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格蘭特

這是一篇優良條目,請按此取得更多資訊。
本頁使用了標題或全文手工轉換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尤利西斯·格蘭特
馬修·布雷迪1870至1880年所攝肖像
第18任美國總統
任期
1869年3月4日—1877年3月4日
副總統斯凱勒·科爾法克斯(1869至1873年)
亨利·威爾遜(1873至1875年)
無(1875至1877年)[注 1]
前任安德魯·詹森
繼任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
美國陸軍總指揮官
任期
1864年3月9日—1869年3月4日
總統亞伯拉罕·林肯
安德魯·詹森
前任亨利·韋傑·哈勒克
繼任威廉·特庫姆塞·舍曼
美國戰爭部長(代理)
任期
1867年8月12日—1868年1月14日
總統安德魯·詹森
前任埃德溫·斯坦頓
繼任埃德溫·斯坦頓
個人資料
出生海勒姆·尤利西斯·格蘭特
1822年4月27日
美國俄亥俄州克萊蒙縣波因特普萊森特
逝世1885年7月23日(1885歲—07—23)(63歲)
美國紐約州威爾頓
死因喉癌
墓地格蘭特將軍國家紀念堂
政黨共和黨
配偶朱莉婭·登特1848年結婚)
兒女弗雷德里克
小尤利西斯
內莉
傑西
父母傑西·魯特·格蘭特
漢娜·辛普森·格蘭特
學歷西點軍校理學學士
職業軍官、政治家
簽名
軍事背景
服役美國陸軍(聯邦軍
服役時間1839至1854年
1861至1869年
軍銜陸軍上將
合眾國特級上將(2022年追頒)
指揮美國第四步兵團F連
伊利諾州第21志願步兵團
密蘇里東南軍區
開羅軍區
田納西軍團
密西西比戰區
美國陸軍
參戰美墨戰爭
南北戰爭

尤利西斯·S·格蘭特(英語:Ulysses S. Grant,1822年4月27日—1885年7月23日),原名海勒姆·尤利西斯·格蘭特Hiram Ulysses Grant),是1869至1877年當上第18任美國總統的軍官兼政治家。他執掌白宮後建立司法部,行之有效地推動民權,重建時期共和黨激進派合作保護非裔美國人權利。他還是美國陸軍總司令,1865年率聯邦軍贏得南北戰爭,後短暫擔任戰爭部長

格蘭特在俄亥俄州長大,對馬很有一套。他獲西點軍校錄取,1843年以全班第21名畢業,在美墨戰爭表現卓越。1848年他與朱莉婭·登特成婚,兩人育有四個孩子。1854年格蘭特退伍,家庭生活貧苦。1861年南北戰爭爆發後他加入聯邦軍,在西部戰場參與多次勝利戰事後打響名氣。1863年他帶兵贏得維克斯堡戰役控制密西西比河,在查塔努加戰役獲勝後由亞伯拉罕·林肯晉升為中將。格蘭特與羅伯特·E·李在傷亡慘重的陸路戰役彼得斯堡圍城戰持續交手達13個月,李逃往彼得斯堡後又在阿波馬托克斯敗給格蘭特,走投無路下於1865年4月9日正式投降。一周後林肯遇刺,副總統安德魯·詹森繼任後於1866年晉升格蘭特至陸軍上將。格蘭特後因重建政策分歧與詹森公開決裂,國會推翻總統否決通過重建法,格蘭特執法保障剛獲自由的黑人民權。

格蘭特出於責任感入伍,是南北戰爭最耀眼的英雄,在共和黨一致推舉下當選總統。他在白宮穩定戰後國民經濟,支持國會重建,推動批准第十五條憲法修正案,嚴厲打擊三K黨。聯邦在他任內全面恢復。他提名非裔和猶太裔出任聯邦要職,1871年設立第一個美國公務員委員會,對公務員制度的推動超越過去任何總統。自由共和黨和民主黨在1872年大選與總統政敵聯手,但格蘭特輕鬆連任。格蘭特主張推動印第安人朝白人文化同化,任內爆發大蘇族戰爭。美國在格蘭特執掌白宮期間沒有對外戰爭,針對英國的「阿拉巴馬號」索賠案巧妙解決,但兼併多明尼加的條約遭參議院否決。

格蘭特政府長期因黃金幫威士忌酒幫等醜聞名聲不佳,近年來學者更加認可他任命改革派官員並打擊犯罪。格蘭特任命約翰·亨德森大衛·帕特森·戴爾起訴威士忌酒幫,任命本傑明·布里斯托愛德華茲·皮爾龐特着力反腐,撒迦利亞·錢德勒清理內政腐敗。格蘭特政府起訴摩門教一夫多妻分子、色情製品商,1873至1877年還打擊墮胎。1873年恐慌令國家經濟蕭條嚴重,民主黨拿下眾議院多數席位。1876年美國總統選舉發生重大爭議,格蘭特促使國會達成妥協,和平解決問題。

格蘭特卸任後環遊世界,與維多利亞女王共進晚餐並會見多國政要,是首位環遊世界的美國總統。1880年他爭取共和黨提名第三個總統任期未果。面對嚴重經濟困境和喉癌折磨,格蘭特在生命最後一年寫完回憶錄,出版後廣受好評而且非常熱銷。去世之際,他已是民族團結象徵。格蘭特是「天生熟練掌握戰術和戰略」的現代將領和領導人,歷史聲譽在歷任總統一度排名靠後,1994和1996年都只排到第38;但進入21世紀後提升顯著,2018年升至第21位,2021年第20位。現代史學家批評他任內醜聞頻發,但更重視他執政八年的成果,如起訴三K黨、保障非裔人權和公民權、原住民政策創新、和平解決「阿拉巴馬號」索賠案和1876年大選之爭。

早年經歷和教育

俄亥俄州克萊蒙縣波因特普萊森特的格蘭特誕生地

海勒姆·尤利西斯·格蘭特1822年4月27日生於俄亥俄州克萊蒙縣波因特普萊森特,父親傑西·魯特·格蘭特製革和經商安身立命,母親叫漢娜·辛普森,婚後隨夫姓[1]。格蘭特氏祖上乃1630年乘瑪麗與約翰號抵達馬薩諸塞灣殖民地的馬修·格蘭特和普里西拉·格蘭特[2],海勒姆的太公曾參與英法北美戰爭,爺爺諾亞加入美國革命並投身邦克山戰役[3]。諾亞戰後定居賓夕凡尼亞州並迎娶愛爾蘭移民先驅之女瑞秋·凱利[4],兒子傑西支持輝格黨且極力主張廢除奴隸制[5]。傑西1820年遷居波因特普萊森特,在製革廠當工頭[6]。不久他遇到愛爾蘭蒂龍郡巴利高利長老會移民後裔漢娜[7][8],1821年6月24日成婚[9],十個月後生下長子尤利西斯[10][11]。孩子的名字是抓鬮選中,傑西為紀念岳父給孩子起名海勒姆·尤利西斯,但他只稱呼「尤利西斯」[12][13][注 2]

格蘭特一家1823年遷居佐治敦,在此生下五個孩子,分別叫辛普森、克拉拉、奧維爾、珍妮、瑪麗[14]。尤利西斯五歲開始接受正規教育,先是認捐學校,後有兩家私立學校[15][16]。1836年冬至1837年初,格蘭特在梅斯維爾神學院學習,1838年夏就讀約翰·蘭金學院,兒時就對馬很有一套[17][18]。格蘭特不喜歡製革,父親看他那麼喜歡馬,就讓兒子駕車運送物資和人員[19][20]。父母信奉循道宗,弟弟妹妹都要跟着去教堂,但格蘭特例外[14][21][注 3]。終其一生,格蘭特只在私下禱告,從未正式加入任何教派[12][14]。在包括兒子在內的他人看來,格蘭特似乎信奉不可知論[21]。他像母親一樣為人敬虔且安靜[23][24],內戰爆發前基本對政治不感興趣,但自稱「如果我有任何政治傾向就應該是支持輝格黨,我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25]

早期軍旅生涯、私生活

西點軍校和首次任務

1845至1847年左右的格蘭特

傑西致信請聯邦眾議員湯馬士·哈默提名尤利西斯進入西點軍校,哈默是民主黨人,與傑西政治立場相左,但仍於1839年春提名17歲的尤利西斯[26]。格蘭特自認學術成績不過關,但7月1日獲軍校錄取[27][28][29]。哈默不認識格蘭特,向軍校遞交的人名寫錯,9月14日格蘭特入學時登記的名字寫成「U·S·格蘭特」[30][31][32][33][注 4]。名字裏的首字母縮寫「U.S.」與美國簡寫相同,「山姆大叔」是美國的象徵,所以西點軍校同學稱他「山姆」[35][注 5]

格蘭特起初對軍旅生涯不感興趣,但不到一年他就放棄離開軍校的願望,多年後回憶時自稱「總的來說很喜歡」西點軍校[37][38]。在校期間他對馬最感興趣,以騎術精湛著稱[39]。畢業典禮時格蘭特騎上只有他能駕馭的高頭大馬約克,創下保持25年的跳高紀錄[40][41][注 6]。為調劑軍校生活,他向浪漫主義畫家羅伯特·沃爾特·威爾學習,九幅畫作留存至今[43][44]。他閱讀圖書館藏書的時間比教科書更多,翻閱占士·菲尼莫爾·庫珀等名家作品[44][45]。西點軍校要求學員周日行軍至軍校教堂參加儀式,格蘭特對此頗為反感[46]。他喜歡安靜,關係親密的同學不多,如弗雷德里克·翠絲·登特占士·隆史崔特。校長查爾斯·弗格森·史密斯和造訪西點探望學員的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令格蘭特頗受鼓舞,多年後他寫道,軍旅生涯「許多東西招人反感,但令人中意的更多」。[47]

格蘭特1843年6月30日畢業,在全班39名學生中排第21,次日晉升加銜少尉[42][48][49]。格蘭特17歲入學時身材瘦小,身高一米五七,體重53公斤,四年後畢業時身高一米七[50][51][52]。他計劃服役四年後辭職,多年後在寫給朋友的信中表示這輩子以卸任總統和離開西點軍校這兩天最開心[53][54]。騎術高超的格蘭特沒當上騎兵,而是分到第四步兵團。他第一個任務是到密蘇里州聖路易斯附近的傑佛遜兵營報到,羅伯特·布坎南中校曾因晚歸和飲酒對格蘭特處以罰款。[52][55][56]傑佛遜兵營是此時西部最大的軍事基地,由史蒂芬·卡尼上校負責[52][55]。格蘭特對新上級很滿意,但依然一心打算退役並從事教職[57]

婚姻與家庭

格蘭特曾在密蘇里州拜訪登特的家人,1844年與登特之妹朱莉婭訂婚[57]。四年後兩人於1848年8月22日在朱莉婭位於聖路易斯的家裏成婚。登特氏擁有奴隸,格蘭特之父反對奴隸制,男方父母均未出席婚禮。[58][59][60]三名西點軍校同學來當格蘭特的伴郎,其中包括新娘的堂表親隆史崔特[61][60][62][59][注 7]。八月底格蘭特住在俄亥俄州貝瑟爾的家人熱烈歡迎朱莉婭到來[65][66][67]。兩人育有四個孩子,分別叫弗雷德里克小尤利西斯(暱稱「巴克」)、艾倫(暱稱「內莉」)、傑西[63]。婚後格蘭特的休假獲延長兩個月,考慮到養家重擔,回到聖路易斯時他決定留在軍隊[67]

美墨戰爭

1847年面世的蒙特雷之戰畫作

美國兼併德克薩斯後與墨西哥關係緊張,戰爭1846年爆發,格蘭特戰爭期間以勇猛、稱職嶄露頭角[68]。戰爭爆發前,約翰·泰勒總統就命令格蘭特所在部隊前往路易斯安那州加入扎卡里·泰勒少將帶隊的觀察軍[69][70]。約翰·泰勒卸任後占士·諾克斯·波爾克入主白宮,看到墨西哥一直沒有打響戰爭後他命令扎卡里·泰勒從聖體市南下約240公里至格蘭德河以南。行軍至德克薩斯堡以南後,美軍為解圍於1846年5月8日打響帕洛阿托之戰,這是格蘭特首次參與實戰。[71][72]

擔任團級軍需處長的格蘭特渴望戰鬥,獲准後在雷薩卡德拉帕爾馬之戰帶隊衝鋒[73]。他自願攜帶急件衝過敵軍狙擊手封鎖,吊在側面用馬遮擋敵人視線,展現高超騎術。離開雷薩卡德拉帕爾馬前他向美方傷員保證帶來支援。[74][75]波爾克忌諱扎卡里·泰勒名望快速上升,決定抽調部分兵力(含格蘭特所在部隊)組建新軍,由斯科特少將帶隊[76]。斯科特所部飄洋過海,登陸韋拉克魯斯州後進軍墨西哥城[77],在城外的莫利諾德爾雷查普特佩克與墨軍交手[78]。9月30日,格蘭特因在莫利諾德爾雷英勇作戰加銜中尉[79][68]。他在聖科斯梅指揮部下把拆散的榴彈炮拖到教堂尖塔,裝好後炮轟附近墨軍[78],隨後因作戰主動勇敢加銜上尉[80][68]。斯科特所部1847年9月14日入城,墨西哥1848年2月2日向美國割讓加利福尼亞州在內的廣袤領土[81][82]

格蘭特在美墨戰爭表現亮相,研究斯科特與扎卡里·泰勒的戰術和戰略並積累豐富經驗,數十年後他在回憶錄自稱大部分領兵知識由此而來[83][84]。他尊重斯科特,但自認領導風格與泰勒類似。格蘭特認為美墨戰爭在道德上站不住腳,領土擴張旨在推廣奴隸制:「我強烈反對如此行徑……至今仍認為這是強國對弱國極為不公正的戰爭」,甚至南北戰爭就是天神對美國侵略墨西哥的懲罰。[85]戰爭期間格蘭特發現自己對道德的堅持,開始考慮長期呆在軍隊[86]

史學家越來越重視格蘭特在美墨戰爭期間負責軍需的經歷。為格蘭特立傳的羅納德·懷特指出,傳主本對該職不以為然,但卻由此理解「糧草先行」的重要意義,認識軍事補給路線、運輸、後勤體系,為將來「在敵對領土部署龐大機動部隊」做好準備[73]。格蘭特逐漸認識到除戰術、戰場外還有哪些關鍵因素決定戰爭走向。擔任助理軍需官令他全面了解軍人作戰所需,提供補給讓格蘭特學會如何維繫大軍。[87][88][注 8]

戰後任務、辭職

格蘭特認為太平洋西北地區的印第安人崇尚和平,不會威脅白人定居者安危,上圖為在木板房屋生活的支努干人,取自1845年出版物

美墨戰爭結束後,格蘭特根據命令於1848年11月17日與夫人一起抵達底特律,但很快又調到紐約上州急需物資和修整的荒涼哨所麥迪遜兵營,四個月後調回底特律當軍需官[91]加利福尼亞發現黃金後,無數人為淘金蜂擁而至,格蘭特與第四步兵團受命增援當地少量駐軍。他負責把軍人和數百平民從紐約帶到巴拿馬,經陸路抵達太平洋海岸再乘船北上前往加利福尼亞。朱莉婭此時已有八個月身孕,沒有陪丈夫長途跋涉。格蘭特在巴拿馬遇到霍亂疫情爆發,許多軍人和平民喪生,其中不乏兒童。格蘭特在巴拿馬城設立並負責野戰醫院,把最嚴重病例轉移到近海約1.6公里的醫療船。[92]護工認為照顧病人風險太大提出抗議,許多護理工作由格蘭特親自完成,贏得外界高度讚譽[93][94]。1849年8月格蘭特抵達三藩市,此後又接到命令調到俄勒岡領地溫哥華兵營[95][96]

格蘭特多次經商都以失敗告終,甚至遇到合伙人捲走他八百美元[97][98]。朱莉婭對當地印第安人心懷憂慮,格蘭特在信中保證他們不會害人,還對他們的困境心懷同情[99][100]。格蘭特目睹白人代理商騙取印第安人物資,還看到白人定居者把天花麻疹傳染給原住民後屍橫遍野的慘狀[100]

1853年格蘭特晉升上尉,在加利福尼亞州新建成的洪堡任第四步兵團F連連長[101][102][56]。他1854年1月5日抵達洪堡,指揮官是曾與格蘭特在傑佛遜兵營相遇、對紀律要求嚴格的布坎南中校[103]。遠離家人的格蘭特開始酗酒[104][105],布坎南斥責後要求他要麼改變,要麼走人,格蘭特回答要是沒改就走人[106]。周日他又喝多了酒,只是神智還算清醒[102][105],最後信守承諾辭職 ,1854年7月31日生效[102][107]。布坎南支持格蘭特辭職,但沒有遞交報告證實醉酒之說[108][109][104][注 9]。格蘭特無需面臨軍事法庭審判,戰爭部文獻稱「沒有證據質疑他的良好名譽」[115]。多年後傳主表示:「酗酒惡習與我決定辭職毫不相干」[116][117]。退伍後失去經濟來源的格蘭特到聖路易斯與家人團聚,對前程毫無把握[118]

平民生活、奴隸、初涉政壇

格蘭特在密蘇里州為家人建造的農場房屋,刊於1891年出版物

1854年,32歲的格蘭特回歸平民生活,家中人口增多卻沒有職業餬口,此後七年都在貧困、動盪中苦苦掙扎[119][120][121][122]。父親提出讓他到伊利諾州加利納經營家族皮革業務分部,但朱莉婭和孩子們要麼留在密蘇里州娘家,要麼在肯塔基州公公家生活。格蘭特和朱莉婭不願分離,謝絕好意。此後四年他在妻舅位於聖路易斯的地塊務農[123],朱莉婭的奴隸「丹」一同耕作。[124][125]。農場經營很難,為養家餬口他還在聖路易斯街頭賣柴火[126]

格蘭特一家1856年搬到朱莉婭父親的農場,在格蘭特農場建房並起名「窮困潦倒」。朱莉婭覺得小屋很難看,儘量用家族紀念品等物裝飾,營造家的溫馨。[124][127]除食品充足外,一家人長期缺錢少衣而且沒幾件家俱[128]1857年經濟危機重創格蘭特等大量農民,他只能典當金表來為家人買聖誕禮物[129]。1858年他把房子出租,與家人搬到岳父家344公頃的種植園[130][131][129]。同年格蘭特患上瘧疾,在秋季放棄務農[132][133]

格蘭特同年從岳父手中買下35歲奴隸威廉·瓊斯[134][135]。他沒有廢除奴隸制的主張,但也稱不上贊成奴隸制,不願強迫奴隸做工[136]。1859年3月,經濟緊張的格蘭特以奴隸解放契約還瓊斯自由,等於放棄價值至少上千美元財產[134][137][135][注 10]。格蘭特搬到聖路易斯,與夫人的堂表親哈利·博格斯合作在房地產業收賬,但仍以失敗收場,經朱莉婭建議退出[139][132][140]

