜英语Unsolved History》播出节目“暗杀希特勒英语List of Unsolved History episodes”(Killing Hitler),在经过多次假人和炸弹实地测试后证实在两枚炸弹同时引爆、会议举办于碉堡会议室中或公事包没有被移动的情况下,能够确实将希特勒杀害。

2010年,探索频道的《流言终结者》节目中则探讨了炸弹于掩体中爆炸所可能产生的后续结果,在节目中重新模拟碉堡环境并且以假人、炸弹和压力感测器进行测试。主持人亚当·萨维奇杰米·海纳曼做出结论表示无论希特勒是在碉堡内的会议室或者是有窗户的会议室内开会都会幸存下来。在节目中以两个相同大小的船运货柜进行试验,一个模拟地面上拥有窗户的会议室、另一个则将货柜埋入地面下,之后两者皆以975克重量的C4炸药试爆。然而《流言终结者》节目内容与史实不同点为碉堡和埋入地下的货柜结构与坚硬程度不同,其中《流言终结者》实验团队选择将货柜埋入壕沟并且在前门以铁路枕木挡著。而尽管爆炸结束后产生的冲击波成功将枕木整个炸飞,但结果发现虽然地下货柜内的压力值比模拟有窗会议室的货柜还要来得高,但其压力仍然不足以杀死希特勒[80]

失败原因

密谋成员在柏林政变期间便没有完全控制亲卫队,后来反而遭到亲卫队控制作为总部的本德勒馆。

对于7月20日密谋案之所以并没有成功推翻希特勒政权,后来被认为主要有三个原因:

  • 抵抗团体由于先前众多暗杀希特勒的行动因故不得不推迟或者基于不同原因而取消,史陶芬堡在7月20日的尝试中尽管最后并没有实行,然而他却错误地认为暗杀计画得以成功,并且以此作为发起女武神行动并且在各地部署部队之依据。但由于先前已经花费许多心思和许多巧合才成功掩盖政变行动秘密进行,这使得部分抵抗团体的核心主导者不愿意在未获得希特勒已经丧生的可靠消息情况下,冒著生命危险发起政变行动。
  • 7月20日密谋案中对于夺取政权的事前准备在许多方面完全思考不周,特别是在既有计画中忽略了对于向来忠于纳粹政权之部队实行情报操控的工作;这意味著当部队从广播电台和联络管道中获知暗杀行动后,将不在会服从密谋团体所下达的命令。同时密谋成员即使在柏林拥有一定的军事实力,但是却未依照密谋计画内容逐渐接管在该政治中心中所有相关机构,这包括国民教育与宣传部等重要政府机关、亲卫队国家安全部等部门、重要纳粹政府组织以及占领盖世太保总部等等。同时相较于纳粹德国政府得以透过无线电台广泛宣传暗杀行动失败的消息,密谋成员则必须电传逐一将命令提供参与组织。
  • 此外在计画中担任核心人物的克劳斯·冯·史陶芬堡由于必须搭乘飞机返回柏林,因此一直到下午4时30分才抵达本德勒馆,而使得他从暗杀行动后这段期间都无法参与政变行动。相比之下,如果由史陶芬堡留在本德勒馆指挥时将能够在暗杀行动结束后,促成密谋团体尽早发起政变行动而获得许多时间优势。不过尽管史陶芬堡对于这次行动抱持极大决心,但除了一些密谋成员主张按照计画直接发起行动外,另外还有一部分密谋成员则对于行动抱持保留立场,并且导致后来的女武神行动延后启动。

此外密谋成员在针对最初的暗杀行动与政变计画进行讨论外,并没有对于事件可能因故变成长期问题提供明确意见。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即使暗杀行动顺利成功,一般也认为当时德国败局已定,即使希特勒死亡也无法改变什么,密谋成员甚至没有想到即使政变成功,长期掌握德国军政大权的纳粹高层也未必会束手就擒,此举反而可能让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陷入内战状态。

影子内阁

原本政变份子计画在希特勒被刺杀后立即组成新政府来与盟军谈和,但因为行动失败反而使得大部分预定成员遭到处决,以下为1944年7月时预计组成的内阁名单[81]

