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期
大冰期(英语:Ice Age),又称冰河时期、冰川期、冰河期,或简称冰期,是指地球大气和地表长期低温导致极地和山地冰盖大幅扩展甚至覆盖整个大陆的时期。大冰期内部又分为几次冰期(glacial period、glacials或glaciations)与间冰期(interglacials)。
从冰川学的角度,南北半球出现大范围冰盖的时期即可视作大冰期。[1]鉴于格陵兰和南北极大范围冰盖的存在,当今的地球仍处在始于260万年前更新世的第四纪大冰期的一次间冰期中,且尚无迹象表明地球正在走出这次大冰期。[2]
冰期理论的起源
1742年,日内瓦工程师和地理学家皮耶·马泰尔(Pierre Martel)在阿尔卑斯山地区的夏慕尼游览。[3][4]马泰尔在行记中记载,当地居民认为漂砾的产生是因为冰川曾经扩张得很远。[5][6]在阿尔卑斯的其他地区也有类似说法。
当时欧洲其他国家的学者也在思考漂砾的成因。瑞典矿业专家Daniel Tilas于1742年最早提出斯堪的纳维亚和波罗的海一带出现的漂砾是海冰作用的结果。1795年,苏格兰哲学家、博物学家詹姆斯·赫顿(James Hutton)认为阿尔卑斯山漂砾的形成是冰川的作用。1818年,瑞典植物学家瓦伦贝格(Göran Wahlenberg)提出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冰川化的理论,并认为冰川化只是局部现象。几年后,丹麦地质学家埃斯马尔克(Jens Esmark)则提出全球性的多次冰期理论,其形成是地球气候变化的结果,且与地球轨道的改变有关。
大冰期的成因
因为大冰期包括冰期和较小的间冰期,还有两者夹杂在一起的周期,因此大冰期的成因仍然有许多的争议。但几个重要的因素已经有所共识:
- 大气层的组成:二氧化碳、甲烷等的浓度。
- 地球轨道的变化:也就是所谓的米兰科维奇循环,也可能和太阳在银河系中的位置有关系。
- 板块运动:板块运动造成地球表面海洋和陆地位置的变动,这会影响风、洋流、气流,造成地球能量收支上的改变。
- 太阳输出能量的变动:如太阳活动周期性的变动。
- 地月系统的轨道动力学。
- 大陨石的撞击:造成大气层中的尘埃增加,也可能引发火山大规模的爆发。
- 火山爆发,特别是超级火山的喷发。
- 造山运动:山脉崛起造成大量的新鲜岩石露出地表参与风化,这个过程会吸收二氧化碳,逐渐降低大气层温室气体规模,导致降温。
- 宇宙射线:到达地球的宇宙射线可以影响大气云层的生成,从而影响气候。当地球在穿越银河系的旋臂时,宇宙射线的增加会导致更多云层的产生,从而引起全球气温降低。[7]
这些因素有些会互相影响,例如,地球大气组成的变化(特别是温室气体的浓度)可能会影响到气候变化,而气候变化也会改变大气组成(例如风化作用会改变二氧化碳的浓度)。
大气成分变化
大气中温室气体的比例变化对地球气候的影响最大。如“雪球地球”理论认为,元古宙末期严重的大冰期由于大气中二氧化碳的积聚而结束。
板块运动
大陆板块的运动从时间尺度上与历次大冰期匹配得较好。比较明确的几种可以减少或阻碍赤道海域暖水流向极区的大陆板块的分布:
印度-澳洲板块从7000万年前开始与亚欧板块碰撞挤压,在消灭了特提斯海后,板块碰撞在4000万年前导致了青藏高原地区的上升。大约24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升到雪线以上,冰雪地貌对太阳辐射的反射率比裸露地表要高70%。而且青藏高原处于中低纬度,单位面积反射的日照强度是高纬度极区冰盖的4-5倍。而且青藏隆起导致大气环流改变,中国副热带高压区的降水增多,降低了大气中二氧化碳含量。北美洲的科罗拉多高原的隆起具有类似效果。因而从1990年代起,很多研究指出第四纪变冷(Cenozoic Cooling)与这种上升构造运动有直接关系。[8]
巴拿马地峡约在300万年前形成,这是人类从猿进化600万年以来地球上最重要的地质事件。巴拿马地峡的形成切断了大西洋与太平洋的热带海水交换,可能启动了第四纪大冰期。
太阳输出能量的变动
太阳能量输出的变化至少有两种类型:
- 长期变化:天文物理学家认为太阳输出的能量每10亿年会增加10%。每10亿年增加10%的能量输出,足以造成地球上温室效应的失控- 温度的上升会使水蒸气的量增加,而水蒸气是温室气体(比二氧化碳更强的温室气体),这会造成一种恶性循环[来源请求]。
- 短期变化:有些可能会造成能量的捕获。由于太阳很巨大,计有的不平衡和负回馈的过程和影响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这些过程会回馈过度又造成不平衡...等等。("长时间"在这儿指的是数千年至百万年的时间[来源请求]。)太阳黑子的周期,如蒙德极小期(Maunder minimum),与16世纪持续到19世纪的小冰期符合得很好。