格蘭特八月申請縣工程師職位,自認教育經歷滿足職務需要。35位地方名人推薦他上任,但政治派別明顯更加重要,縣委員多屬自由土地黨共和黨,不接受自認與岳父一樣支持民主黨的格蘭特。[141][142]格蘭特1856年首次在總統大選投票,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占士·布坎南,事後自稱投票主要因為擔心共和黨候選人約翰·弗里蒙特反對奴隸制的立場會導致南方分裂並爆發戰爭,而且覺得此人自吹到簡直不要臉[143]

1860年4月,格蘭特帶家人北遷加利納,接受父親六年前的提議,參與弟弟辛普森和奧維爾經營的皮具生意[144][145][注 11],短短幾個月就清償債務[147]。一家人出席當地衛理公會教堂儀式,格蘭特很快就成為加利納名流[148]1860年大選時他還不是伊利諾州合法公民,無權投票,與當選的亞伯拉罕·林肯相比他傾向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史蒂芬·阿諾·道格拉斯,但要是和南方民主黨人約翰·C·布雷肯里奇相比他寧可支持林肯[143][142]。格蘭特反對奴隸制的立場日趨強烈,但夫人一直是堅定的民主黨人,令他左右為難[149]

南北戰爭

1861年9月格蘭特準將在伊利諾州開羅照相(1911年出版)
奇卡莫加戰場遺址的伊利諾州第21步兵團紀念碑

1861年4月12日,聯盟軍炮轟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薩姆特堡,引爆南北戰爭[150]。消息在加利納引起轟動,格蘭特與鄰里一樣對戰爭憂心仲仲[151]。林肯4月15日召今7.5萬志願軍[152],格蘭特次日出席評估局勢、鼓勵參軍的群眾大會,父親的律師約翰·亞倫·羅林斯在大會演講,激發他的愛國心[153][154][155][156][152][157][注 12]。他準備參軍,多年後回憶時不無滿足:「再也沒有踏入我們的皮具店」[155][157][注 13]。4月18日他主持第二次徵兵大會,但謝絕出任新民兵連長,希望憑過往經歷獲得更高軍銜[159][160][156]

早期作戰指揮

喬治·B·麥克萊倫少將和納撒尼爾·里昂準將拒絕接納格蘭特為部下,後者在伊利諾州聯邦眾議員伊萊休·B·沃什伯恩支持下出任州長李察·耶茨的軍事助理,徵召十個團加入伊利諾州民兵。6月14日格蘭特又經沃什伯恩推手晉升上校,執掌不服管束的伊利諾州第21志願步兵團,很快就在該團恢復良好秩序和紀律[161][162][163]。格蘭特上校率第21團趕赴密蘇里州驅逐聯盟軍[164][165]

8月5日,格蘭特在沃什伯恩推動下當上志願軍準將[166]。西部軍區聯邦軍司令約翰·弗里蒙特沒有選擇眾多資深將領,任命格蘭特負責密蘇里東南軍分區[167][168][166][注 14]。9月2日格蘭特抵達開羅,接替李察·奧格爾斯比任軍分區司令,設立總部並計劃在密西西比河下游、田納西河坎伯蘭河上游打響戰役[170][166]。聯盟軍進入西肯塔基並佔領哥倫布[171],劍指南伊利諾。格蘭特通知弗里蒙特後果斷出擊,沒有坐等上級命令,9月6日未發一彈便佔領帕迪尤卡[172][170][166]。格蘭特深知肯塔基州保持中立對林肯非常重要,向當地居民承諾無意敵對,願做朋友[173][174]。11月1日弗里蒙特命令格蘭特在密西西比河邊向對岸的聯盟軍顯示實力,但禁止主動出擊[175]

貝爾蒙特之戰(1861年)、亨利堡與唐納爾遜堡之戰(1862年)

唐納爾遜堡之戰
1887年發表
唐納爾遜堡和周邊地區地圖

林肯1861年11月2日解除弗里蒙特的指揮權,格蘭特獲許攻打在密蘇里州開普吉拉多紮營的聯盟軍[175]。11月5日格蘭特與約翰·麥克勒南準將率2500將士在亨特角上岸,11月7日與聯盟軍在伯蒙特之役交手[176]。聯邦軍攻佔營地後,弗蘭克·切瑟姆吉迪恩·皮羅兩名準將率領經過增援的聯盟軍養土重來,聯邦軍只能在混亂中撤退[177]。格蘭特想摧毀哥倫布和密蘇里州密西西比縣貝爾蒙特的敵方據點,但兵力不足,只能擾亂聯盟軍陣地。面對哥倫布要塞炮火,格蘭特所部竭力回到聯邦軍運輸船逃往開羅。[178][179]戰鬥以格蘭特所部撤退告終,但手下志願軍經此役獲得急需的信心與經驗[180],向林肯證明格蘭特的戰鬥決心[181]

哥倫布擋在聯邦軍前往密西西比河下游途中,格蘭特與占士·麥克弗森中校計劃率2.5萬兵馬繞過哥倫布,攻打田納西河畔的亨利堡,接下來東進16公里,在炮艇支援下攻打坎伯蘭河據點唐納爾遜堡,打開兩河航道方便聯邦軍深入南部。格蘭特向剛成立的密蘇里軍區新司令亨利·韋傑·哈勒克說明計劃,[175][182]後者也有類似構想但批評格蘭特過分自信,兵力恐需翻倍才能達成目標。同麥克萊倫少將以電報交流後,哈勒克同意在安德魯·富特海軍準將率海軍密切配合下執行格蘭特的計劃。[183][184]富特出動炮艇轟炸,結果格蘭特帶隊的步兵尚未趕到,亨利堡就於1862年2月6日投降[185]

格蘭特馬上命令突襲控制坎伯蘭河的唐納爾遜堡。亨利堡駐軍不多,但唐納爾遜堡兵力與格蘭特不相上下。他和麥克勒南、查爾斯·弗格森·史密斯對此一無所知,各自帶兵圍在堡壘周圍。次日麥克勒南與史密斯分別攻打看起來防禦薄弱的位置試探,但很快被聯盟軍逼退。2月14日富特派炮艇轟炸唐納爾遜堡,但同樣被猛烈炮火擊退。次日皮羅佔據主動,猛攻並擊潰麥克勒南率領的師。聯邦軍增援趕到後格蘭特擁有超過四萬兵馬,聯盟軍進攻時格蘭特和富特在一塊,距戰場約6.5公里。聽到槍炮聲後他立即騎馬趕回並召集部下軍官,在約11公里的結冰道路和戰壕間穿行,聽取匯報並下達指令。聯邦軍最後封鎖納士維路,聯盟軍撤回堡壘。[186]2月16日富特恢復炮轟,拉開全面進攻帷幕。聯盟軍將領約翰·弗洛伊德與皮羅逃跑,留下指揮的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接受格蘭特要求「立即無條件投降」。[187][188]

唐納爾遜堡之戰是格蘭特為聯邦軍贏得的首次重大勝利,俘虜弗洛伊德手下超1.2萬叛軍。哈勒克對格蘭特擅自行動非常不滿,向麥克萊倫投訴格蘭特「魯莽而無能」。哈勒克3月3日向首都發電報,指控格蘭特已經一周沒有和他聯繫。三天後他宣稱「剛聽說」格蘭特又開始酗酒。[189]林肯沒有理睬哈勒克的指控,晉升格蘭特為志願軍少將,北方傳媒把後者當英雄傳頌,笑稱他的姓名首字母縮寫「U.S.G.」意為「無條件·投降·格蘭特」[190][191]

希洛之戰

希洛之戰
1888年出版畫作
希洛之戰地圖

隨着大軍集結,北方普遍認為內戰有望隨西線戰事結束[192]。哈勒克在林肯與戰爭部長埃德溫·斯坦頓敦促下將格蘭特復職,後者離開亨利堡乘船沿田納西河逆流而上與舊部會合,帶隊與田納西軍團攻入田納西州。格蘭特所部主力位於哈丁縣境內田納西河東岸的匹茲堡登岸口,準備對付密西西比州科林斯集結的四萬聯盟軍。[193][194]威廉·特庫姆塞·舍曼準將向格蘭特保證,參與進攻的聯邦軍雖是新兵,但都已做好戰鬥準備,格蘭特同意後把評估結果發給哈勒克[195]。格蘭特計劃在科林斯襲擊敵軍,哈勒克命令他先等唐·卡洛斯·比爾少將率2.5萬增援趕到[196][197][198]。等待期間格蘭特準備進攻同等兵力的聯盟軍,聯邦軍沒在田納西河與貓頭鷹溪間[注 15]修築防禦工事,用大部分時間訓練基本沒有經驗的部隊,舍曼聽到聯盟軍就在附近的匯報後根本不理睬[199][200]

聯邦軍遲遲不進攻,為聯盟軍在比爾趕到前先發制人創造條件[198]。1862年4月6日清晨,阿爾伯特·西德尼·約翰斯頓P·G·T·博雷加德率聯盟軍從希洛教堂附近突襲,格蘭特所部對「阿爾卑斯山雪崩般」攻勢措手不及,五個師被迫在混亂中逃向田納西河[201][202][203][194]。約翰斯頓陣亡後博雷加德接手指揮[204],聯邦軍在後稱「馬蜂窩」的位置結成防線,阻擋敵軍攻勢數小時,為格蘭特在匹茲堡登岸口集結火炮和兩萬兵馬爭取寶貴時間[205]。聯盟軍衝過馬蜂窩後追上聯邦軍一個師,但「格蘭特的最後防線」守住登岸口,精疲力竭且缺乏增援的聯盟軍只能停止進攻[206][207][205]。經過一天慘烈戰鬥,傷亡將士成千上萬。當晚暴雨傾盤,舍曼看到格蘭特獨自站在樹下淋雨後言道,這真是魔鬼般的一天。格蘭特表示同意,還稱第二天就要還以顏色。[208]

比爾與路易斯·華萊士率1.8萬新軍趕到,格蘭特次日拂曉反擊奪回陣地,迫使組織混亂且士氣低落的叛軍撤回科林斯[209][210]。哈勒克命令格蘭特停止追擊,不得遠離匹茲堡登岸口超過一天路程[211]。戰鬥以格蘭特獲勝告終,但戰場局勢基本不變,聯邦軍佔領匹茲堡登岸口,聯盟軍龜縮科林斯[212]。格蘭特此時已經明白南方決心戰鬥到底,戰爭不可能隨一次戰鬥結束。他事後寫道:「那時我終於明白,只有徹底征服才能挽救聯邦。」[213][214]

希洛之戰創下美國史上慘烈戰事紀錄,總傷亡23746人震驚全美[215][216]。媒體一度稱讚格蘭特擊敗聯盟軍,但他很快捲入爭議[217]。北方傳媒因戰事傷亡慘重對格蘭特口誅筆伐,指控他戰鬥期間爛醉如泥,與現場軍官等證人所述截然相反[218][219][注 16]。外界指摘令格蘭特心灰意冷,經舍曼勸說才沒有辭職[220][221]。林肯認為外界譴責乃無稽之談,敢於戰鬥何罪之有[222]。格蘭特贏得希洛之戰後,聯盟軍已經不可能在密西西比河谷取勝,也不可能在西部戰場取得戰略優勢[223][224]

哈勒克4月11日趕到聖路易斯後接過指揮權,集結約12萬聯軍。29日他解除格蘭特的野戰指揮權,由喬治·亨利·湯馬士少將取而代之。哈勒克緩慢朝科林斯進軍,每晚都在挖戰壕。[225]博雷加德派人假裝逃兵向聯邦軍「泄露」聯盟軍增援不斷趕來的假消息,並在5月29日夜間將部隊轉移出城,5月30日哈勒克終於抵達科林斯,對聯盟軍撤離非常意外[226][227]

哈勒克將手下大軍分散,並在7月11日恢復格蘭特的田納西軍團戰地指揮職務[228][229]

9月19日,格蘭特所部在艾尤卡之戰擊敗聯盟軍,接下來挫敗聯盟軍奪回科林斯的企圖,雙方傷亡都很慘重[230]。10月25日格蘭特接掌田納西軍分區[231]。林肯的解放奴隸宣言初稿公佈後,格蘭特於11月命令下屬部隊接納昔日黑奴加入,把他們當聯邦軍人對待,提供衣服、住所並向服役者支付軍餉[232]。至此他控制西田納西的兵力達近四萬人[233][234]

維克斯堡戰役(1862至1863年)

密西西比河上波特所部炮艇與維克斯堡聯盟軍激戰

維克斯堡是聯盟軍在密西西比河的最後據點,聯邦軍攻陷可將邦聯勢力一分為二,對戰局影響重大[235][236][237]。林肯把任務交給麥克勒南,而非格蘭特或舍曼[233][234][238]。保留軍隊調動權的哈勒克命令麥克勒南所部前往孟菲斯,由格蘭特指揮[239][240][241]。格蘭特1862年11月13日攻佔霍利斯普林斯並挺進科林斯[242][243],計劃南下積遜,從陸路進攻維克斯堡,舍曼從奇卡索小溪攻擊[244]。聯盟軍騎兵12月11和20日突襲,突破聯邦軍戰線奪回霍利斯普林斯,阻止格蘭特與舍曼夾擊維克斯堡[245][246][247]。格蘭特發現假裝忠於聯邦的平民搞破壞,感嘆「四面八方都是游擊隊」[248] 。12月29日,約翰·彭伯頓中將在奇克索河道率聯盟軍擊退企圖從陡坡攻上維克斯堡的舍曼[249][250]。麥克勒南接掌舍曼所部,獨立行動拿下邦聯辛德曼堡[251]

黑人逃奴湧入田納西軍分區,格蘭特安排他們北上開羅,在芝加哥當傭人融入白人社會。伊利諾州政壇領導人對此不滿,林肯命令停止向北輸送黑人。[252]格蘭特自行制定方案,聘請長老會隨軍牧師約翰·伊頓管理逃奴工作營地[253]。經過補償重獲自由的黑奴採摘棉花,運往北方用於支援聯邦軍戰事。經林肯批准,格蘭特的逃奴工作營計劃運作順利。[254]格蘭特還釋放旁通水渠及河流其他位置做工的黑奴,把他們納入聯邦陸軍與海軍[255][256]

1863年5月14日積遜之戰維克斯堡戰役重要戰鬥

格蘭特還需負責打擊北方非法棉花貿易和平民破壞[257][258][259]。棉花走私猖獗,棉花價格飆升[260]。格蘭特認為走私為聯盟軍提供資金和情報,進而導致聯邦軍人戰死沙場[261][262][263]。他收到許多匯報投訴下屬軍分區的猶太投機商[264],還擔心軍官企圖從棉花貿易獲利,進而導致貪腐,但涉嫌非法貿易的猶太商人僅佔少數[265][266]。格蘭特對商人用黃金購買南方棉花深惡痛絕,他要買棉花還需財政部和聯邦軍下發許可[260][注 17]

1862年12月17日,格蘭特發佈充滿爭議的11號通令,驅逐下屬聯邦軍分區所有「猶太階級」[267][268][259][注 18]。12月17和28日,通令分別在霍利斯普林斯和帕迪尤卡全面執行。聯盟軍厄爾·范多恩少將12月20日襲擊霍利斯普林斯,令許多猶太人免於驅逐。林肯接到投訴後於1863年1月3日撤消通令,格蘭特最後在1月17日中止命令。[271][注 19]

格蘭特1863年1月29日擔任維克斯堡戰役聯邦軍司令,計劃帶兵從積水地帶繞過維克斯堡炮火[276]。從下游攻打維克斯堡風險很大,一旦跨過密西西比河就無法獲得聯邦軍大部分補給線支援[277]。4月16日,格蘭特命令大衛·迪克森·波特海軍少將所部炮艇頂着維克斯堡炮火南下,與沿密西西比河西岸南下的部隊會合[278]。格蘭特以戰鬥迷惑彭伯頓,大軍向軍跨過密西西比河,在奇克索河道上岸[279]攻陷州首府積遜後,積遜所部西進並在5月16日的冠軍山之戰擊敗彭伯頓,敗兵逃回維克斯堡[280]。經過兩次傷亡慘重的壕溝戰,格蘭特所部圍困維克斯堡七周。格蘭特在戰事平穩時偶爾飲酒,[281]他與麥克勒南私交不佳,時有爭鬥。麥克勒南抗命發佈未經許可的指令後被格蘭特撤職,但這還不足以為爭鬥劃上句點。[282]1863年7月4日,彭德頓率維克斯堡守軍向格蘭特投降[283][284]

攻陷維克斯堡後密西西比河落入聯邦軍控制,南方邦聯勢力一分為二。格蘭特此時完全認同共和黨激進派積極出擊、解放黑奴的政治立場,[285]維克斯堡戰役令北方士氣大振[282]。斯坦頓提議格蘭特到東部統領波多馬克軍團,後者自認更了解西部地理和資源,不想打亂東部指揮鏈[286]

查塔努加戰役(1863年)、晉升

聯邦軍湧入米申納里嶺戰勝聯盟軍

1863年10月16日,林肯晉升格蘭特為正規軍少將,統領俄亥俄軍團、田納西軍團、坎伯蘭軍團組成的密西西比戰區[287][288][289]。坎伯蘭軍團在奇卡莫加戰役後撤到查塔努加,敵軍把守部分方向退路[290]。格蘭特此前已從維克斯堡乘船至開羅,再坐火車趕到橋港,聽到消息後騎馬一路奔至查塔努加。聯邦軍在他趕到前已開始執行計劃向城內運送物資、突破局部圍困。波多馬克軍團調來的約瑟夫·胡克少將所部從西線逼近,與城內向東突圍的部隊會合,佔領布朗渡口,打開通向橋港鐵路的補給線。[291][292][293]

格蘭特計劃由坎伯蘭軍團協助舍曼帶隊的田納西軍團進攻米申納里嶺北端,準備居高臨下地衝擊敵軍右翼。喬治·亨利·湯馬士少將11月23日白天的行動令聯盟軍措不及防,聯邦軍大幅推進並佔領查塔努加與米申納里嶺之間的奧查德圓丘。佔據米申納里嶺是格蘭特作戰計劃的關鍵,但舍曼次日未達目標。胡克所部靠巧妙調動包抄敵軍側翼並拿下盧考特山,對聯邦軍可謂柳暗花明。[294]