姓名 职务
路德维希·贝克 联邦大总统,前任德国国防军陆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长、同时也是7月20日密谋案主要策画者之一,1944年7月20日自杀未遂,后被处决。
威廉·洛伊施纳英语Wilhelm Leuschner 德国副总理,隶属德国社会民主党,1944年9月29日被处决。
卡尔·弗德里希·格德勒 德国总理,为隶属德国国家人民党的著名政治家暨经济学家,在遭到审问后于1945年2月2日执行死刑。
保罗·勒贝 国家议会议长,隶属德国社会民主党。
尤利乌斯·莱贝尔 内政部部长人选之一,隶属德国社会民主党。
欧根·博尔茨英语Eugen Bolz 内政部部长的另一名人选,隶属德国中央党
弗里德里希·维尔纳·冯德舒伦堡 外交部部长人选之一。
乌尔里希·冯·哈塞尔英语Ulrich von Hassell 外交部部长的另一名人选,隶属德国国家人民党。
埃瓦尔德·勒塞尔英语Ewald Loeser 财政部部长,隶属德国国家人民党。
弗里德里希·奥尔布里希特 战争部部长,德国国防军军官暨女武神行动主要策画者,1944年7月21日执行死刑。
埃尔温·冯·维茨莱本 德意志国防军最高指挥官,7月20日密谋案主要推动者,1944年8月8日遭到绞死。
汉斯·奥斯特英语Hans Oster 最高军事法庭庭长,德国军事情报局情报官员,1945年4月9日遭到绞死。
汉斯·科赫英语Hans Koch (lawyer) 德意志帝国最高法院院长,隶属认信教会
伯恩哈德·莱特豪斯英语Bernhard Letterhaus 重建部部长。
卡尔·布莱辛英语Karl Blessing 国家银行部部长或者是经济部部长。
保罗·勒热纳-容英语Paul Lejeune-Jung 经济部部长,隶属德国国家人民党。
安德烈亚斯·赫尔梅斯英语Andreas Hermes 农业部部长,隶属德国中央党。
约瑟夫·维尔默英语Josef Wirmer 司法部部长,隶属德国中央党。
海宁·冯·特雷斯科夫 警察总长,1944年7月21日自杀身亡。

另外,阿尔贝特·史佩尔也被密谋份子预定作为一位潜在可能担任军备部部长的人选,其中在一份推测政府内阁人选名单上所写的问号旁边便标注有史佩尔的名字。但是同时密谋成员也指出在希特勒逝世前先不要接近史佩尔,除了因为史佩尔与希特勒在私人关系上是极为亲近的朋友外,同时也能避免史佩尔先行遭到亲卫队所逮捕[82]。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尽管预定的内阁成员来自德国数个政党,但是除了纳粹党党员之外,德国共产党的成员也没有纳入其中。

事件评论

由于参与7月20日密谋案的成员成长背景与隶属组织有所差异,因此成员之间决定参与密谋行动的动机也多有不同[83]。对于许多人来说,其参与理由普遍基于宗教信仰、道德观或者是个人良心问题,特别是纳粹德国政府在东线战场所犯下的许多暴行成为重要的因素,并且成为早期密谋成员在多次暗杀失败后仍然继续策画的动力来源。同时许多德国历史学者则是统一认定是基于“国家利益”考量而策画暗杀与政变计画,这项理由也是绝大多数军方成员所提出的重要理由。而促成这一论点的原因则是在于希特勒在战争和战略上多次做出错误判断,并且自从1942年开始德国优势便已经不在。对此这群密谋策画者认为必须避免德国因为即将出现的军事失败、进而造成更庞大的国家利益危机,因此必须发起反抗行动作为应对、甚至进而暗杀希特勒本人。

1938年至1940年期间参与密谋案的军官成员主要是基于“国家利益”考量,尽管在1939年时德国军方便曾经因为担心与其他国家爆发战争而策划推翻计画,但是在1940年德国在法国战役中意外地快速击败作为长期敌对的法国后,策画推翻计画的核心成员便逐渐缩水。但到了1941年德国再度攻击曾经是同盟国的苏联时,尽管德军部队在地面作战中占领广大的领土,却迟迟未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同时东线战场占领地区也出现大规模处决的情况。这使得1943年1月德国第6军团史达林格勒战役宣布投降后,许多德军士兵因而认为德国不可能击败苏联,这使得抵抗运动团体再度吸引许多成员加入其中。之后随著战争的发展,许多参与7月20日密谋案者因为不满希特勒和其政党采取独裁政策而决定加入抵抗运动。同时亲卫队随著战争进行开始大规模屠杀无辜民众的犯罪行为,让许多人基于自身良心以及军官荣誉而无法接受,并且担心此举将长期损害德国声誉以及影响后代道德伦理观念。其中海宁·冯·特雷斯科夫便曾经在政委命令公布后,尝试说服他的上级向希特勒提出正式抗议但是没有获得结果。