太阳能量的长期增长不是造成冰川期的原因。
最著名的短期变化是太阳黑子周期,特别是蒙德极小期,它与小冰期最冷的部分时间相关联。如同米兰科维奇循环一样,以太阳黑子的效应来解释冰川期的开始和结束会太微弱和太频繁了,但是很有可能有助于解释其中的一些温度变化。
历次大冰期
地球形成以来大冰期至少出现过5次。[9]大冰期中,温度下降,改变了地球表面的植物相和生物的生存环境,许多生物因此面临灭亡或被迫迁移,只有能够适应环境的物种,才能幸存下来。
古元古代大冰期
休伦大冰期(Huronian),出现于24亿到21亿年前。由于主要冰盖遗迹证据在休伦湖北岸被发现而命名。这可能是地球上最严重最漫长的寒冷期。其成因可能是大氧化事件,大气层中急剧增加的氧气破坏了原始大气中的主要温室气体甲烷与二氧化碳所致。寒冷期的结束,为真核生物的出现打下了基础。
新元古代大冰期
成冰纪大冰期,又称“雪球地球事件”,出现于新元古代成冰纪,从7.2亿到6.3亿年前。这是自休伦冰期后地球最严重的寒冷期,极地冰盖扩展到赤道,海洋也完全冻结,形成了全球性的大冰期。火山喷发的二氧化碳因地球生物不能光合作用而逐步累积,最终形成的温室效应使得地球走出冰封。随后是埃迪卡拉生物群标志着多细胞生物的出现,以及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各种生物的门基本都出现了。
早古生代大冰期
安第斯-撒哈拉大大冰期,时间跨度较小,出现于古生代晚奥陶纪与志留纪,从4.6亿年前到4.3亿年前。
晚古生代大冰期
晚古生代大冰期,又称卡鲁大冰期(Karoo Ice Age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出现于古生代末期的石炭纪与二叠纪,从3.6亿年前到2.6亿年前。因南非卡鲁地区发现的冰盖证据而命名。可能的原因是在此前的泥盆纪陆生植物大量繁育,导致地球大气中氧含量的增加、二氧化碳的大幅减少所致。
晚新生代大冰期
晚新生代大冰期,也称第四纪大冰期(Quaternary glaciation)、更新世大冰期(Pleistocene glaciation)、南极大冰期、当前大冰期(current ice age)或直接叫做大冰期(the ice age),开始于258万年前的上新世晚期(另一说为2000万年前南极大陆出现永久冰盖之时开始),延续至今。此次大冰期中,地球处于冰期与间冰期交替出现的旋回。目前,地球上的大陆冰盖仅存在于南极洲、格陵兰、巴芬岛等处。
冰期与间冰期
距离现代较近的第四纪大冰期的间冰期约为4万年,以后缩短为1万年。上一次冰期是约1万年前[10]。
名称 | 间冰期/冰期 | 年代(年) | MIS | 世 |
---|---|---|---|---|
间冰期 | 1万2千年前至今 | MIS1 | 全新世 | |
沃姆冰期 Würm glaciation |
冰期 | 11万年前至1万2千年前 | MIS2-4 & 5a-d |
更新世 |
里斯-沃姆间冰期 Riss-Würm |
间冰期 | 13万年前至11万年前 | MIS5e | |
里斯冰期 Riss |
冰期 | 20万年前至13万年前 | MIS6 | |
民德-里斯间冰期 Mindel-Riss |
间冰期(s) | 30/38万年前至20万年前 | MIS7 | |
民德冰期 Mindel |
冰期(s) | 45万5千年前至30/38万年前 | ||
古萨-民德间冰期 Günz-Mindel |
间冰期(s) | 62万年前至45万5千年前 | ||
古萨冰期 Günz |
冰期 | 68万年前至62万年前 | ||
Waalian | 间冰期 | 54万年前至47万年前 | ||
多瑙第二冰期 Donau II |
冰期 | 55万年前至54万年前 | ||
Tiglian | 间冰期 | 58万5千年前至55万年前 | ||
多瑙第一冰期 Donau I |
冰期 | 60万年前至58万5千年前 | ||
Pastonian interglacial | 间冰期 | 80万年前至60万年前 | MIS63 | |
Pre-Pastonian glaciation | 冰期 | 130万年前至80万年前 | ||
Bramertonian Interglacial | 间冰期 | 155万年前至130万年前 |
参考
- ^ Imbrie, J.; Imbrie, K.P. Ice ages: solving the mystery. Short Hills NJ: Enslow Publishers. 1979 [2015-11-16]. ISBN 978-0-89490-015-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2-10).