舍曼行動失敗後,格蘭特25日命令湯馬士少將所部進軍米申納里嶺提供支援[295]。坎伯蘭軍團四個師(中間兩個師分別由菲利普·謝里登少將和湯馬士·伍德準將統領)將山下聯盟軍驅離,接下來不顧上級命令繼續朝45度斜坡衝鋒,攻佔沿途防禦工事,聯盟軍倉皇逃竄[296]。聯邦軍經此役奠定勝局,全面控制田納西州,打開進攻南方邦聯心臟地帶佐治亞州的道路[297]。聖路易斯心懷感激的仰慕者送格蘭特純種高頭大馬「辛辛那提」[298]

1864年3月2日,林肯晉升格蘭特至中將,擔任聯邦軍總司令[299][300][288]。格蘭特是佐治·華盛頓之後美國首位陸軍中將[301],他3月8日抵達哥倫比亞特區,次日林肯在內閣會議上正式任命[302]。格蘭特與林肯在公事上良好合作,總統放任中將自行制定戰略[303]。格蘭特與波多馬克軍團司令喬治·米德少將在列治文西北的庫爾佩珀設立總部,每周前往首都與總統和戰爭部長會晤[304][305][注 20]。格蘭特攻入北卡羅萊納州的計劃比較冒險,經哈勒克抗議後改為聯邦軍從五個方向聯合出擊,令敵軍顧此失彼、疲於奔命[307][308][309]。格蘭特與米德準備同羅伯特·E·李北維珍尼亞集團軍正面決戰,西線聯邦軍新司令舍曼負責摧毀約瑟夫·E·約翰斯頓率領的田納西軍團並拿下阿特蘭大[310][307][311]本傑明·巴特勒少將沿占士河逆流而上,從東南進攻李所部,納撒尼爾·班克斯少將準備攻佔莫比爾[312][307][309]弗蘭茲·西格爾少將爭奪雪倫多亞河谷沃土的糧倉和鐵路[313][314][307][309]

格蘭特手下戰備部隊總人數達53.3萬,前線綿延29公里;聯盟軍大量軍官長眠戰場而且很難找到替補[315]。格蘭特民望高漲,江湖傳言聲稱如果在年初帶領聯邦軍獲勝,格蘭特有望競爭總統寶座。格蘭特聽聞後決定不競選從政,流言很快隨戰事膠着消失。[316]

陸路戰役(1864年)

聯盟軍將領約翰·布朗·戈登莽原之役後向李將軍宣稱:「格蘭特無疑在後退」。李氏回答:「你錯了,完全錯了。格蘭特沒後退,他從不退縮。」[114]

1864年5至6月,聯邦軍與聯盟軍在維珍尼亞州連串殘酷戰鬥交手,史稱陸路戰役[317]。西格爾與巴特勒未達目標,格蘭特只能單獨對抗李氏[318]。5月4日(周三)早上,格蘭特穿上全套軍裝並附佩劍,從庫爾佩珀率軍衝鋒[319][320]。大軍衝過拉皮丹河時無人抵抗,補給通過四座浮橋運輸[321][320]。5月5日,格蘭特所部與李打響持續三天的莽原之役,估計聯邦軍傷亡17666人,聯盟軍11125人[322][323]

格蘭特沒有後撤,從東南方攻擊李氏所部聯盟軍,打算把大軍隔在敵軍與史波特斯凡尼亞法院之間[324]。李氏大軍先趕到史波特斯凡尼亞,雙方交戰13天,傷亡數萬人[325][323]。5月12日格蘭特想突破敵軍炮兵把守的「繆爾舒」突出部,當天雙邊傷亡在南北戰爭名列前茅,史稱「血腥尖角」[326]。聯邦軍未能突破敵軍防線,格蘭特再度從東南進攻李氏大軍側翼,引發持續三天的北安娜之戰[327]

1864年6月指揮冷港戰役的格蘭特中將

冷港戰役

冷港是通向列治文的重要交通樞紐,格蘭特認為此地敵軍最為薄弱,拿下就能擊潰李氏大軍,從而攻陷列治文結束戰爭[328][329][330]。格蘭特已有兩個軍趕到冷港,溫菲爾德·斯科特·漢考克所部還在路上[330]。傷亡慘重的莽原之役重創聯盟軍士氣,格蘭特決定與李再度交手[331][332]

李的防線從列治文和彼得斯堡向東面和北面延伸約16公里,冷港等多地還沒來得及修築防禦工事。6月1至2日,格蘭特和李都在等待增援。漢考克所部連夜行軍,趕到時已筋疲力盡,無法次日上午馬上進攻。格蘭特同意部隊休整至下午五點進攻,隨後又推遲到6月3日清晨四點半。聯邦軍高級將領尚未探知敵方最新動向,格蘭特與米德讓各軍統帥自行決斷如何協作攻擊敵人防線,沒有發佈具體進攻指令。李氏大軍連夜倉促修建防禦工事阻止聯邦軍突襲冷港,一無所知的格蘭特已兩次推遲進攻,[333]急於在敵方援軍趕到前行動。6月3日早上,格蘭特以十萬大軍進攻李氏5.9萬兵馬,沒想到對方已利用大樹和灌木遮擋完善工事。[331]聯邦軍傷亡1.2至1.4萬人,聯盟軍僅三到五千,只不過格蘭特兵源充足,李則不然[332]

前所未有的重大傷亡震驚全美,加劇北方反戰情緒。戰鬥結束後格蘭特站在白旗下呼籲雙邊暫停敵對、搜救傷員,但戰場傷員大多是聯邦軍,李表示只接受全面停戰,絕大部分傷員就在雙方討論期間死亡。[334]格蘭特的正式軍情報告沒有對災難般的失敗致歉,多年後他在回憶錄自承曾向參謀吐露心聲,「後悔最後在冷港發動進攻,也後悔進攻……維克斯堡」[335][336][337]

圍困彼得斯堡(1864至1865年)

格蘭特率軍經過占士河南面且未由李氏大軍發現,助巴特勒擺脫百慕達韓垂戰事,朝維珍尼亞州中央鐵路樞紐彼得斯堡進軍[313][338]。博雷加德守御彼得斯堡,李6月18日率經驗豐厚的援軍趕到,隨後是長達九個月的圍城戰。北方對南方的怨憤日益增長,謝里登受命統領聯邦謝南多厄軍團,格蘭特指示「追擊敵人、不死不休」。謝里登遭遇約翰·莫斯比帶隊的非正規聯盟軍騎兵偷襲,格蘭特建議圍捕敵人家屬關進麥克亨利堡[339]格蘭特偷襲彼得斯堡未果,但林肯支持他繼續圍城並在6月21日造訪格蘭特大軍總部,視察軍隊狀況並與格蘭特和波特會晤,總統離開時對格蘭特更加認可[340][341]

資源持續消耗,格蘭特必須馬上行動才能打擊李氏大軍。具伯·爾利所部聯盟軍襲擊謝南多厄河谷,而且距波多馬克河距離很近,可能危及首都,格蘭特不得不分出本就不足的兵力跟進。[342]七月下旬格蘭特在彼得斯堡勉強同意計劃引爆裝滿數噸炸藥的隧道、炸毀敵軍部分戰壕。大爆炸形成直徑約52米,深九米多的彈坑,瞬間炸死聯盟軍一個團。[343]安伯洛斯·本賽少將與占士·萊德利準將引導失誤,在本該包圍彈坑之際匆忙衝進坑內。威廉·馬宏少將帶領緩過神的聯盟軍包圍彈坑,[344]輕鬆擊潰坑內聯邦軍。聯邦軍此役死傷3500人,達聯盟軍三倍。聯邦軍大部分傷亡是黑人,此役也是黑人部隊在東部首次參加大規模戰鬥。[345]格蘭特事後承認此役整體戰術存在「重大失敗」[346][347][348]

喬治·彼得·亞歷山大·希利1868年油畫《和平締造者》,左起:舍曼、格蘭特、林肯、波特

格蘭特後與林肯會晤並在調查法庭作證[349],指控本賽與萊德利不稱職。多年後他還在回憶錄譴責兩人對聯邦軍在彈坑之戰慘敗責無旁貸[350][351]。格蘭特不再像冷港之戰那樣與李氏正面對抗,迫使敵軍延彼得斯堡以南和以西設防,以便佔領重要鐵路[342]

聯邦軍很快攻佔莫比爾灣和阿特蘭大,控制謝南多厄河谷,確保林肯11月連任[352][353]。格蘭特與總統同意舍曼進軍薩凡納[354][355],無人抵抗之下殺出近百公里毀滅之路直至大西洋,12月22日佔領薩凡納[355]。經格蘭特大力推動,湯馬士少將12月16日率聯邦軍在納士維之戰大敗約翰·貝爾·胡德所部聯盟軍[356]。北方勝利在即,聯盟軍主力基本只剩彼得斯堡的李氏大軍[357]

1865年3月,格蘭特已大幅削弱李氏大軍,對手基本困在長達56公里防線上無法脫身[358]。戰壕里的聯盟軍饑寒交迫、軍心渙散,逃兵成千上萬[359]。3月25日李氏孤注一擲,集中殘兵攻打斯特曼堡,死傷四千人,彼得斯堡戰線的最後一戰以聯邦軍大勝告終。格蘭特、舍曼、波特、林肯3月28日開會討論李氏殘部投降和南方重建[360]

阿波馬托克斯法院決戰、結束戰爭(1865年)

羅伯特·李在阿波馬托克斯法院戰敗後向格蘭特投降

格蘭特4月2日下令全力攻擊李氏殘兵。李氏逃離彼得斯堡和列治文,格蘭特所部當天及次日輕鬆佔領兩城。[361]走逃無路的李倉惶逃竄,企圖與約瑟夫·E·約翰斯頓所部敗兵會合,謝里登率騎兵及時制止並切斷敵軍補給線[362]。格蘭特與李交流後派副手奧維爾·巴布科克傳達最後通牒,李氏可自選會晤地點商討投降事宜[363]。格蘭特馬上騎馬向西繞過李氏殘部,與佔領阿波馬托克斯火車站、擋住李氏去路的謝里登會合,在路上收到李氏同意投降的信[364][363]

4月9日,格蘭特和李在阿波馬托克斯法院會晤[365]。格蘭特收到李氏來信同意投降時非常高興,覺得南方民族為保奴隸制訴諸戰爭實在不值,還對李長期頑強鬥爭最後如此收場頗感不是滋味[366][367]。短暫談起在墨西哥並肩戰鬥的往事後,格蘭特寫下投降條件。投降官兵可獲特赦:「所有官兵可以回家,只要遵守假釋和居住地現行法律就不受聯邦政府騷擾」。李氏馬上同意並在文件簽字,隨後要求昔日部下保留馬匹,格蘭特慷慨應允。[368][369][370]格蘭特還命令部下停止一切慶祝活動:「戰爭結束,叛黨現在又成為我們的同胞」[371]。約翰斯頓所部田納西軍團1865年4月26日投降,李察·泰勒的阿拉巴馬軍團5月4日,埃德蒙·柯比·史密斯的德克薩斯軍團5月26日,南北戰爭至此結束[372][373][374]

林肯遇刺

李氏投降五天後,格蘭特於4月14日在首都出席內閣會議。朱莉婭想去費城,夫妻二人謝絕總統當晚到福特劇院看戲的邀請。叛亂分子計劃當晚暗殺內閣高官,孤注一擲企圖推翻聯邦。約翰·威爾克斯·布斯在福特劇院以手槍命中林肯頭部,總統次日凌晨去世。[375][376]包括格蘭特在內的許多人認為他也是暗殺目標,檢察官在法庭審判時宣稱與布斯同謀的米高·奧勞克倫曾跟蹤格蘭特[377]。斯坦頓把總統死訊告知格蘭特,要求他返回哥倫比亞特區。副總統安德魯·詹森4月15日宣誓就職。4月19日格蘭特出席林肯葬禮在時獨自站在一邊,在眾人眼中痛哭失聲,稱林肯乃「我所知頭號偉人」。[378]格蘭特決心與詹森合作,私下還表示對新總統按林肯遺志管理政府充滿希望[379][380]

陸軍總司令

奧爾·彼得·漢森·鮑爾林1865年格蘭特像

作為陸軍總司令,格蘭特在內戰結束後還需應對墨西哥的馬西米連諾和法國軍隊、重建昔日叛亂州份,總攬西部平原印第安人戰爭[381][382]1865年大閱兵後,李氏等前聯盟軍將領在維珍尼亞州面臨叛國罪起訴。詹森要求將他們送上被告席審判,但格蘭特認為李等人已在阿波馬托克斯法院投降時赦免,不可言而無信。詹森最後讓步,聯邦政府不起訴李氏。[383][384]1865年格蘭特在首都佐治敦高地買房,但告知沃什伯恩出於政治原因,他的法定住所仍在伊利諾州加利納[385]。同年格蘭特在紐約柯柏聯盟學院演講支持詹森總統,夏季他還前往雅賓利,回到加利納後又週遊伊利諾州和俄亥俄州,民眾反響熱烈[386]。1866年7月25日,國會晉升格蘭特至新設立的陸軍上將軍銜[387]

挽救李氏

1865年6月7日,大陪審團以叛國罪起訴李氏等前聯盟軍將領,最高可判絞刑,最低也是有期徒刑。詹森一心懲罰李氏「以儆效尤」。格蘭特得知後趕到白宮告知總統,四月已在阿波馬托克斯已經給予李氏慷慨的投降條件,政府不能出爾反爾。詹森還想堅持,但在格蘭特憤怒要求辭職之際妥協。6月20日,總檢察長占士·斯皮德命令駐諾福克聯邦檢察官撤回針對李的叛國罪起訴。[388]

南方之行

詹森總統的重建政策主張國會儘快接納前美利堅聯盟國各州,接受白人控制的南方政府,哪怕這意味着剛剛解放的黑人淪為二等公民[389]。1865年11月27日,格蘭特受總統之命離開哥倫比亞特區,到南方了解實情,應對密蘇里州聯邦參議員卡爾·舒爾茨對詹森立場不利的報告[390][注 21]。格蘭特建議延續自由民局,但總統反對;格蘭特還主張不要再讓黑人從軍,覺得這不過是黑奴從在農場做工換成在部隊賣苦力[392][393]。格蘭特認為南方人民還不能自治,白人與黑人都需要聯邦政府保護。他擔心戰爭導致民眾無視民事政府,繼續靠軍隊維持秩序。[394]新報告傾向認可保守派重建政策,與總統立場接近,但格蘭特後來公開聲明撤回[395]。他希望南方各州回歸國會,但主張賦予黑人公民權。參議院宣佈憲法第十三條修正案通過次日(12月19日),詹森在參議院大聲宣讀格蘭特的報告,駁斥舒爾茲的最終報告,譴責共和黨激進派反對總統的政策。[396][397][395][398]

與詹森決裂

格蘭特一度樂觀看待詹森,自稱對國家「無需擔心」詹森政策頗感滿足。兩人立場和習慣不同但相處融洽,格蘭特堅持參加事涉重建的內閣會議,[399]但雙方關係1866年2月開始破裂。國會推翻總統否決通過《1866年民權法》,詹森對格蘭特執行該法不滿,反對格蘭特以發表不忠於聯邦的社論為由關閉《列治文考察報》。[400]總統需要將軍的名望,帶格蘭特乘火車巡迴演講,企圖爭取國民支持他寬鬆對待南方的政策[401][402]。格蘭特私下認為詹森的演講可謂「國恥」,提前離開詹森一行[403]。1867年3月2日,國會推翻總統否決通過第一項《重建法》,靠軍官執行政策[404][402]。國會還通過《陸軍司令法》保護格蘭特,以防詹森將他撤職或派往別處,規定總統只能通過司令向軍隊下命令[405][402]

1867年8月,詹森繞過《任期法》,未經參議院同意撤職唯一與共和黨激進派關係友好的內閣官員、戰爭部長斯坦頓,任命格蘭特為「臨時」戰爭部長[402][406]。後者反對撤職斯坦頓,但木已成舟後接受任命,以期制衡總統,防止軍隊落入保守派之手阻礙重建[402][407]。1867年12月,國會表決保留斯坦頓職務,參議院委員會1868年7月10日(周五)將他復職。格蘭特向總統表示,為避免罰款和監禁準備辭職;詹森認為《任期法》將會推翻,自稱準備接手格蘭特的法定職責,提醒格蘭特不要忘記持續任職至找到合適替代人選的承諾[408]。無意坐等《任期法》推翻的格蘭特周一離職,斯坦頓上任,令總統非常尷尬[409]。詹森在言辭激烈的內閣會議上得到全體內閣支持,親自指責格蘭特撒謊、「兩面三刀」,格蘭特既震驚又失望,覺得說謊的恰恰是總統[410]。兩人憤怒之下相互指責的言辭公之於眾,導致總統和陸軍總司令徹底決裂[411][402]。詹森強行撤職斯坦頓引發國會彈劾[402],最後距定罪下台僅差一票[412]。共和黨激進派更加認可格蘭特,提名他競選總統已是板上釘釘[413][402]

1868年大選

格蘭特–科爾法克斯競選海報

1868年共和黨全國大會在芝加哥召開,代表一致提名格蘭特競選總統,眾議院議長斯凱勒·科爾法克斯競選副總統[402]。格蘭特想留在軍隊,但自認只有他才能維持聯邦統一而接受提名[402][414]。黨綱主張「人人享有平等公民和政治權利」,賦予非裔美國人選舉權[415][416]。民主黨拋棄詹森提名紐約前州長霍拉肖·西摩競選總統,密蘇里州前聯邦眾議員小法蘭西斯·普雷斯頓·貝理雅競選副總統[417],黨綱反對黑人選舉權,主張國會馬上接納前聯盟國州份,赦免「過去所有政治罪行」[416]

格蘭特沒有公開參與競選,夏季與舍曼、謝里登一起暢遊西部[418],共和黨引用他的語錄「讓我們和平共處」作為競選口號[419]。競選期間,格蘭特1862年發佈的11號通令引發爭議,為減輕不利影響、澄清立場,他自稱「對教派或種族沒有偏見,只希望按行為評判每個人」[420]

民主黨、三K黨支持者一心結束重建、恐嚇黑人和共和黨,確保南方回歸民主黨白人和種植園主階層控制,離間北方挺戰民主黨人[421]。同年十月,為格蘭特競選的阿肯色州聯邦眾議員占士·辛茲遭三K黨謀殺。1868年大選共計571萬6082張普選票,格蘭特比對手多30萬票,選票人票更是以214票遠超西摩的80票當選。[422]支持西摩的白人更多,格蘭特贏得50萬黑人選票[417],得票總數佔52.7%[423]。三K黨以暴力打擊非裔選民,是他在路易斯安那和佐治亞州失利的主要原因[424]。格蘭特勝選時還只有46歲,刷新最年輕美國總統紀錄,也是美國宣佈奴隸制非法後首位總統[425][422][426]

美國總統(1869至1877年)