其他观点则认为受到德国逐渐濒临危机以及即将来临的军事失败,促使得密谋案成员试图发起政变行动。其中马克思主义史学家认为政变计画是由部分具贵族血统的“希特勒军官”策画,这些主导德国发展、失去东部土地、具有官员职位的贵族为了避免特权损失而发起行动,而实际上真正的抵抗运动则是德国共产党赤色交响乐策画。而像是安德烈亚斯·希尔格鲁贝尔英语Andreas Hillgruber等其他历史学者则认为1939年11月8日由格奥尔格·埃尔泽策画的暗杀行动、或者是1943年2月18日白玫瑰在慕尼黑大学发送传单的行动,都远比1944年7月20日的暗杀与政变计画重要,因为这两者对于民主性质的观点差异甚大,其中史陶芬堡本身并非明确的君主派或者民主派人士。此外一些激进的反闪米特人主义以及战争罪罪犯亦参与了7月20日密谋案,例如军需局局长英语Quartermaster general艾德华·华格纳便涉嫌导致数百万名苏联战俘死亡,并且强力主导有关因为担心苏联红军反抗而发起的复仇行动。

因为涉嫌参与7月20日密谋案而遭处以死刑的阿图尔·内贝过去担任过别动队总指挥,曾经对犹太人和其他平民发起多次屠杀,并在亲卫队国家安全部担任刑事警察局负责人时主导针对罗姆人吞灭行动。另外参与密谋团体的柏林警察局警长沃尔夫-海因里希·冯·赫尔多夫过去曾经是纳粹党党员,并且在1933年前曾经因为发起对犹太人的袭击行动而闻名。不过与此同时,有20多人在人民法院上主张犹太人大屠杀的罪刑是造成自己决定参与密谋案的主要动机。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一些参与7月20日密谋案者在经历过希特勒统治和纳粹党的暴力政策影响,逐渐将纳粹德国视为必须予以阻止的犯罪集团,甚至愿意违背原先对于国家的承诺而拒绝接受其领导威信。尽管许多参与者面临判处死刑的处境,但仍然没有一名被告在罗兰·弗赖斯勒主导的人民法院上承认错误或者试图逃脱死刑;实际上许多参与抵抗运动的军官的参与理由主要是基于德国军方特殊的历史意义及其伦理道德观点。

影响

纪念活动

于本德勒馆设置的纪念雕像,由德国艺术家里夏德·沙伊伯英语Richard Scheibe雕塑而成。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政变行动最终失败的7月20日密谋案反而开始获得社会重视。尽管这时期德国军方处于因过去发动军事战争之责任而必须展开内部改革,并进而提出内部领导德语Innere Führung方针作为往后新成立的部队指导观念,绝大多数居民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对7月20日密谋案发起纪念活动,相关的哀悼演讲主要是由仍然活著的参与者亲属进行[84]。对此历史学者约阿希姆·费斯特表示社会大众在战争结束后,决定在进入西德时期后拒绝探讨具有重要地位的纳粹党成员。不过随著1946年陆陆续续有新闻媒体举办悼念活动,7月20日密谋案的评价逐渐获得不同观点看待。尽管1949年后由新闻媒体举办的纪念活动逐渐取消,但这时西德许多社会菁英陆续以不同观点探讨7月20日密谋案。到了1952年雷莫审判时,由于其言论内容违反所谓的“政治正确”而遭到强烈的批评[85]