- ^ Gribbin, J.R. Future Weather: Carbon Dioxide, Climate and the Greenhouse Effect. Penguin. 1982. ISBN 0140224599.
- ^ Rémis, F.; Testus, L.; Testut. Mais comment s'écoule donc un glacier ? Aperçu historique (PDF). C. R. Geoscience. 2006, 338 (5): 368–385 [2015-11-16]. Bibcode:2006CRGeo.338..368R. doi:10.1016/j.crte.2006.02.004.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2-04-26) (法语). Note: p. 374
- ^ Montgomery 2010
- ^ Martel, Pierre. Appendix: Martel, P. (1744) An account of the glacieres or ice alps in Savoy, in two letters, one from an English gentleman to his friend at Geneva ; the other from Pierre Martel , engineer, to the said English gentleman. Mathews, C.E. (编). The annals of Mont Blanc. London: Unwin. 1898: 327 [2015-11-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2-10). See (Montgomery 2010) for a full bibliography
- ^ Krüger, Tobias. Discovering the Ice Ages. International Reception and Consequences for a Historical Understanding of Climate (German edition: Basel 2008). Leiden. 2013: 47. ISBN 978-90-04-24169-5.
- ^ Shaviv, Nir J. The spiral structure of the Milky Way, cosmic rays, and ice age epochs on Earth. New Astronomy. 2003-01-01, 8 (1): 39–77 [2022-02-19]. ISSN 1384-1076. doi:10.1016/S1384-1076(02)00193-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9-29) (英语).
- ^ William W. Hay, Emanuel Soeding, Robert M. DeConto and Christopher N. Wold: The Late Cenozoic uplift – climate change paradox, Int J Earth Sci (Geol Rundsch) (2002) 91:746–774 (PDF). [2011-10-21].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1-01-26).
- ^ 张立英,地球历史上的五次大冰期,《地球》,1991年6期
- ^ Gibbard, P. and van Kolfschoten, T.(2004)"The Pleistocene and Holocene Epochs" Chapter 22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In Gradstein, F. M., Ogg, James G., and Smith, A. Gilbert(eds.), A Geologic Time Scale 2004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ISBN 978-0-521-78142-8
参见
外部链接
- Cracking the Ice Age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from PBS
- 冰川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