美國總統格蘭特,馬修·布雷迪1870年攝

1869年3月4日,格蘭特在首席大法官薩蒙·砵蘭·蔡斯主持的儀式上宣誓就職第18任美國總統。大批黑人來到現場,聆聽他在就職演說敦促批准第十五條憲法修正案[427]格蘭特呼籲用黃金支付南北戰爭時期發行的債券,「妥善對待」美國原住民,鼓勵他們「走向文明,最終成為公民」[428][429][430]

格蘭特的內閣人選反響不一[431][432][433][434],他提名沃什伯恩任國務卿,約翰·羅林斯任戰爭部長[435]。沃什伯恩辭職後由總統提名出任駐法公使,前紐約州聯邦參議員漢密爾頓·菲什繼任國務卿[435]。羅林斯同年病逝,格蘭特提名威廉·貝爾納普繼任戰爭部長[436][435]。總統提名紐約企業家亞歷山大·斯圖爾特擔任財政部長,但根據1789年法律他沒有任職資格[437][注 22],格蘭特轉為提名麻省聯邦眾議員喬治·S·鮑特韋爾[435]。費城企業家阿道夫·鮑里當上海軍部長後覺得壓力太大辭職[438][注 23],總統提名新澤西州總檢察長喬治·羅伯森接手[440][435][438]。俄亥俄州前州長雅各布·考克斯出任內政部長,前馬利蘭州聯邦參議員約翰·克瑞斯威爾任郵政部長,麻省最高法院大法官埃比尼澤·霍爾任總檢察長[441][439]

格蘭特總統就職典禮盛況

格蘭特提名舍曼繼任陸軍總司令,權限甚至高於戰爭部[442]。羅林斯接手戰爭部後向總統表示舍曼權力太大,格蘭特很不情願地撤回命令,令舍曼非常不滿,兩人戰友情受損。前聯盟軍將領隆史崔特1868年公開支持共和黨提名格蘭特競選總統,格蘭特提名他出任紐奧良港海關測量員,外界普通對此感到意外,認為這是團結南北方的真誠示好。[443][442]1872年3月,格蘭特簽署法案成立世界上第一個國家公園:黃石國家公園[444]。他認可婦女權利,支持婦女參政權,自稱希望「所有公民享有平等權利」[445][446][447]

為彌補臭名昭著的11號通令,格蘭特任命50多位猶太人出任領事、地區檢察官、郵政局長等聯邦職務[448][449][450]。他任命愛德華·所羅門華盛頓領地總督,開美國猶太人出任州長或總督之先河。格蘭特同情猶太人面臨的迫害和困境,1869年11月有報道稱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將涉嫌走私的兩千猶太家族驅逐至國土內陸,格蘭特公開支持猶太裔美國人組織聖約之子會反對沙皇的請願。同年12月他任命猶太裔新聞工作者任駐羅馬尼亞領事,保護猶太人免遭「嚴重打壓」。[448][449][450]

格蘭特任命檢察官安東尼·康斯托克(圖)積極起訴非法為他人墮胎或創作色情製品之輩

格蘭特1875年提出憲法修正案,限制公立學府灌輸宗教內容[451]。禁止教授「宗教、無神論、異教教義」,禁止「直接或間接為任何教派利益」提供資助,學校應當向所有學子開放,「不分性別、膚色、出生地、宗教」[452][453]。上述立場納入拜仁修正案,但未獲參議院通過[454]

格蘭特1871年10月依據《莫里爾反重婚法》出動美國法警,以「猥褻和淫穢同居」罪名逮捕並起訴猶他州成百上千施行一夫多妻制的摩門教徒,其中包括摩門教領袖楊百翰[455][456][457][458]。總統譴責一夫多妻制乃「有違正統與道德的罪行」[459]。他1874年簽署《波蘭德法》,將摩門教一夫多妻份子劃歸聯邦地區法院管轄,限制他們擔任陪審員的資格[459]。格蘭特從1873年3月開始依據《康斯托克法》通過郵政部起訴色情淫穢製品作者和非法為人墮胎者,任命極其熱衷的衛道士兼改革派安東尼·康斯托克為檢察官[460]。康斯托克執掌聯邦委員會,有權沒收、銷毀淫穢物品,針對違反該法者發出逮捕令[459]

重建

格蘭特手下總檢察長阿莫斯·阿克曼積極起訴三K黨

格蘭特關心非裔美國人面臨的困境,行之有效地推動民權[461]。他1869年3月18日簽署保障首都黑人出任陪審員和公職等平等權利的法案,1870年又簽署入籍法,為外國出生的黑人成為美國公民提供可能[461]。聯邦政府在他執掌白宮前四年優先保障重建,國會由共和黨控制,北方提供資金,聯邦軍隊繼續在南方維持秩序,促使南方大部分州由共和黨主導[462][463][注 24]。他主張批准第十五條修正案,各州不能剝奪黑人選舉權[466]。不到一年,南方的密西西比、維珍尼亞、德克薩斯三州都在批准修正案後重新加入國會[467][468][463]。格蘭特動用軍隊向佐治亞州施壓,確保黑人議員復職並通過第十五條修正案[469],佐治亞州遵從後,兩名聯邦參議員1871年2月24日進入國會山。至此所有前美利堅聯盟國州份均有代表參加國會,聯邦在格蘭特任內完全恢復。[434][注 25]黑人在格蘭特任內首度當上國會議員,全部來自南方州份[471]

為推動重建,格蘭特與國會1870年建立司法部,以便司法部長(前總檢察長)和新設立的副部長起訴三K黨[472][473]。國會與總統通過三項重建法保護黑人和重建政府[474][475][注 26]。格蘭特利用重建法賦予的權力重創三K黨[479]。1871年10月他已暫緩南卡羅萊納州部分地區人身保護令,派聯邦軍隊協助法警起訴[478]。霍爾辭職後繼任的司法部長阿莫斯·阿克曼非常熱衷打擊三K黨[480],他和南卡羅萊納州的美國法警逮捕470多名三K黨徒,但還有富裕領導階層等成百上千的黨徒逃到州外[481][482][注 27]。1872年三K黨勢力不再,南方黑人投票人數創下新紀錄[483][注 28]。阿克曼辭職後繼任的佐治·亨利·威廉斯1873年春暫停起訴南、北卡羅萊納州三K黨,但1874年選舉前又改變路線繼續起訴[485][注 29][注 30]

1874年10月《哈珀周刊》插圖《路易斯安那暴行》,描述反對種族融合的白人暴民與警察、州民兵在紐奧良街頭混戰

格蘭特連任後,北方逐漸退出重建,人稱「救世主」的南方白人保守派組建紅衫軍白人聯盟等武裝團體,公然利用暴力、恐嚇、選民欺詐、種族歧視訴求推翻共和黨統治[490][491]。北方不再關心黑人,經濟蕭條、政府醜聞頻出導致白宮很難繼續為重建爭取政治支持。民主黨在1874年選舉後佔據眾議院多數,權力由此轉移。[492][491]最高法院以「屠宰場案」和「美國訴克魯克香克案」裁決限制聯邦政府民權保障措施[493]。格蘭特結束布魯克斯-巴克斯特戰爭,促使阿肯色州重建和平結束。他在科爾法克斯大屠殺威廉·皮特·凱洛格當選州長引發爭議後派兵到紐奧良維持秩序,[494][495]最後下令謝里登和絕大部分聯邦軍人撤離路易斯安那州[496]

1875年,南方只剩三個州尚未落入民主黨「救世主」之手。針對黑人的暴力再度升級,司法部長愛德華茲·皮爾龐特告知密西西比州共和黨州長阿戴爾伯特·亞美斯,民眾已經對南方事態頻發感到厭倦,拒絕直接干預,僅派使者商談開展和平選舉。[497]俄亥俄州共和黨人事後表示,總統如果當時干預密西西比州事態必將重振共和黨聲勢,格蘭特為此對沒發佈公告支持亞美斯後悔不已[498]。1875年1月總統告知國會,他無法「對聯邦人員或共和黨人遭排斥、迫害、謀殺無動於衷」[499]。國會拒絕加強反暴力法,只通過一刀切的新法確保黑人能使用公共設施[500],史稱《1875年民權法》,但最高法院1883年裁定違憲,該法基本沒起作用[500][501]。1876年10月,格蘭特派兵進入南卡羅萊納州,確保丹尼爾·亨利·張伯倫繼續任職[502]

1877年格蘭特卸任後,美國回歸妥協。繼任共和黨總統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力圖安撫南方,只要民主黨人以名譽承諾批准保護黑人的憲法修正案,聯邦政府就支持「地方控制」公民權利[503][504]1876年大選爭議重重,格蘭特沒有直接參與兩黨談判,最後民主黨以同意海斯當選為條件,換取共和黨結束重建、不再保障黑人種族平等,撤回最後三個南方州的聯邦軍隊[505][503][504]。海斯上任後遵守承諾撤出南卡羅萊納和路易斯安那州聯邦軍隊,代表重建全面結束[506][505][503]

財務

格蘭特入主白宮後很快開始以保守措施推動貨幣朝安全、穩健方向發展[507]。國會在南北戰爭期間授權財政部發行沒有金銀保值的紙幣,人稱「綠鈔」,用於償還數額創紀錄的戰爭債務。但綠鈔導致通貨膨脹,促使黃金支持的貨幣退出市場流通,格蘭特決心推動國家經濟走向戰前貨幣標準。[508]1869年3月18日,總統簽署《公共信用法》,確保債券持有人收取「硬幣或等價物」,財政部逐漸贖回綠鈔,代以貴金屬保價紙幣。新法代表政府承諾十年內全面回歸金本位[509][478][510]「硬通貨、經濟、逐漸縮減國債」的政策緊隨其後。格蘭特自身經濟理念比較簡單,根據事業有成的富有企業家建議提出經濟政策[507]

財政部長喬治·S·鮑特韋爾協助格蘭特打敗黃金幫

黃金幫

1869年4月,鐵路大亨傑伊·古爾德占士·菲斯克密謀壟斷美國金融之都紐約的黃金市場[478][511][512][513]。兩人都是伊利鐵路所有人,黃金價格大幅上漲將令外國農產品買手購買出口作物,用伊利鐵路東運[514][513]。鮑特韋爾規定財政部以兩周為周期出售黃金,人為壓低金價[515]。古爾德與菲斯克無法買通財政部長,將目光投向總統妹夫阿貝爾·科爾賓,企圖以格蘭特為突破口[516][517][518][519][520]。古爾德向助理財政部司庫丹尼爾·巴特菲爾德行賄一萬美元獲取財政部內幕消息[521][522][523][注 31][注 32]。1869年6月中旬,格蘭特乘古爾德與菲斯克的私人遊艇從紐約前往波士頓,兩人親自向總統遊說,企圖影響白宮黃金政策[524][注 33]

格蘭特七月把財政部銷售的黃金減至每月兩百萬美元,此後幾個月繼續調低[525]。菲斯克八月收到古爾德的信後向總統宣稱,白宮的黃金政策將令美國萬劫不復[526]。格蘭特對財務還很幼稚,到九月已真心相信降低金價對農民有利,故未增加財政部黃金銷售[516][478][525]。9月23日金價升至143 18,鮑特韋爾趕到白宮向總統示警[527]。9月24日史稱黑色星期五,經格蘭特下令,鮑特韋爾向人在紐約的巴特菲爾德發電報拋售四百萬美元黃金[528]。古爾德的黃金牛市轟然坍塌,金價從160暴跌至133 13,熊市恐慌接踵而至,古爾德與菲斯克為人身安全遠走高飛,嚴重經濟損失持續數月[529][530][528]。1870年1月,經濟回歸戰後復甦正軌[531][532][注 34]

外交

國務卿漢密爾頓·菲什與格蘭特通過條約和仲裁解決阿拉巴馬號索賠案

格蘭特對外交政策缺乏經驗,僅在美墨戰爭服役期間涉獵,非常依賴頗具才幹的國務卿菲什。格蘭特整體支持以擴張保護美國海外利益,極力倡導門羅主義[534]總統與國務卿的友誼既含蓄又誠摯,八年間美國沒有捲入對外戰爭,也沒有重大外交政策失誤。除格蘭特與菲什外,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查爾斯·索姆奈也在外交領域扮演重要角色,三人必須通力合作才能推動參議院批准條約。索姆奈很反感格蘭特,帶頭反對總統兼併聖多明哥的計劃,但他此前卻又全力支持兼併阿拉斯加。[535]1871年美國遠征朝鮮,最終贏得江華島之戰但未實現通商目標[536]

格蘭特的外交政策頗具理想化色彩,得知羅馬尼亞迫害猶太人後他提名猶太律師本傑明·佩克索托出任駐布加勒斯特領事。格蘭特表示,尊重「人權是統治者的首要責任」。[448]

華盛頓條約(1871年)

阿拉巴馬號索賠案是1869年最緊迫的外交問題,起因是南北戰爭期間美利堅聯盟國利用英國造船廠違反中立原則建造的阿拉巴馬號戰艦大肆掠奪聯邦物資[507][537][538]。菲什對制定和實施《1871年華盛頓條約》、1872年日內瓦仲裁發揮核心作用[539]。索姆奈帶頭索賠,要求割讓卑詩省[540]。菲爾與財長鮑特韋爾促使格蘭特決心保障英美和平共處,兩國同意以此為框架談判[541]

為免談判流產,格蘭特避免承認為擺脫西班牙統治獨立而戰的古巴叛軍,與美國反對英國捲入南北戰爭的立場保持一致[507][注 35]。英美兩國在哥倫比亞特區組建委員會制定條約,英國對當年建造阿拉巴馬號表示遺憾但不承認過錯,賠償金額由國際法庭裁定[542][507][注 36]。參議院1871年5月8日以50票贊成、12票反對批准《華盛頓條約》,解決捕魚權和領海邊界爭端。格蘭特反對派索姆奈、卡爾·舒爾茨都投下贊成票。[542][507][543]阿拉巴馬號索賠案困擾英美關係良久,解決該案是格蘭特總統最亮眼的外交成就。美方不再提出接管加拿大的霸道要求,英美和平共處之餘還是對方最強大的盟友[544][545]

聖多明各

聖多明各碼頭

格蘭特1869年開始計劃兼併聖多明各(今多明尼加),此後一直對此念念不忘[546][547][548]。他認為收購位於加勒比地區的聖多明各和薩馬納灣將增加美國自然資源,加強美國海軍執行門羅主義的實力,防止英國阻撓美國航運,保護未來的海洋運河,制止古巴與巴西奴隸制,為美國黑人提供免受「三K黨罪行」傷害的避風港[549][547][550][551]

美國投機商約瑟夫·法本斯代表多明尼加總統布埃納文圖拉·巴埃斯與國務卿菲什會晤,提出該島併入美國[552][553],居民需要美國保護[554]。菲什無意牽涉其中,但盡責在內閣會議將使者提議上報總統[555]。格蘭特7月17日派白宮軍事助理奧維爾·巴布科克上島評估資源、地方狀況、巴埃斯的兼併條件,但此時沒有外交授權[556][557]。巴布科克帶兩份尚未授權的兼併條約返回哥倫比亞特區,格蘭特批准並施壓要求內閣接受[558][559][560][注 37]。總統命令國務卿起草正式條約,由巴布科克帶到多明尼加,德洛斯·班尼·薩克特魯弗斯·英格爾斯將軍陪同。條約規定美國支付150萬美元兼併多明尼加,並以200萬美元租購薩馬納灣。[562]11月29日巴埃斯總統簽署條約,12月21日交格蘭特與內閣審議[557][563]

多明尼加

多明尼各黑人與混血眾多,格蘭特的兼併計劃面臨參議員索姆奈極力阻撓[564]。12月31日,格蘭特未經通知直接到索姆奈位於首都的家中拜訪,希望對方支持兼併。總統離開時滿以為索姆奈會批准條約,但不同證人對當時索姆奈的回覆說法不一。格蘭特沒有預先向美國公民吹風就於1870年1月10日向參議院外交委員會遞交條約等待批准,對條約前景不利。委員會主席索姆奈為人說一不二而且非常固執,故意擱置條約。[565][566]格蘭特敦促委員會不要拖延時間,外交委員會於是以兩支持五反對否決條約。索姆奈投下反對票,據稱在參議院非公開會議指稱多米尼加人乃「強橫而奸詐的種族」。[567]索姆奈將條約遞交參議院全體表決,格蘭特親自遊說其他議員,但參議院還是在6月30日(周四)以28票贊成、28票反對否決(批准條約需三分之二多數支持)[568][569][570][571]

格蘭特出於憤怒,在1870年7月1日(周五)解職此前任命的駐英公使、索姆奈親密盟友約翰·莫特利[572][573]。1871年1月,總統簽署聯合決議,派委員會調查兼併利弊[574][575]。為此他選擇的三人都是中立派,其中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任委員會書記,令格蘭特面對索姆奈時佔據道德制高點[576]。委員會報告贊成兼併,但參議院不為所動,總統只能放棄[574][577]。格蘭特難以釋懷,1871年3月推動索姆奈從外交委員會主席位置下台,總統盟友西蒙·卡梅倫取而代之[578][579][580]。圍繞聖多明各的尖銳爭議為格蘭特外交政策蒙上陰影[544],批評人士認為他在執行政策方面太依賴軍人[562]

古巴、維珍尼亞號事件

西班牙當局處決美國船長弗萊及船員

1868至1878年,古巴發生連串反抗西班牙統治的血腥起義,史稱十年戰爭,美國在政策上保持中立。為保護美國商業並與西班牙和平共處[581],格蘭特根據菲什與索姆奈建議不承認叛軍交戰國地位,支持西班牙殖民統治同時呼籲廢除古巴奴隸制[582][581]

1873年10月,西班牙巡洋艦俘虜懸掛美國國旗向起義軍運送物資和人員的「維珍尼亞號」商船,美國脆弱的中立政策面臨嚴峻考驗。西班牙當局把船上53人當海盜處決且未經審判,其中包括八位美國公民。美國船長約瑟夫·弗萊處死,船員斬首,屍體肢解並由馬匹踐踏。大批憤怒的美國民眾抗議並呼籲同西班牙開戰,格蘭特命令美國海軍中隊軍艦從基韋斯特近海靠攏古巴,堪薩斯號巡邏艇提供支援。11月27日菲什達成外交協議,西班牙總統埃米利奧·卡斯特拉爾表示遺憾並交出「維珍尼亞號」和倖存俘虜,西班牙一年後向美國死難者家屬賠償八萬美元現金。[583][584]

與夏威夷自由貿易

夏威夷國王卡拉卡瓦1874年對美國事訪問期間在白宮與格蘭特會晤

面對民主黨強烈反對,格蘭特與菲什1875年同夏威夷王國達成自由貿易條約,把夏威夷群島製糖業融入美國經濟版圖[585]。民主黨認為條約意在兼併夏威夷,把夏威夷人稱為「低等」非白人種族,企圖阻礙條約落實法案通過,保護種植水稻和糖類作物的美國農戶,國會最後通過法案[585]