而自1952年开始,柏林便会定期在每年7月20日举办有关密谋案的演讲、献花仪式和追悼会[86],而主要活动承办机构则有1944年7月20日基金会德语Stiftung 20. Juli 1944德国抵抗纪念中心英语Memorial to the German Resistance[87]。在早期相关的纪念谈话中主要的面向是对于其他不同的批判观点予以回应,但后来则逐渐以7月20日密谋案为基础开始功能性地探讨其他议题,亦即对外驳斥所谓集体犯罪的观点,对内则是以此案例为基础探讨自由的相关准则。在这些探讨中也有一部分响应因素在于其宣泄功能,透过探讨抵抗运动来理解过去德国人无力对付自己所在的纳粹德国其不公之现象[88]。例如一直到1958年时,德国社会民主党重要成员卡洛·施密德英语Carlo Schmid (German politician)模仿基督教受害者观点发表诗词:“你,身在斧头下,身在绞刑架,身在毒气室,波兰人已经死去,这是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的行动;硬桂冠,他们所戴的,平等的荆棘冠冕,深深压著他们额头,对于其指责,只是打压我们。[89]

在1953年时西德针对7月20日密谋案举办多起相关演讲,并且在同年6月17日的大会上将该次事件与德国民众在独裁体系中追求自由予以串联。另外尽管西德国内曾试图就7月20日密谋案举办政治辩论研讨会,但是因为德国联邦议院全体会议上对于调查内容有多方意见。这使得即便是右翼的社会主义帝国党或者是左派的德国共产党,双方都未能够在事件调查期间就各自言论展开辩论。不过德国联邦议院在某些议题上则保持一致态度,例如要求联邦政府将密谋案参与人员列入平反法案英语Wiedergutmachung。不过德国联邦议院从来没有考虑把7月20日制定为全国纪念日或者国定假日,之后的批评亦几乎没有相关探讨。不过在1963年时西德将其公共建筑以7月20日密谋案成员命名,隔年德国联邦邮政英语Deutsche Bundespost则发行20周年邮票以纪念德军的抵抗行动[90]

苏联在1969年至1972年制作发行的国际系列电影《解放》中,针对7月20日密谋案予以相当多时间的描绘并且给予积极评价。不过东德自1989年开始才重新审视7月20日密谋案,并且在1990年7月20日举办首次人民议会民主选举之际,刻意将密谋案故事与国家人民军结合。而自1999年以后,德国联邦国防军则会在7月20日当天集结部队举行庄严宣誓德语Feierliches Gelöbnis,借此纪念具有历史性和象征性意义的事件;而最初宣誓场所便是安排在柏林本德勒馆英语Bendlerblock,2008年以后则改至德国国会大厦前进行[91]。2004年时,包括《亮点》、《明镜》等新闻杂志都针对7月20日密谋案失败60周年进行详细的文章报导,另外同一年约·拜尔英语Jo Baier执导了电视电影《史陶芬堡英语Stauffenberg (film)》。而在同年度的调查中,绝大部分民众对于7月20日密谋案中失败的抵抗运动成员表示尊敬和钦佩,仅有一小部分的受访者声称鄙视阴谋。2007年11月,好莱坞电影《行动代号:华尔奇丽雅》的杀青则适逢史陶芬堡诞辰100周年[92]

影视作品

参见

注释

  1. ^ 1.0 1.1 1.2 1.3 威廉·劳伦斯·夏伊勒. 第三帝國興亡史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Third Reich: A History of Nazi Germany. 美国纽约: 西蒙与舒斯特. 1990年11月15日: 第1,393页. ISBN 978-0671728687 (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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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Harold Kurtz. July Plot. 英国: 泰勒与法兰西斯出版集团. 1974年: 第224页 (英语). 
  4. ^ 4.0 4.1 4.2 玛丽昂·登霍夫英语Marion Dönhoff. Der 20. Juli 1944: Ein vergessener Tag. 《时代周报》. 1989年12月31日 [2011年10月12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年1月7日) (德语). 
  5. ^ 约阿希姆·费斯特. Staatsstreich: Der lange Weg zum 20. Juli. 德国柏林: 蓝灯书屋. 1997年2月1日: 第102页. ISBN 978-3442721061 (德语). 
  6. ^ Klaus Wiegrefe. Helden und Mörder. 《明镜》. 2004年7月12日 [2011年10月12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年9月16日) (德语). 
  7. ^ 理查德·J·埃文斯. Sein wahres Gesicht. 《南德杂志德语Süddeutsche Zeitung Magazin》. 2009年4月 [2011年10月12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年11月20日) (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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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外部链接

维基共享资源上的相关多媒体资源:7月20日密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