美墨邊境突襲

美墨邊境淪為法外之地,菲什在格蘭特即將離任時還不得不應對從墨西哥越境劫掠的印第安人。事態在海斯執政、威廉·M·埃瓦茨任國務卿期間惡化[581]

原住民和平政策

格蘭特任命的伊利·帕克是史上首位原住民塞尼卡人印第安事務局局長

美國的原住民政策在格蘭特1869年上台時非常混亂,370份條約管控25萬多印第安人[99]。新總統任命戰時參謀、塞尼卡人伊利·帕克執掌印第安事務局,是該局史上首位原住民局長,認識帕克的人對此頗感意外[586][578][587]。格蘭特的原住民政策受個人信仰影響,認為「造物主」無意讓「強者」摧毀「弱者」[588]。他的和平政策主旨是通過白人文化、教育、語言、宗教、服飾、政府同化印第安人[589]

格蘭特1869年4月簽署法案設立無薪酬印第安人事務委員會,督導總統原住民「和平」政策並減少腐敗[578][590][578][注 38]。1871年他終止主權部落條約體系,聯邦政府在法律上是每個印第安人的監護人[593]。格蘭特認為,只要獲得教育和工作機會,原住民完全可以和白人共同奮鬥[588]。總統挑選的傳教士因教派衝突內鬥不止,與1871年帕克辭職、各方經濟糾葛根深蒂固等因素共同影響,對格蘭特的印第安人政策非常不利[578]。格蘭特上任前四年,美國境內的印第安人武裝衝突總體減少,奧利弗·奧蒂斯·霍華德少將1872年10月1日與阿帕契族領袖科奇斯談判達成和平[594][595]

格蘭特連任後,原住民政策分崩離析[596]。1873年4月11日,莫多克族領袖金普瓦什北加利福尼亞州圖利湖以南殺害愛德華·坎比少將,雙方結束莫多克戰爭的和談失敗[597][598]。格蘭特命令軍隊保持克制,美國陸軍抓獲金普瓦什,經判決謀殺坎比罪名成立,10月3日在克拉馬斯堡處以絞刑,莫多克殘部遷入印第安領地[597][598]。美國陸軍1874年9月在帕羅杜洛峽谷之戰打敗科曼奇人,迫使他們1875年遷入錫爾堡保留地[599]。內政部長哥倫布·德拉諾認為大量殺死野牛將導致平原印第安人的游牧生活方式無以為繼,總統深以為然,為保護野牛在1874年口袋否決國會法案[600][601][注 39]

小大角之戰

黑山發現黃金引發淘金潮,結合昭昭天命的西進勢力影響,白人定居者侵入用於宗教儀式和婚禮的蘇族保護地紅雲1875年5月26日勉強同意開始談判,其他蘇族領袖準備付諸戰爭。[589][603]格蘭特不認同原住民文化,要求蘇族領導人設法安排白人進入黑山,還稱印第安人的後代將會上學、說英語,準備「過白人生活」[589]

格蘭特1875年11月3日在白宮開會,同意謝里登建議不強制驅逐黑山礦工,強迫印第安人遷入蘇族保留地[604][605]。謝里登稱陸軍人員不足以控制這麼多領土,需要大量軍人執行《拉勒米堡條約》[606]

大蘇族戰爭坐牛拒絕遷移後暴發,瘋馬所部在小大角戰役大敗美軍,喬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中校等數百人遇害。慘案在費城美國獨立百年博覽會期間發生,印第安人大勝的消息在獨立日傳遍全美,憤怒的白人定居者要求報復。格蘭特在新聞發佈會上嚴厲批評卡斯特,認為屠殺正是他毫無必要的舉動引起,卡斯特本人在內的大量軍人白白犧牲。[607][608]卡斯特曾於1876年3月1日在眾議院調查貿易站貪污瀆職時做證指控總統四弟奧維爾,令格蘭特頗為不滿[609]。同年九到十月總統說服原住民部落讓出黑山,國會在1877年格蘭特離任三天前批准協議[610][注 40][注 41]

1872年大選和連任

湯馬士·納斯特政治漫畫,格蘭特在中間掌舵,周圍是他競選連任的對手

格蘭特上任前四年成績與失敗共存[614][615]。他1871年創立美國史上第一個公務員委員會安撫改革派,喬治·威廉姆·柯蒂斯任主席[616][578][617][618]

主張降低關稅的改革派組成共和黨自由派,反對起訴三K黨之輩與格蘭特和共和黨決裂[578][619][620][621]。自由派因個人原因厭惡總統,對格蘭特與參議員卡梅倫和羅斯科·康克林等政壇寵兒結盟更是反感[622]

1872年,自由派提名《紐約論壇報》主編、格蘭特死敵霍勒斯·格里利競選總統,密蘇里州長本傑明·格拉茨·布朗搭檔[623][624][625]。自由派譴責格蘭特任內腐敗和裙帶關係猖獗,政府效率低下,要求撤回南方各州的聯邦軍隊、黑人必須通過識字考試才能投票、大赦前聯盟軍人員[626][578][627]。民主黨直接採用共和黨自由派黨綱並支持格里利和布朗參選,不再另行提名[624][注 42]。格里利因《紐約論壇報》聞名全美,競選期間積極發聲,宣傳格蘭特政府的失敗和腐敗[629]

共和黨提名格蘭特連任,麻省聯邦參議員亨利·威爾遜取代科爾法克斯競選副總統[630][注 43],黨綱巧妙借鑑自由派,主張「擴大特赦、降低關稅、支持公務員制度改革」[634]。格蘭特降低關稅、赦免前聯盟國人員、 實行公務員績效考核制度,緩和反對派情緒[635]。為討好新興的婦女選舉權運動,共和黨黨綱宣揚本着尊重態度考量婦女權利[445]。對於南方,格里利主張白人控制地方政府,格蘭特倡導聯邦政府保護黑人[636][637]。以倡導廢除奴隸制、改革原住民政策聞名的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支持格蘭特[638]

聯邦政府起訴三K黨頗得民心,美國經濟走勢強勁、債務減少,結合關稅和其他稅收降低令格蘭特輕鬆連任[639][623][640]。他共獲360萬普選票,佔比55.6%,格里利只有280萬;選舉人票差異更大,格蘭特與威爾遜286票,對手僅66票[623][641][注 44]。南方大部分黑人把票投給格蘭特,民主黨反對派基本保持和平[643]。格蘭特敗選的六個州都是前蓄奴州,希望結束重建[644]。他宣示選舉結果是對前四年任期的認可,但內心感到被自由派背叛[623]。1873年3月4日,格蘭特在蔡斯主持的儀式上宣誓就職,第二次就職演說重申美國仍然面臨的挑戰,這其中又以所有國民的自由和公平、昔日奴隸自由後的公民身份最為重要。格蘭特在演說結尾宣佈未來工作重點:恢復社會不同階層間的良好感情。[645][注 45]1873年威爾遜中風後一直沒有全面恢復,1875年11月22日在任上去世[647][648][注 46]。沒有威爾遜協助,格蘭特更加依賴菲什的引導[650]

1873年恐慌、民主黨控制眾議院

格蘭特繼續推動穩健貨幣政策,簽署《1873年鑄幣法案》終結金銀複本位的法律基礎,確立金本位[651][注 47]。新法禁止繼續生產標準銀圓,以1美元金幣作為唯一的貨幣標準。黃金供應增速遠不及人口,以上政策實際效果便是通縮。銀幣支持者希望加大貨幣供應量,提升農產品價格,譴責新法為「1873年罪行」,聲稱通縮加大農民債務負擔[653]

1874年《哈珀周刊》插圖,看台上的格蘭特剛剛否決「通貨膨脹法案」,眾人向他祝賀

格蘭特連任後,美國經濟再度動盪。紐約經紀行傑·庫克公司未能轉讓庫克旗下北太平洋鐵路發行的全部債券,於1873年9月破產。事態波及華爾街,其他持有鐵路股票或債券的銀行與券商同樣灰飛煙滅,[654]紐約證券交易所9月20日起停牌十天[655]。格蘭特對金融缺乏了解,趕到紐約請教商界領袖和銀行家如何解決這場史稱1873年恐慌的危機[656]。總統以為危機類似1869年黃金幫覆滅,屬於只影響銀行家和經紀人的經濟波動[657]。他指示財政部購買一千萬美元政府債券,向市場注入現金。此舉減輕華爾街恐慌情緒,但長期蕭條仍然席捲全美,[656]364家鐵路公司有89家破產[658][659]

國會想靠通脹刺激經濟,1874年通過後稱「通脹法案」的費里法案[660]。法案計劃將6400萬美元綠鈔注入市場流通,許多工農階層贊成,但東部銀行家認為此舉會令美元貶值表態反對[661]。貝爾納普、威廉斯、德拉諾[注 48]告知總統,否決通脹法案對共和黨11月選舉不利,格蘭特認為法案危及國家信譽,不顧上述反對行使否決權。此舉令格蘭特成為共和黨保守派,黨派從此走向堅定支持金本位。[663]總統隨後要求國會通過法案逐步減少市場中的綠鈔,進一步穩固美元價值。民主黨在1874年選舉後取得眾議院多數席位,跛腳鴨共和黨國會趕在民主黨議員上任前通過法案。[664]總統1875年1月14日簽署《恢復硬幣支付法》,要求逐步減少綠鈔流通,宣佈1879年元旦起綠鈔可兌換黃金[665][666][注 49]

改革與醜聞

戰後經濟發展產生巨量工業財富並令政府擴張,官員猖狂投機、貪腐以享受窮奢極侈的生活[668][669]。格蘭特執政期間,所有行政部門都受到國會調查[670][671]。總統為人誠實,容易輕信他人,對朋友極其忠實。他對瀆職行徑反應不一,有時任命改革派進入內閣,有時為犯錯者辯護。[672][673][674][511][675]

湯馬士·納斯特1872年12月《哈珀周刊》封面,稱讚格蘭特回絕賓夕凡尼亞州政界暫停公務員制度的要求

格蘭特1869年上任後提名考克斯當內政部長,採取開除不合格職員等措施實行公務員制度改革[676][677][678]。考克斯後在採礦權問題與總統發生爭議,於1870年10月3日辭職[679][680][681][注 50]。經國會授權,格蘭特1871年3月3日組建史上第一個公務員委員會[617][578][682]。委員會制定競爭考核原則,經過強制政治評估為職位分級,人選在考核成績最好的三人產生[683][682]。新規定1872年元旦生效,但各部首腦等職位不在此列[682][注 51][注 52]。此前歷任美國總統都沒有像格蘭特這樣推動聯邦公務員制度進步,但反對派對此拒不承認[682]

格蘭特任命的紐約港關稅員、康克林盟友湯馬士·墨菲1871年11月辭職,總統提名繼任的切斯特·艾倫·阿瑟也是康克林盟友,上任後實施鮑特韋爾的改革[686][687][633]。參議院委員會1872年1月3日至6月4日調查紐約海關,發現格蘭特過往任命的墨菲、摩西·格林內爾收取豐厚倉儲費且未依法列明貨物名稱和數量[688]。總統旋即開除把高額運費收入私囊並分享利潤的倉庫業主喬治·萊特[689][687][633][注 53]。鮑特韋爾的改革對記錄保護要求更嚴,規定貨物必須存放公司碼頭[688]。格蘭特下令求司法部長威廉斯和財政部長鮑特韋爾在紐約起訴賄賂雙方[690]。事實證明格蘭特與醜聞無關,但同康克林勢力的關聯仍對他名譽有損[691][633]

1873年3月3日,格蘭特簽署撥款法案提升聯邦僱員薪俸,包括國會、司法、總統,其中國會議員甚至回溯支付[631][692][688]。總統年薪從2.5萬美元翻倍,外界批評國會議員「已提供的服務」還能回溯兩年,每名議員直獲四千美元,法律部分規定廢止。格蘭特非常需要加薪,新法為總統加薪的部分保留,他的個人聲譽未受影響。[631][492][693][688]

格蘭特1872年簽署法案終止私人徵稅分成合同,附加條款允許過渡時期再簽三份合同[694]。助理財政部長威廉·亞當斯·理查森任命約翰·桑伯恩追查涉嫌逃稅的「個人與企業」。理查森升任部長後留用桑伯恩,後者靠勒索等手段收得21.3萬美元,其中15.6萬分給理查森等人和共和黨競選委員會。[695][696][697][698][688]1874年國會調查期間理查森否認涉事,桑伯恩自稱與部長會晤六次商談合同[699][697][700]。國會嚴厲譴責理查森如此放縱部下,格蘭特任命理查森為索賠法院法官,改革派本傑明·布里斯托繼任財政部長[701][697][702]。同年六月,總統與國會廢止徵稅分成制[670]

布里斯托行之有效地清理內部貪腐,收緊財政部調查,實施公務員制度,開除數以百計的腐敗官員[703][704][705][706][707][708]。他發現財政收入偏低,發動調查後發現臭名昭著的威士忌酒幫,釀酒商與官員勾結偷逃數百萬美元稅收[709]。大部分偷逃稅款中飲私囊,有些流入共和黨金庫[710][711]。布里斯托四月中旬把威士忌酒幫事宜告知總統,5月10日重拳出擊將其摧毀[712]。聯邦法警突擊搜查全美32地,逮捕350人,發起176份起訴,110起定罪,315萬罰款收歸國庫[713][714][703][715][716]

描繪布里斯托調查威士忌酒幫的《哈珀周刊》漫畫

格蘭特根據布里斯托建議任命大衛·戴爾聯邦檢察官在聖路易斯起訴威士忌酒幫,面臨起訴的還有國稅局高官、總統老友約翰·麥克唐納[717]。格蘭特表態支持布里斯托調查,在信中要求「不讓任何罪人漏網……」[718]。財政部調查還發現巴布科克收回扣,偷偷預警威士忌酒幫頭目麥克唐納即將面臨調查[710][719][720]。陪審團11月22日裁定麥克唐納罪名成立[721]。12月9日檢察官起訴巴布科克,總統不相信他有罪,準備為被告品行出庭作證,但在菲什示警後改變主意。起訴由下屬部門發起,身為總統卻為被告作證只會自陷尷尬境地。[722][723]1876年2月12日,格蘭特留在首都為私人秘書辯護提供證詞,表示「堅定」信任巴布科克的清白[724][725][710]。總統證詞令絕大多數人不再質疑,只有他最堅定的反對派例外[726]

陪審團裁定巴布科克罪名不成立,格蘭特讓他留在白宮。後來巴布科克被控參與安全盜竊陰謀陷害首都改革派,格蘭特解除他的白宮職務,首都公共建築總監職位不受影響。[727][688] [注 54]

德拉諾執掌的內政部充斥欺詐和腐敗,只有他對黃石公園的有效監督例外。政府測量總工程師塞拉斯·里德訂立腐敗合約,德拉諾之子約翰受益。雖不情願,總統還是要求德拉諾辭職。[730]1875年繼任德拉諾內政部長職務的撒迦利亞·錢德勒實施改革,開除腐敗分子,終結不正當牟利[578][731][732]郵政署長馬紹爾·朱厄爾告知總統,國會很可能調查司法部長威廉斯夫人涉案的勒索醜聞,格蘭特隨即辭退威廉斯並提名改革派愛德華茲·皮爾龐特繼任。改革派對新內閣比較滿意。[733][734]

1875年民主黨控制眾議院後,許多聯邦機構貪腐曝光[735][736]。戰爭部長貝爾納普從錫爾堡貿易站收取回扣,東窗事發後他在1876年2月辭職,是格蘭特任內對政府公信力傷害最大的醜聞[737][738][710][739]。眾議院彈劾貝爾納普,但參議院判決罪名不成立[710]。格蘭特的弟弟奧維爾是「隱名合伙人」,從四家貿易站收回扣[740]。國會發現海軍合同承包商賄賂海軍部長羅伯森,但沒有發動彈劾[741]。1876年12月5日,格蘭特在第六次國情咨文就「無意間判斷失誤」向祖國致歉[742]

1876年大選

國家放棄重建對1876年大選影響很大[743],民主黨控制眾議院發動的腐敗調查越來越多,重創格蘭特總統任期的政治聲譽[744][745][743]。格蘭特在1875年以公開信宣佈無意再度連任,共和黨大會提名倡導改革的俄亥俄州長海斯為旗手[743][744][746]。民主黨提名紐約州長塞繆爾·蒂爾頓。南方三個州的投票違規導致選舉結果幾個月都無法達成一致[747],格蘭特要求國會靠法律解決爭議,承諾除非需要遏制暴力,否則絕不以軍隊強求結果。1877年1月29日,他簽署法案組建選舉委員會商討解決方案。[748]最後兩黨達成妥協,海斯當上總統後馬上撤出駐紮南方的聯邦軍隊。重建全面終結,南方走入長達80年的吉姆·克勞種族隔離時代。[749][750]格蘭特在選舉危機期間「處變不驚」,贏得公眾好評[505]

海斯執政後任命反重建人士上台,共和黨自由派代表舒爾茨當上內政部長,令格蘭特頗為不滿[751]

卸任後(1877至1885年)

格蘭特離開白宮後自稱「這輩子從沒這般開心」,一家人前往紐約陪伴馬上要生孩子的女兒內莉,暫住在菲什家。格蘭特夫婦自稱「流浪兒」,對今後住在哪兒全無打算,週遊辛辛那提、聖路易斯、芝加哥、加利納等地。[752][753]

環遊世界、外交使命

1878年格蘭特與奧托·馮·俾斯麥見面

格蘭特好幾年前就考慮在卸任總統後休一段時間應得的長假,清算某筆投資後帶夫人走上長達兩年半的環球旅程[754][753]。他在內華達州礦業公司投資賺得2.5萬美元(相當於2022年約67.5萬美元[755]),主要靠這筆錢遠洋海外[353]。格蘭特夫婦1877年5月10日抵達費城並停留一周,接受各界宴請餞行。5月16日兩人登上開往英格蘭的印第安納號客輪[756][757]一路走過歐洲、非洲、印度、中東遠東,與維多利亞女王良十三世教皇、奧托·馮·俾斯麥李鴻章明治天皇等權貴見面,格蘭特還是首位踏上耶路撒冷和聖地的美國總統[758]

海斯政府提供海軍艦艇送前總統夫婦出行,其中萬達利亞號小型風帆戰船地中海暢遊五個月,亞士維拉號巡邏艇從香港送格蘭特夫婦到中國,列治文號小型風帆戰船再從中國送到日本[759]。海斯政府期望格蘭特作為美國的非正式外交代表公開亮相,強化美國海外利益,解決與部分國家存在的問題[760]。1879年,思念故土的格蘭特夫婦登上東京市號汽船,在日本軍艦護送下橫穿太平洋,於9月20日抵達三藩市,下船時引來群眾歡呼[761][762]。格蘭特返回費城前到芝加哥探望舍曼將軍和田納西軍團[763]。此行向歐亞表明美國是新興世界大國[764]

嘗試三度入主白宮

1880年《帕克》雜誌政治漫畫,嘲諷兩手緊抓「威士忌酒幫」、「海軍幫」的格蘭特還想第三次入主白宮,下方用「腐敗」絲帶吊着眾多黨羽(累贅),約瑟夫·凱普勒作

格蘭特政壇盟友康克林為首的共和黨人自稱中堅派,把前總統名望回升視為重掌權力的機會,準備1880年提名他史無前例地第三次入主白宮。自開國總統華盛頓以來,兩屆任期上限早已是不成文的規定,反對派嚴厲譴責。格蘭特很想重返白宮但沒公開表態,鼓勵支持者造勢。[765]沃什伯恩敦促他參選,但格蘭特謝絕,表示更希望看到共和黨其他候選人勝出,他最看好的人選是占士·G·拜仁而非舍曼。康克林與約翰·洛根不為所動,組織黨大會代表提名前總統。1880年共和黨全國大會於六月在芝加哥召開,承諾支持格蘭特的代表最多,但未達提名所需多數。[766]

康克林在會上以慷慨激昂的演講提名格蘭特,其中最著名的話是「問起他從哪州來時我們只能回答:他來自阿波馬托克斯和那著名的蘋果樹」[766]。拿下提名需要370位代表支持,格蘭特首輪304票,拜仁284票,舍曼93票,剩下少數歸其他人選[767]。此後數十輪投票結果大同小異,格蘭特和拜仁都無法奠定勝局。支持拜仁等候選人的代表在36輪後轉移目標,準備提名折衷人選、前聯邦軍將領兼俄亥俄州聯邦眾議員占士·艾伯林·加菲[768]經過程序動議,大會代表一致推舉加菲,後者接受提名[769]。格蘭特發表演說支持新旗手但拒絕批判民主黨候選人、昔日波多馬克軍團部下漢考克將軍[770]。加菲贏得大選,格蘭特公開表示支持,希望新總統任命中堅派進入行政部門[771]。1881年7月2日加菲遇刺,9月19日去世,格蘭特從記者口中得知總統死訊後失聲痛哭[772]

經商失利

格蘭特總統白宮正式肖像,亨利·烏爾克1875年繪

美國19世紀還沒有總統養老金,格蘭特的個人年收入限制在六千美元[773]。環遊世界成本高昂,耗盡他大部分積蓄,急需賺錢並尋找新居[774]。財大氣粗的朋友在曼克頓上東城為他買別墅,格蘭特與古爾德、前墨西哥財長馬蒂亞·斯羅梅羅合夥開辦墨西哥南部鐵路,計劃修築鐵路連通墨西哥城和瓦哈卡州。格蘭特希望1881年繼任總統的阿瑟與墨西哥談判達成自由貿易條約,但參議院1883年否決總統與墨西哥政府簽訂的條約。鐵路公司境遇類似,第二年便告破產。[775]

格蘭特之子巴克同期與費迪南德·沃德開辦華爾街經紀行,沃德表面上是華爾街新星,其實卻是騙子,許多有錢人受害。格蘭特與沃德經紀行起初事業紅火,[776][777]格蘭特1883年入局並自掏十萬美元投資[778],還警告沃德如果經紀行從事政府業務就會撤資走人[779]。為鼓勵投資,沃德向投資人支付高到異常的利息,將公司證券反覆抵押貸款(即再抵押融資[776][277]。沃德與銀行家占士·菲什勾結隱瞞銀行查帳員,從銀行金庫取回公司證券[780]。交易變成壞賬時,各筆貸款到期,所有貨款抵押品相同的事實才浮出水面。史學家認為格蘭特很可能對沃德的企圖一無所知,但不確定巴克是否知情。1884年5月已有大量投資壞帳,沃德知道公司即將破產。在他看來格蘭特「在經商領域還是個孩子」,[781]把破產在即的局面告知後還向前總統保證這只是臨時虧空[782][780]。信以為真的格蘭特找上企業家威廉·亨利·范德比爾特拿到15萬美元私人貸款[783],把錢全部投入經紀行但仍無力回天。基本上不名一文的格蘭特出於個人榮譽感窮盡手段還債,把內戰紀念品等資產全部出售或轉讓[784]。格蘭特的房子歸范德比爾特所有,但他讓前總統夫婦繼續居住,承諾把紀念品捐給聯邦政府,堅稱欠債已經還清[785][782]。沃德的欺騙令格蘭特非常難受,捫心自問怎麼「還敢相信任何人」[786]

1885年3月,健康每況愈下的格蘭特作證指控沃德和占士·菲什[787][788]。格蘭特去世數月後,沃德於同年十月被判重大盜竊罪名成立,服刑六年半[782]。格蘭特與沃德經紀行轟然倒塌後,人們紛紛對格蘭特表示同情[789]

回憶錄、軍人養老金、謝世

1885年6月格蘭特撰寫回憶錄,距他去世還有不到一個月
格蘭特的葬禮列車在西點準備開往紐約

格蘭特經常詳細講述軍中經歷,有時記錯日期和地點。南北戰爭前夕他只是聖路易斯的貧苦農民,但鄰居們「專心聽他生動講述從軍經歷」,入迷之下一直聽到午夜[790]。南北戰爭期間,他時常在閒瑕時「言簡意賅」地談起近期經歷[791]。美墨戰爭時他的信件沒有批判戰爭本身,但去世前撰寫的回憶錄截然不同,在政治方面大加批判,譴責美墨戰爭是美國無端發起的侵略。他講述戰時經歷的次數實在太多,撰寫回憶錄已經算不上回憶,更像複述並潤色。[792][注 55]

格蘭特1884年夏就覺得喉嚨痛,但忍到十月下旬才就醫,得知身患癌症,很可能是因為常抽雪茄[794][795][注 56]。他還想瞞着老伴,但朱莉婭很快就從大夫口中知曉[797]。病情確診前,格蘭特於1884年8月4日在新澤西州蒙茅斯縣海洋鎮參加衛理公會為南北戰爭老兵舉辦的宗教儀式,現場上萬退伍軍人及其他人士起立鼓掌,這是他最後一次在公共場合露面[798]。1885年3月,《紐約時報》公佈格蘭特因癌症病危的消息引起全美關注[799][800]。國會深知格蘭特夫婦的經濟困境,打算恢復他的陸軍上將軍銜並按標準支付全額退休金——1869年入主白宮之際,格蘭特就根據法律規定辭去軍職並放棄他和夫人的養老金[800][801]

格蘭特幾近破產,一直對離世後夫人生活無以為繼憂心忡忡。《世紀雜誌》願同前總統簽約出書並支付一成版稅,好友馬克·吐溫知道格蘭特的經濟狀況已經非常嚴峻,主動提出為回憶錄支付聞所未聞的七成版稅。[802]為給老伴和子女留下遺產,格蘭特在紐約居所筆耕不輟,昔日參謀亞當·巴杜協助大部分研究領域,長子弗雷德里克搜尋文件並完成大部分事實核查[803]。紐約夏季又熱又濕,大夫建議他搬到紐約上州,住進麥格雷戈山頂家族友人提供的小屋[804]

格蘭特1885年7月寫完回憶錄,沒幾天便與世長辭[805]。回憶錄簡要介紹他的早年和美墨戰爭經歷,敘述個人生平直到南北戰爭結束[806]。《格蘭特將軍回憶錄》出版後廣受好評而且非常熱銷,朱莉婭拿到約45萬美元版稅(相當於2020年1300萬美元)[807]。民眾、軍事史家、文學批評家高度評價前總統遺作[808]。回憶錄把格蘭特塑造成可敬的西部英雄,力量源自誠實與坦率,書中直截了當地描繪他與聯盟軍及聯邦軍內部對手對抗[809][注 57]

與喉癌抗爭一年後,格蘭特於1885年7月23日上午8:08在麥格雷戈山頂小屋謝世,享年63歲,去世時家人就在身邊[811]。陸軍總司令謝里登下令所有軍事崗位人員向格蘭特致敬一天,格羅弗·克里夫蘭總統下令全國哀悼30天。私人葬禮結束後,儀仗隊將前總統遺體抬上西點開向紐約的特派葬禮列車。25萬人趕在葬禮前兩天來見他最後一面,數萬人跟在24匹黑色種馬拉着的棺材周圍走向曼克頓上城晨邊高地河濱公園,其中許多是共和國大軍老兵。[812]前聯邦軍將領舍曼、謝里登,聯盟軍將領巴克納、約翰斯頓,波特海軍少將、參議員兼共和國大軍司令洛根為他抬棺[813]。克里夫蘭總統與全體內閣、最高法院大法官、在世前總統海斯與阿瑟跟隨逝者棺木,送葬隊伍長達11公里[814]

150多萬人在紐約出席葬禮[813],全美各大城市舉辦追悼會,媒體盛讚格蘭特可比華盛頓和林肯[815]。他的遺體葬入河濱公園,12年後於1897年4月17日遷入格蘭特將軍國家紀念堂,又稱「格蘭特之墓」,創下北美洲最大陵墓紀錄[813]

歷史聲譽

陸軍總司令格蘭特,1866年康斯坦特·梅耶繪

北方普遍將格蘭特視為贏得南北戰爭的大將軍,他的軍旅生涯整體而言聲譽一直良好。他贏得維克斯堡戰役並在阿波馬托克斯迫使羅伯特·李投降,後人普遍把他看作「挽救聯邦」的名將。無論聯邦軍還是聯盟軍,格蘭特都是主導南北戰爭且最具戰功的將領。[816]南方批評他過度動用武力,但整體軍事聲譽從未受到影響[817][818]。媒體、政敵、反對派對格蘭特飲酒經常誇大其辭甚至有意誤導,形成模式化觀點[819][820]。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他的聲譽因敗局命定論鄧寧學派受損[821][822][823][824][注 58]

部分史學家在20世紀50年代重新評估格蘭特的軍旅生涯,扭轉過往認為他全靠蠻力取勝的觀念,證明他是熟練運用現代戰略的優異司令官[826]。史學家麥克菲利1981年著作《格蘭特傳》獲普立茲獎,重燃學術界對格蘭特的興趣,在他看來,傳主就像19世紀想在歷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的「普通美國人」[827][828]。進入21世紀後,讓·愛德華·史密斯於2001年出版《格蘭特傳》,此後史學家對格蘭特的評價顯著提高[829][830]。針對總統任期的評價在個人誠信、重建手段、原住民和平政策方面更加認可傳主,雖然部分領域沒有達成目標[831][832][833]

小亨利·威廉·布蘭茲2012年著作《拯救聯邦之人》、羅納德·懷特2016年作品《美國人尤利西斯》、羅恩·切爾諾2017年傳記《格蘭特傳》持續提升格蘭特的歷史聲譽[834]。懷特認為傳主「表現出獨特的謙遜感、道德勇氣、決心」,身為總統「為非裔美國人挺身而出,特別是反抗三K黨鎮壓選民的鬥爭」[835]。他還認為無論人格還是領導能力,格蘭特都非常傑出[828]。查爾斯·卡爾霍恩2017年出版《尤利西斯·格蘭特總統任期》注重格蘭特執政八年的成績,但對前總統在「大眾意識」里是否恢復聲譽提出疑問[836]

史家對格蘭特遏制腐敗方面的成效尚無定論[837],任內醜聞往往淪為抨擊傳主政治聲譽的彈藥[838]。軍事方面已有定論,史家認為格蘭特堪稱「天生熟練掌握戰術和戰略」的現代將領[839]

格蘭特的內戰軍事策略贏得認可並納入商業實踐[840]。史學家大衛·赫弗南指出,格蘭特的總統任期受「不公平詆毀」達幾個世代,無視他起訴三K黨、推動1876年大選之爭和平解決等成績[841]。羅伯特·法利擔心「李氏崇拜」(指羅伯特·李)和鄧寧學派對前總統大力實施重建、起訴三K黨、在阿波馬托克斯擊敗李氏心懷怨恨,導致史學家對待格蘭特不公。法利指出,李氏崇拜無法容忍格蘭特,這主要是因為只有他積極推行重建,還是首位把黑人當人、當美國人的總統。[842]

紀念物與總統圖書館

格蘭特將軍國家紀念堂又稱「格蘭特之墓」,乃北美洲最大陵墓

美國現有多座格蘭特紀念物,除紐約的「格蘭特之墓」外,哥倫比亞特區國會山腳下立有雕塑家亨利·施拉迪、建築師愛德華·皮爾斯·凱西創作的尤利西斯·格蘭特紀念碑[843]。紀念碑1922年揭幕,俯瞰國會大廈倒影池[844],2015年開始修復,預計在2022年格蘭特誕辰兩百周年前完工[845]

尤利西斯·格蘭特國家歷史遺址位於聖路易斯附近,俄亥俄和伊利諾州還有多處紀念格蘭特生平的地點[846]。他寫完回憶錄後去世的小屋位於紐約州威爾頓麥格雷戈山頂,如今已是格蘭特小屋州立歷史遺址[847][848]。芝加哥聯合公園、費城費爾芒特公園均有規模小一些的格蘭特紀念物。格蘭特公園以他命名,阿肯色印第安納堪薩斯肯塔基明尼蘇達內布拉斯加新墨西哥北達科他奧克拉荷馬俄亥俄南達科他華盛頓西維珍尼亞威斯康星共14州有以他命名的格蘭特縣,路易斯安那州還有格蘭特堂區。1891年6月3日,丹麥雕塑家約翰內斯·蓋勒特創作的格蘭特青銅像在加利納格蘭特公園揭幕。[849][850]金斯峽谷國家公園部分地盤在1890至1940年人稱「格蘭特將軍國家公園」,以園內格蘭特將軍紅衫命名[851]

2012年5月,尤利西斯·格蘭特基金會在成立50周年之際選中密西西比州立大學為格蘭特總統圖書館永久地點[852][853]。史學家約翰·西蒙把格蘭特的信件編輯成32卷學術版,南伊利諾大學出版社出版[854]

格蘭特1913年起便是50美元紙幣正面人物。1921年尤利西斯·格蘭特百年紀念協會成立,旨在協調特殊紀念活動,以紀念物認可格蘭特的歷史地位。國會通過法案授權鑄幣一萬枚一美元和25萬枚半美元,硬幣1922年格蘭特百年誕辰之際面世。[855][856]美國郵票也曾出現格蘭特的身影,首款在他謝世五年後(1890年)問世[857]

2020年6月19日,六月節抗議人士[858]推翻三藩市金門公園的格蘭特青銅半身像[859][860][注 59]格蘭特曾擁有奴隸一人但很快就放他自由,半身像基本不可能移回金門公園[858]

格蘭特1913年起便是50美元紙幣正面人物,另見1913年版
1922年格蘭特百年誕辰之際發行的一美元格蘭特紀念金幣,另見半美元版
1890年面世的第一種格蘭特紀念郵票
格蘭特形象貨幣和郵票

軍銜晉升日期

肩章 軍銜 日期 從屬
候補軍官 1839年7月1日 正規軍
加銜少尉 1843年7月1日 正規軍
少尉 1845年9月30日 正規軍
加銜中尉 1847年9月8日 正規軍
中尉 1847年9月16日 正規軍
上尉 1853年8月5日 正規軍
(1854年7月31日辭職)
上校 1861年6月17日 志願軍
準將 1861年8月7日 志願軍
(回溯至同年5月17日生效)
少將 1862年2月16日 志願軍
少將 1863年7月4日 正規軍
中將 1864年3月4日 正規軍
陸軍上將 1866年7月25日 正規軍
來源:[861]

註釋

  1. ^ 副總統威爾遜在任上去世。1967年美利堅合眾國憲法第二十五條修正案通過前,副總統出缺要到下次總統選舉填補。
  2. ^ 格蘭特的後奶奶莎拉·辛普森學過法國古典文學,主張孫子以古希臘傳說英雄奧德修斯起名(英語拼寫與尤利西斯相同)[13]
  3. ^ 為格蘭特立傳的愛德華·朗埃克指出,部分傳記作家認為父母發現格蘭特厭惡音樂所以不帶他上教堂。朗埃克認為父母此舉有可能只是忽視長子的宗教信仰[22]
  4. ^ 有文獻稱哈默把格蘭特的名字誤寫成「尤利西斯·西德尼·格蘭特」[34],另有文獻稱哈默以為中間名首字母縮寫「S」代表格蘭特母親的娘家姓「辛普森」[32]。格蘭特本人稱「S」沒有任何意義,從西點軍校畢業後他就改名「尤利西斯·S·格蘭特」[30][31][32]
  5. ^ 另有說法稱格蘭特在西點軍校註冊時有意把中間名和名字顛倒,寫成「尤利西斯·海勒姆·格蘭特」,因為他帶的行李箱所附姓名首字母「H.U.G.」與單詞「擁抱」相同,不想為此招人取笑。得知哈默提名時所寫姓名是「尤利西斯·S·格蘭特」後他決定將錯就錯,一方面避開「擁抱」這種尷尬的縮寫,另一方面也因為修改軍校記錄很麻煩。[36]
  6. ^ 所有畢業生都在典禮上騎馬[42]
  7. ^ 讓·愛德華·史密斯羅恩·切爾諾、查爾斯·弗魯德等學者認為隆史崔特是伴郎,另兩人是男儐相[62][63][64],三人都加入聯盟軍,在阿波馬托克斯向格蘭特投降[62]
  8. ^ 南北戰爭期間位於霍利斯普林斯的聯邦軍補給站遭洗劫,為防敵軍攻擊補給線[89],格蘭特下令聯邦軍直接在當地搜尋糧食[90]
  9. ^ 威廉·麥克菲利認為格蘭特完全是因為心情抑鬱退伍,沒有充分證據證明他酗酒的量和頻率[104]。讓·愛德華·史密斯認為格蘭特辭職非常突然,不可能經過深思熟慮[110]。布坎南直到南北戰爭期間他人問起才談及此事[111],格蘭特飲酒對軍旅和公務員生涯的影響至今沒有定論[112]。萊爾·多塞特稱傳主「酒鬼」,但酗酒的不利影響小到不可思議。威廉·法里納聲稱格蘭特的家庭責任感很強,令他不至酗酒或負債纍纍。[113][114]
  10. ^ 按購買力計算,1859年一千美元相當於2022年約3.5萬美元[138]
  11. ^ 傑西·魯特·格蘭特的製革生意1862年更名「格蘭特與珀金斯」[146]
  12. ^ 羅林斯是南北戰爭期間格蘭特的侍從官和密友。
  13. ^ 4月21日格蘭特寫給父親的信明確立場:「我們的政府、法律、旗幟必須維持。現在只有叛徒和愛國者兩大派別」[158]
  14. ^ 弗里蒙特認為多年前身在正規軍的格蘭特酗酒之說不可信,還稱格蘭特的態度足以抵消流言不利影響[169]
  15. ^ 可參考地形圖
  16. ^ 格蘭特的參謀威廉·羅利堅稱酗酒指控純屬謊言,其他證人也稱,格蘭特4月6日早上神志清醒。
  17. ^ 格蘭特之父與猶太裔合伙人麥克兄弟到格蘭特營地要求辦理合法棉花貿易許可,對格蘭特可謂火上澆油,命令他們乘下一班火車離開[267][268][259]
  18. ^ 帕迪尤卡驅逐30戶猶太人[269][270]
  19. ^ 史學家喬納森·薩納2012年發文指出:「尤利西斯·格蘭特將軍發佈美國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官方反猶太命令」[272]。當上總統後格蘭特設法補償猶太社區,任命猶太人出任各種聯邦官職[273][274][237]。切爾諾2017年出版的格蘭特傳記寫道:「格蘭特總統以各種有意義的手段彌補昔日過失。他從不固執己見,心中也沒多少仇恨,餘生一直對以往可怕過失難以釋懷。」[237][273][274]2019年史學家當勞·米勒表示:「格蘭特特別針對猶太人的原因可能永遠無法水落石出」[275]
  20. ^ 喬治·米德的作戰習慣像哈勒克般謹慎,格蘭特下達命令後經常鼓勵他大膽出擊[306]
  21. ^ 卡爾·舒爾茨1865年7月受詹森委託到南方調查,報告稱南方白人憎恨北方,黑人飽受暴力和欺詐[391]
  22. ^ 格蘭特一度期望國會往開一面批准斯圖爾特上任,但因共和黨聯邦參議員查爾斯·索姆奈阻礙功敗垂成,雙方發生爭執[437]
  23. ^ 鮑里短暫任期的最大成就是推動華盛頓海軍工廠種族融合[439]
  24. ^ 格蘭特認為重建應包含聯邦政府強制保障公民權利、保障黑人公民身份不受暴力威脅與恐嚇[464][465]
  25. ^ 南方重建州份地方政府由共和黨激進派提包客孱崽子、前黑奴控制,但1877年已完全落入民主黨保守派之手,重建全面終結[470]
  26. ^ 經格蘭特和司法部長阿莫斯·阿克曼敦促,重建法以1871年4月20日通過的《三K黨法》效力最強,授權總統實施戒嚴並暫緩人身保護令[476][477][478][474][475]
  27. ^ 阿克曼共在南方各州起訴三千多三K黨徒,其中罪行特別惡劣的六百多人定罪[481]
  28. ^ 為安撫南方,格蘭特1870年簽署《大赦法》恢復昔日邦聯領導人的政治權利[484]
  29. ^ 民權訴訟繼續但每年案件和定罪數目減少[486][487]
  30. ^ 此外,郵政署長克瑞斯威爾利用手中任命權重整郵政體系,在全國各地任命的黑人職員(男女都有)人數創下新紀錄,還延長許多郵政線路[488][489]。格蘭特還任命倡導廢除奴隸制和黑人教育的共和黨人休·倫諾克斯·邦德任聯邦巡迴法院法官[440]
  31. ^ 巴特菲爾德需向古爾德與菲斯克提供加密信息,告知鮑特韋爾將於何時銷售多少黃金[523]
  32. ^ 科爾賓和古爾德向格蘭特私人秘書霍勒斯·波特訂購50萬美元黃金,並為科爾賓購買150萬美元黃金[523]
  33. ^ 江湖傳言朱莉婭等與格蘭特關係最密切的人都獲得投機黃金賬戶[523]
  34. ^ 1870年占士·艾伯林·加菲主持的國會調查確認總統沒有以此牟利,譴責古爾德與菲斯克操縱黃金市場、科爾賓利用與總統的私交[533][478]
  35. ^ 格蘭特在戰爭部長約翰·羅林斯敦促下一度支持承認古巴交戰國地位,但羅林斯1869年9月6日去世,其他內閣官員都不支持軍事干預[507]
  36. ^ 國際法庭裁定英國向美國賠償1550萬美元[542]
  37. ^ 根據巴布科克的日記所述,此次兼併一旦落實,他將獲四百多公頃土地[561]
  38. ^ 格蘭特的印第安人和平政策旨在以傳教士取代企業家負責印第安人事務,保護保留地原住民,教他們務農[591][592]
  39. ^ 野牛在19世紀末幾近滅絕,美國僅黃石國家公園尚存自由生活的野牛群[602]
  40. ^ 格蘭特對原住民力推「和平」政策,但美國在他執政期間與印第安人交戰兩百餘場。他的和平政策沒有因卡斯特遇害或1877年離任消亡,原住民政策仍屬內政部管轄,不移交戰爭部。[611]格蘭特的政策當時比較人道,但多年後學者認為不夠重視原住民文化[612]
  41. ^ 蘇族部落對1877年聯邦政府接手黑山一直有爭議,因為簽署割讓協議的原住民男子僅一成,而且聯邦政府未提供經濟補償[613]
  42. ^ 民主黨此時尚因1871年紐約威廉·特威德醜聞陷入混亂[628]
  43. ^ 1867年動產信貸醜聞披露的細節牽涉科爾法克斯和威爾遜,令格蘭特政府非常尷尬,但總統沒有涉及腐敗[631][632][633]
  44. ^ 格里利1872年11月28日去世,選舉人票分給四名候選人,剛當選印第安納州長的湯馬士·A·亨德里克斯最多,拿到42票[641][642]
  45. ^ 格蘭特在就職典禮次日致信科爾法克斯,表示相信對方的正派,同意他發表該信,但此舉後來損害總統聲譽[646]
  46. ^ 1875年11月22日至1877年3月4日,參議院臨時議長湯馬士·費里排在美國總統繼任順序首位[649]
  47. ^ 金本位和通貨緊縮持續至19世紀90年代中期[652]
  48. ^ 內政部長德拉諾與格蘭特總統是遠房親戚,兩人的高祖父母相同[662]
  49. ^ 格蘭特本來希望綠鈔可兌換黃金的時間更早,但他承認紙幣價值很快就能與同面值黃金相符,推動紙幣在新法生效前與黃金對等。美國此時尚未全面落實金本位,銀幣仍屬合法貨幣。[667]
  50. ^ 威廉·麥加拉漢對內政部在加利福尼亞州境內管轄的高利潤銀礦主張所有權並索賠,參與銀礦運作的考克斯認為麥加拉漢實屬「欺詐索賠」,總統希望爭端交國會解決[681]
  51. ^ 國會未能通過法案將改革制度永久化,格蘭特後於1874年解散公務員委員會[684]
  52. ^ 格蘭特堅持主張總統有權罷免官員或任命私人好友出任公職[685]
  53. ^ 調查還點名格蘭特私人秘書巴布科克、霍勒斯·波特收受海關回扣[688]
  54. ^ 麥克菲利1981年著作認為格蘭特對巴布科克的罪行心知肚明;讓·愛德華·史密斯2001年著作稱,指控巴布科克的證據充其量只是間接證據[728][729]
  55. ^ 為掙錢養家並挽回聲譽,格蘭特在《世紀雜誌》發文介紹參與的南北戰爭戰事,每篇稿酬五百美元(相當於2020年1.4萬美元)。文章廣受好評,雜誌主編羅伯特·安德伍德·詹森建議前總統像舍曼等人那樣寫回憶錄。這些文章後來成為回憶錄部分章節的基礎。[793]
  56. ^ 現代醫療史學家認為格蘭特患有T1N1扁桃體隱窩[796]
  57. ^ 吐溫盛讚《格蘭特將軍回憶錄》「文學傑作」。鑑於著作一個多世紀以來的文學分析評價一直很好,評論家馬克·佩里認為《格蘭特將軍回憶錄》是美國紀實文學扛鼎之作[810]
  58. ^ 史學家格雷戈里·唐斯表示:「戰爭結束後,聯盟國辯護者發起殘酷而有效的宣傳戰反對格蘭特,以掩蓋奴隸制、南北戰爭、南方白人反重建恐怖主義運動的真實歷史」[825]
  59. ^ 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歷史教授唐斯聽聞後指出,格蘭特總統公開支持第十五條修正案,起訴三K黨,「格蘭特已經面對一個半世紀的詆毀,許多人處心積慮抹去他的歷史地位,暴徒推翻半身像的舉動無意間對此推波助瀾」[825]

腳註

  1. ^ McFeely 1981,第6頁.
  2. ^ McFeely 1981,第3頁.
  3. ^ Smith 2001,第21–22頁.
  4. ^ White 2016,第6頁.
  5. ^ Hesseltine 1957,第4頁.
  6. ^ White 2016,第8頁.
  7. ^ Ulster-Scots,第3頁.
  8. ^ Killanin & Duignan 1989,第62頁.
  9. ^ White 2016,第8–9頁.
  10. ^ McFeely 1981,第5–6頁.
  11. ^ White 2016,第9頁.
  12. ^ 12.0 12.1 Simpson 2014,第2–3頁.
  13. ^ 13.0 13.1 White 2016,第9–10頁.
  14. ^ 14.0 14.1 14.2 Longacre 2006,第6–7頁.
  15. ^ McFeely 1981,第497頁.
  16. ^ White 2016,第16, 18頁.
  17. ^ McFeely 1981,第8, 10, 140–41頁.
  18. ^ White 2016,第21頁.
  19. ^ Brands 2012,第8頁.
  20. ^ White 2016,第19頁.
  21. ^ 21.0 21.1 Waugh 2009,第10頁.
  22. ^ Longacre 2006,第7頁.
  23. ^ White 2016,第20頁.
  24. ^ Simpson 2014,第20頁.
  25. ^ Chernow 2017,第99–100頁.
  26. ^ White 2016,第24–25頁.
  27. ^ White 2016,第25, 43頁.
  28. ^ Cullum 1891,第170–71頁.
  29. ^ Simpson 2014,第10–11頁.
  30. ^ 30.0 30.1 McFeely 1981,第12頁.
  31. ^ 31.0 31.1 Smith 2001,第24, 83頁.
  32. ^ 32.0 32.1 32.2 Simon 1967,第3–4頁.
  33. ^ Kahan 2018,第2頁.
  34. ^ Poore, & Tiffany 1885,第12頁.
  35. ^ White 2016,第30頁.
  36. ^ Garland 1898,第30–31頁.
  37. ^ Simpson 2014,第13–14頁.
  38. ^ Smith 2001,第26–28頁.
  39. ^ McFeely 1981,第10頁.
  40. ^ Chernow 2017,第24, 27頁.
  41. ^ Smith 2001,第28頁.
  42. ^ 42.0 42.1 Chernow 2017,第27頁.
  43. ^ Smith 2001,第27頁.
  44. ^ 44.0 44.1 McFeely 1981,第16–17頁.
  45. ^ Smith 2001,第26–27頁.
  46. ^ White 2016,第41頁.
  47. ^ Brands 2012,第12–13頁.
  48. ^ Longacre 2006,第21頁.
  49. ^ Cullum 1850,第256–57頁.
  50. ^ White 2016,第43頁.
  51. ^ Chernow 2017,第19頁.
  52. ^ 52.0 52.1 52.2 Smith 2001,第28–29頁.
  53. ^ Chernow 2017,第28頁.
  54. ^ McFeely 1981,第16, 19頁.
  55. ^ 55.0 55.1 Brands 2012,第15頁.
  56. ^ 56.0 56.1 Chernow 2017,第81頁.
  57. ^ 57.0 57.1 Smith 2001,第30–33頁.
  58. ^ Chernow 2017,第61–62頁.
  59. ^ 59.0 59.1 White 2016,第102頁.
  60. ^ 60.0 60.1 Waugh 2009,第33頁.
  61. ^ Smith 2001,第73–74頁.
  62. ^ 62.0 62.1 62.2 Chernow 2017,第62頁.
  63. ^ 63.0 63.1 Smith 2001,第73頁.
  64. ^ Flood 2005,第2007頁.
  65. ^ McFeely 1981,第20, 26頁.
  66. ^ Bonekemper 2011,第8頁.
  67. ^ 67.0 67.1 Simpson 2014,第49頁.
  68. ^ 68.0 68.1 68.2 Tucker 2013,第271頁.
  69. ^ Smith 2001,第35–37頁.
  70. ^ Brands 2012,第15–17頁.
  71. ^ McFeely 1981,第30–31頁.
  72. ^ Brands 2012,第23頁.
  73. ^ 73.0 73.1 White 2016,第80頁.
  74. ^ McFeely 1981,第33–34頁.
  75. ^ Brands 2012,第37頁.
  76. ^ McFeely 1981,第34–35頁.
  77. ^ Brands 2012,第41–42頁.
  78. ^ 78.0 78.1 McFeely 1981,第36頁.
  79. ^ White 2016,第66頁.
  80. ^ Simpson 2014,第44頁.
  81. ^ Smith 2001,第67–68, 70, 73頁.
  82. ^ Brands 2012,第49–52頁.
  83. ^ Simpson 2014,第458頁.
  84. ^ Chernow 2017,第58頁.
  85. ^ McFeely 1981,第30, 31, 37–38頁.
  86. ^ White 2016,第75頁.
  87. ^ White 2016,第85, 96頁.
  88. ^ Chernow 2017,第46頁.
  89. ^ Smith 2001,第244頁.
  90. ^ Miller 2019,第248頁.
  91. ^ Chernow 2017,第65頁.
  92. ^ Chernow 2017,第74頁.
  93. ^ Smith 2001,第76–78頁.
  94. ^ Chernow 2017,第73–74頁.
  95. ^ Smith 2001,第78頁.
  96. ^ Chernow 2017,第75頁.
  97. ^ McFeely 1981,第48–49頁.
  98. ^ Chernow 2017,第77頁.
  99. ^ 99.0 99.1 White 2016,第487頁.
  100. ^ 100.0 100.1 Chernow 2017,第78頁.
  101. ^ McFeely 1981,第52頁.
  102. ^ 102.0 102.1 102.2 Cullum 1891,第171頁.
  103. ^ Chernow 2017,第81–83頁.
  104. ^ 104.0 104.1 104.2 McFeely 1981,第55頁.
  105. ^ 105.0 105.1 Chernow 2017,第84–85頁.
  106. ^ Chernow 2017,第85頁.
  107. ^ Chernow 2017,第85–86頁.
  108. ^ Smith 2001,第86–87頁.
  109. ^ White 2016,第118–120頁.
  110. ^ Smith 2001,第87頁.
  111. ^ Smith 2001,第88頁.
  112. ^ Farina 2007,第202頁.
  113. ^ Farina 2007,第13, 202頁.
  114. ^ 114.0 114.1 Dorsett 1983.
  115. ^ Longacre 2006,第55–58頁.
  116. ^ Smith 2001,第87–88頁.
  117. ^ Lewis 1950,第328–332頁.
  118. ^ Brands 2012,第77–78頁.
  119. ^ Chernow 2017,第95, 106頁.
  120. ^ Simon 2002,第242頁.
  121. ^ McFeely 1981,第60–61頁.
  122. ^ Brands 2012,第94–96頁.
  123. ^ Axelrod 2011,第208頁.
  124. ^ 124.0 124.1 McFeely 1981,第58–60頁.
  125. ^ White 2016,第125頁.
  126. ^ McFeely 1981,第61頁.
  127. ^ Chernow 2017,第94頁.
  128. ^ Brands 2012,第96頁.
  129. ^ 129.0 129.1 White 2016,第128頁.
  130. ^ McFeely 1981,第62頁.
  131. ^ Brands 2012,第86頁.
  132. ^ 132.0 132.1 Brands 2012,第89–90頁.
  133. ^ White 2016,第129頁.
  134. ^ 134.0 134.1 Smith 2001,第94–95頁.
  135. ^ 135.0 135.1 White 2016,第130頁.
  136. ^ Brands 2012,第86–87頁.
  137. ^ McFeely 1981,第69頁.
  138. ^ Inflation.
  139. ^ McFeely 1981,第64頁.
  140. ^ White 2016,第129–131頁.
  141. ^ White 2016,第131頁.
  142. ^ 142.0 142.1 Simon 1969,第4–5頁.
  143. ^ 143.0 143.1 McFeely 1981,第69–70頁.
  144. ^ McFeely 1981,第65–66頁.
  145. ^ White 2016,第133, 136頁.
  146. ^ McFeely 1981,第66頁.
  147. ^ White 2016,第136頁.
  148. ^ White 2016,第135–37頁.
  149. ^ Chernow 2017,第119–20頁.
  150. ^ White 2016,第140頁.
  151. ^ Brands 2012,第121頁.
  152. ^ 152.0 152.1 Smith 2001,第99頁.
  153. ^ White 2016,第140–143頁.
  154. ^ Brands 2012,第121–122頁.
  155. ^ 155.0 155.1 McFeely 1981,第73頁.
  156. ^ 156.0 156.1 Bonekemper 2012,第17頁.
  157. ^ 157.0 157.1 Chernow 2017,第125頁.
  158. ^ Brands 2012,第123頁.
  159. ^ Brands 2012,第122–123頁.
  160. ^ McFeely 1981,第80頁.
  161. ^ Flood 2005,第45–46頁.
  162. ^ Simon 1965.
  163. ^ Bonekemper 2012,第18–19頁.
  164. ^ Smith 2001,第113頁.
  165. ^ Bonekemper 2012,第20頁.
  166. ^ 166.0 166.1 166.2 166.3 Bonekemper 2012,第21頁.
  167. ^ Smith 2001,第117–118頁.
  168. ^ Catton 1963,第29頁.
  169. ^ Catton 2015,第68頁.
  170. ^ 170.0 170.1 White 2016,第159頁.
  171. ^ Axelrod 2011,第208–209頁.
  172. ^ Flood 2005,第63頁.
  173. ^ McFeely 1981,第91頁.
  174. ^ Chernow 2017,第153–155頁.
  175. ^ 175.0 175.1 175.2 White 2016,第168頁.
  176. ^ White 2016,第169–171頁.
  177. ^ White 2016,第172頁.
  178. ^ White 2016,第172–173頁.
  179. ^ Groom 2012,第94, 101–103頁.
  180. ^ McFeely 1981,第92–94頁.
  181. ^ Bonekemper 2012,第33, 35頁.
  182. ^ McFeely 1981,第94頁.
  183. ^ Smith 2001,第138–142頁.
  184. ^ Groom 2012,第101–103頁.
  185. ^ Smith 2001,第146頁.
  186. ^ Axelrod 2011,第210頁.
  187. ^ Smith 2001,第141–164頁.
  188. ^ Brands 2012,第164–65頁.
  189. ^ Groom 2012,第138, 143–144頁.
  190. ^ Brands 2012,第164–165頁.
  191. ^ Smith 2001,第125–134頁.
  192. ^ Groom 2012,第18頁.
  193. ^ White 2016,第210頁.
  194. ^ 194.0 194.1 Barney 2011,第287頁.
  195. ^ Smith 2001,第185頁.
  196. ^ McFeely 1981,第111–112頁.
  197. ^ Groom 2012,第63頁.
  198. ^ 198.0 198.1 White 2016,第211頁.
  199. ^ Groom 2012,第62–65頁.
  200. ^ McFeely 1981,第112頁.
  201. ^ McFeely 1981,第111頁.
  202. ^ Bonekemper 2012,第51, 94頁.
  203. ^ Catton 1963,第228, 230–231頁.
  204. ^ White 2016,第217–218頁.
  205. ^ 205.0 205.1 Bonekemper 2012,第51, 58–59, 63–64頁.
  206. ^ McFeely 1981,第114頁.
  207. ^ Flood 2005,第109, 112頁.
  208. ^ Chernow 2017,第205頁.
  209. ^ Bonekemper 2012,第59, 63–64頁.
  210. ^ Smith 2001,第206頁.
  211. ^ McFeely 1981,第115–116頁.
  212. ^ McFeely 1981,第115頁.
  213. ^ Brands 2012,第187–188頁.
  214. ^ Grant 1885,第Chap XXV頁.
  215. ^ Bonekemper 2012,第94頁.
  216. ^ White 2016,第221頁.
  217. ^ White 2016,第223–224頁.
  218. ^ Kaplan 2015,第1109–1119頁.
  219. ^ White 2016,第223–25頁.
  220. ^ Brands 2012,第188–191頁.
  221. ^ White 2016,第230–231頁.
  222. ^ White 2016,第225–226頁.
  223. ^ Smith 2001,第204頁.
  224. ^ Barney 2011,第289頁.
  225. ^ White 2016,第229頁.
  226. ^ White 2016,第230頁.
  227. ^ Groom 2012,第363–364頁.
  228. ^ Longacre 2006,第137頁.
  229. ^ White 2016,第231頁.
  230. ^ Brands 2012,第211–212頁.
  231. ^ Badeau 1887,第126頁.
  232. ^ Flood 2005,第133頁.
  233. ^ 233.0 233.1 Brands 2012,第221–223頁.
  234. ^ 234.0 234.1 Catton 1960,第112頁.
  235. ^ White 2016,第243頁.
  236. ^ Miller 2019,第xii頁.
  237. ^ 237.0 237.1 237.2 Chernow 2017,第236頁.
  238. ^ Chernow 2017,第236–237頁.
  239. ^ Flood 2005,第147–148頁.
  240. ^ White 2016,第246頁.
  241. ^ Chernow 2017,第238–239頁.
  242. ^ White 2016,第248頁.
  243. ^ Chernow 2017,第231–232頁.
  244. ^ Chernow 2017,第239頁.
  245. ^ Catton 1960,第119, 291頁.
  246. ^ White 2016,第248–249頁.
  247. ^ Chernow 2017,第239–241頁.
  248. ^ White 2016,第235頁.
  249. ^ Brands 2012,第223, 225頁.
  250. ^ White 2016,第250頁.
  251. ^ Bonekemper 2012,第147–148頁.
  252. ^ Miller 2019,第206–207頁.
  253. ^ Miller 2019,第206–209頁.
  254. ^ Miller 2019,第209–210頁.
  255. ^ White 2016,第1246–1247頁.
  256. ^ Miller 2019,第154–155頁.
  257. ^ Smith 2001,第225頁.
  258. ^ White 2016,第235–236頁.
  259. ^ 259.0 259.1 259.2 Blakemore 2019.
  260. ^ 260.0 260.1 Chernow 2017,第232頁.
  261. ^ Flood 2005,第143–144, 151頁.
  262. ^ Sarna 2012a,第37頁.
  263. ^ White 2016,第235–36頁.
  264. ^ Miller 2019,第259頁.
  265. ^ Chernow 2017,第232–233頁.
  266. ^ Howland 1868,第123–124頁.
  267. ^ 267.0 267.1 Brands 2012,第218頁.
  268. ^ 268.0 268.1 Shevitz 2005,第256頁.
  269. ^ Chernow 2017,第235–236頁.
  270. ^ Sarna 2012a,第6頁.
  271. ^ Smith 2001,第226–227頁.
  272. ^ Sarna 2012.
  273. ^ 273.0 273.1 Sarna 2012a,第89, 147頁.
  274. ^ 274.0 274.1 White 2016,第494頁.
  275. ^ Miller 2019,第260頁.
  276. ^ Bonekemper 2012,第148–149頁.
  277. ^ 277.0 277.1 White 2016,第269頁.
  278. ^ Brands 2012,第226–228頁.
  279. ^ Flood 2005,第160頁.
  280. ^ Flood 2005,第164–165頁.
  281. ^ Smith 2001,第231頁.
  282. ^ 282.0 282.1 McFeely 1981,第136頁.
  283. ^ McFeely 1981,第122–138頁.
  284. ^ Smith 2001,第206–257頁.
  285. ^ Catton 2015,第8頁.
  286. ^ Catton 2015,第7頁.
  287. ^ Brands 2012,第265頁.
  288. ^ 288.0 288.1 Cullum 1891,第172頁.
  289. ^ White 2016,第295頁.
  290. ^ Flood 2005,第196頁.
  291. ^ McFeely 1981,第145–147頁.
  292. ^ Smith 2001,第267–268頁.
  293. ^ Brands 2012,第267–268頁.
  294. ^ Flood 2005,第214–215頁.
  295. ^ Flood 2005,第216頁.
  296. ^ Flood 2005,第217–218頁.
  297. ^ McFeely 1981,第148–150頁.
  298. ^ Smith 2001,第303頁.
  299. ^ Flood 2005,第232頁.
  300. ^ McFeely 1981,第148頁.
  301. ^ White 2016,第313, 319頁.
  302. ^ Chernow 2017,第339, 342頁.
  303. ^ Chernow 2017,第343–344, 352頁.
  304. ^ McFeely 1981,第156頁.
  305. ^ Chernow 2017,第352頁.
  306. ^ Smith 2001,第292–293頁.
  307. ^ 307.0 307.1 307.2 307.3 Wheelan 2014,第20頁.
  308. ^ Simon 2002,第243頁.
  309. ^ 309.0 309.1 309.2 Chernow 2017,第356–357頁.
  310. ^ Catton 1960,第190, 193頁.
  311. ^ Chernow 2017,第348, 356–357頁.
  312. ^ McFeely 1981,第157頁.
  313. ^ 313.0 313.1 McFeely 1981,第157–175頁.
  314. ^ Smith 2001,第313–239, 343–368頁.
  315. ^ Chernow 2017,第355頁.
  316. ^ McFeely 1981,第162–163頁.
  317. ^ Chernow 2017,第378頁.
  318. ^ Chernow 2017,第396–397頁.
  319. ^ Smith 2001,第303, 314頁.
  320. ^ 320.0 320.1 Chernow 2017,第376–377頁.
  321. ^ Smith 2001,第314頁.
  322. ^ Chernow 2017,第378–379, 384頁.
  323. ^ 323.0 323.1 Bonekemper 2012,第463頁.
  324. ^ McFeely 1981,第165頁.
  325. ^ Chernow 2017,第385–387, 394–395頁.
  326. ^ Chernow 2017,第389, 392–395頁.
  327. ^ McFeely 1981,第169頁.
  328. ^ McFeely 1981,第170–171頁.
  329. ^ Furgurson 2007,第235頁.
  330. ^ 330.0 330.1 Chernow 2017,第403頁.
  331. ^ 331.0 331.1 Chernow 2017,第403–404頁.
  332. ^ 332.0 332.1 Bonekemper 2011,第41–42頁.
  333. ^ Furgurson 2007,第120–121頁.
  334. ^ Chernow 2017,第406–407頁.
  335. ^ Bonekemper III 2010,第182頁.
  336. ^ Chernow 2017,第407頁.
  337. ^ Grant 1885,第276, Vol. II頁.
  338. ^ Smith 2001,第313–339, 343–368頁.
  339. ^ McFeely 1981,第178–186頁.
  340. ^ Chernow 2017,第414頁.
  341. ^ White 2016,第369–370頁.
  342. ^ 342.0 342.1 Catton 2015,第309頁.
  343. ^ Chernow 2017,第429頁.
  344. ^ Catton 2015,第324頁.
  345. ^ Chernow 2017,第398頁.
  346. ^ McFeely 1981,第179頁.
  347. ^ Smith 2001,第369–395頁.
  348. ^ Catton 2015,第308–309頁.
  349. ^ Catton 2015,第325頁.
  350. ^ Chernow 2017,第430頁.
  351. ^ Grant 1885a,第313–314頁.
  352. ^ Catton 1960,第223, 228頁.
  353. ^ 353.0 353.1 Smith 2001,第387頁.
  354. ^ Catton 1960,第235頁.
  355. ^ 355.0 355.1 Smith 2001,第388–389頁.
  356. ^ Smith 2001,第389–390頁.
  357. ^ Smith 2001,第390頁.
  358. ^ Bonekemper 2012,第359頁.
  359. ^ Bonekemper 2012,第353頁.
  360. ^ McFeely 1981,第213–214頁.
  361. ^ Bonekemper 2012,第365–366頁.
  362. ^ White 2016,第403–404頁.
  363. ^ 363.0 363.1 Smith 2001,第401–403頁.
  364. ^ Chernow 2017,第504頁.
  365. ^ White 2016,第405頁.
  366. ^ Grant 1885,第Chapter LXVII頁.
  367. ^ Smith 2001,第404頁.
  368. ^ White 2016,第405–406頁.
  369. ^ Goethals 2015,第92頁.
  370. ^ Smith 2001,第405頁.
  371. ^ White 2016,第407頁.
  372. ^ McFeely 1981,第212, 219–220頁.
  373. ^ Catton 1960,第304頁.
  374. ^ Chernow 2017,第510頁.
  375. ^ McFeely 1981,第224頁.
  376. ^ White 2016,第412頁.
  377. ^ Brands 2012,第375–376頁.
  378. ^ Smith 2001,第409–412頁.
  379. ^ McFeely 1981,第227–229頁.
  380. ^ White 2016,第414頁.
  381. ^ Brands 2012,第410–411頁.
  382. ^ Chernow 2017,第556–557頁.
  383. ^ White 2016,第418頁.
  384. ^ Smith 2001,第417–418頁.
  385. ^ McFeely 1981,第232–233頁.
  386. ^ McFeely 1981,第233–234頁.
  387. ^ Smith 2001,第434n頁.
  388. ^ Smith 2001,第416-418頁.
  389. ^ Calhoun 2017,第10頁.
  390. ^ Simpson 1988,第433–434頁.
  391. ^ Simpson 1988,第433頁.
  392. ^ Smith 2001,第420頁.
  393. ^ McFeely 1981,第238–241頁.
  394. ^ Brands 2012,第390頁.
  395. ^ 395.0 395.1 Chernow 2017,第565–566頁.
  396. ^ McFeely 1981,第240–241頁.
  397. ^ Smith 2001,第420–421頁.
  398. ^ Simpson 1988,第439頁.
  399. ^ Chernow 2017,第533–534頁.
  400. ^ Chernow 2017,第569頁.
  401. ^ Brands 2012,第396頁.
  402. ^ 402.00 402.01 402.02 402.03 402.04 402.05 402.06 402.07 402.08 402.09 Simon 2002,第244頁.
  403. ^ Brands 2012,第397–398頁.
  404. ^ Smith 2001,第432–433頁.
  405. ^ Smith 2001,第438頁.
  406. ^ Chernow 2017,第594-595頁.
  407. ^ Chernow 2017,第594–595頁.
  408. ^ White 2016,第453頁.
  409. ^ Chernow 2017,第603頁.
  410. ^ Calhoun 2017,第35–36頁.
  411. ^ White 2016,第454–455頁.
  412. ^ Chernow 2017,第611頁.
  413. ^ White 2016,第458–459頁.
  414. ^ Chernow 2017,第614頁.
  415. ^ Simon 2002,第244–245頁.
  416. ^ 416.0 416.1 Peters & Woolley 2018.
  417. ^ 417.0 417.1 Simon 2002,第245頁.
  418. ^ Calhoun 2017,第46頁.
  419. ^ McFeely 1981,第264–267頁.
  420. ^ Smith 2001,第459–460頁.
  421. ^ Smith 2001,第468–469頁.
  422. ^ 422.0 422.1 Smith 2001,第461頁.
  423. ^ Calhoun 2017,第55頁.
  424. ^ Foner 2014,第243–244頁.
  425. ^ McFeely 1981,第284頁.
  426. ^ White 2016,第471頁.
  427. ^ White 2016,第472頁.
  428. ^ Patrick 1968,第166頁.
  429. ^ McFeely 1981,第305頁.
  430. ^ Simon 2002,第246, 250頁.
  431. ^ Smith 2001,第465–466頁.
  432. ^ White 2016,第475, 530頁.
  433. ^ Chernow 2017,第635–636頁.
  434. ^ 434.0 434.1 Simon 2002,第246頁.
  435. ^ 435.0 435.1 435.2 435.3 435.4 Simon 2002,第246–247頁.
  436. ^ White 2016,第507, 564頁.
  437. ^ 437.0 437.1 Kahan 2018,第46–47頁.
  438. ^ 438.0 438.1 Kahan 2018,第48頁.
  439. ^ 439.0 439.1 Kahan 2018,第47–48頁.
  440. ^ 440.0 440.1 Chernow 2017,第628頁.
  441. ^ Smith 2001,第446, 469–470頁.
  442. ^ 442.0 442.1 White 2016,第474–475頁.
  443. ^ Smith 2001,第472頁.
  444. ^ Calhoun 2017,第376頁.
  445. ^ 445.0 445.1 Chernow 2017,第749–750頁.
  446. ^ Kahan 2018,第xii頁.
  447. ^ Calhoun 2017,第384–385頁.
  448. ^ 448.0 448.1 448.2 Kahan 2018,第76頁.
  449. ^ 449.0 449.1 Chernow 2017,第643–644頁.
  450. ^ 450.0 450.1 Sarna 2012a,第ix–xiv頁.
  451. ^ Calhoun 2017,第512頁.
  452. ^ Calhoun 2017,第512–513頁.
  453. ^ Smith 2001,第570頁.
  454. ^ Calhoun 2017,第513頁.
  455. ^ TBG18711030.
  456. ^ NYT18711122.
  457. ^ Ertman 2010,第301頁.
  458. ^ Kahan 2018,第131-132頁.
  459. ^ 459.0 459.1 459.2 Kahan 2018,第132頁.
  460. ^ Carpenter 2001,第84–85頁.
  461. ^ 461.0 461.1 Kahan 2018,第61頁.
  462. ^ Scher 2015,第83頁.
  463. ^ 463.0 463.1 Simon 2002,第247頁.
  464. ^ Goethals 2015,第96頁.
  465. ^ Kaczorowski 1995,第155頁.
  466. ^ Simon 2002.
  467. ^ Brands 2012,第435, 465頁.
  468. ^ Chernow 2017,第686–687頁.
  469. ^ Brands 2012,第465頁.
  470. ^ Simon 2002,第247–248頁.
  471. ^ Black Congress.
  472. ^ Smith 2001,第543–545頁.
  473. ^ Brands 2012,第474頁.
  474. ^ 474.0 474.1 Kahan 2018,第64–65頁.
  475. ^ 475.0 475.1 Calhoun 2017,第317–319頁.
  476. ^ Smith 2001,第545–546頁.
  477. ^ White 2016,第521頁.
  478. ^ 478.0 478.1 478.2 478.3 478.4 478.5 Simon 2002,第248頁.
  479. ^ Foner 2019,第119–121頁.
  480. ^ Kahan 2018,第66頁.
  481. ^ 481.0 481.1 Smith 2001,第547頁.
  482. ^ Calhoun 2017,第324頁.
  483. ^ Smith 2001,第547–48頁.
  484. ^ Kahan 2018,第67–68頁.
  485. ^ Kahan 2018,第122頁.
  486. ^ Wang 1997,第102頁.
  487. ^ Kaczorowski 1995,第182頁.
  488. ^ Osborne & Bombaro 2015,第6, 12, 54頁.
  489. ^ Chernow 2017,第629頁.
  490. ^ Richter 2012,第72, 527–528, 532頁.
  491. ^ 491.0 491.1 Kahan 2018,第121–122頁.
  492. ^ 492.0 492.1 Smith 2001,第552–553頁.
  493. ^ Kaczorowski 1995,第184頁.
  494. ^ Brands 2012,第538–541頁.
  495. ^ Foner 2014,第528頁.
  496. ^ Brands 2012,第553頁.
  497. ^ McFeely 1981,第420–422頁.
  498. ^ Chernow 2017,第816–817頁.
  499. ^ Brands 2012,第552頁.
  500. ^ 500.0 500.1 McFeely 1981,第418–419頁.
  501. ^ Franklin 1974,第235頁.
  502. ^ Brands 2012,第570頁.
  503. ^ 503.0 503.1 503.2 Sproat 1974,第163–165頁.
  504. ^ 504.0 504.1 Calhoun 2017,第561–562頁.
  505. ^ 505.0 505.1 505.2 Smith 2001,第603–604頁.
  506. ^ Chernow 2017,第853–854頁.
  507. ^ 507.0 507.1 507.2 507.3 507.4 507.5 507.6 Simon 2002,第249頁.
  508. ^ McFeely 1981,第279頁.
  509. ^ White 2016,第476–478頁.
  510. ^ Burdekin & Siklos 2013,第24–25頁.
  511. ^ 511.0 511.1 Chernow 2017,第672頁.
  512. ^ Calhoun 2017,第125頁.
  513. ^ 513.0 513.1 Kahan 2018,第54頁.
  514. ^ Calhoun 2017,第125–128頁.
  515. ^ Calhoun 2017,第128頁.
  516. ^ 516.0 516.1 Brands 2012,第437–443頁.
  517. ^ McFeely 1974,第134頁.
  518. ^ Chernow 2017,第673頁.
  519. ^ Calhoun 2017,第128–129頁.
  520. ^ Kahan 2018,第55頁.
  521. ^ McFeely 1981,第136, 323–324頁.
  522. ^ Chernow 2017,第674頁.
  523. ^ 523.0 523.1 523.2 523.3 Kahan 2018,第55–56頁.
  524. ^ Calhoun 2017,第129–130頁.
  525. ^ 525.0 525.1 Calhoun 2017,第130頁.
  526. ^ Calhoun 2017,第131頁.
  527. ^ Calhoun 2017,第140–141頁.
  528. ^ 528.0 528.1 Calhoun 2017,第141頁.
  529. ^ Brands 2012,第445, 636頁.
  530. ^ Chernow 2017,第677–688頁.
  531. ^ McFeely 1981,第328頁.
  532. ^ Smith 2001,第490頁.
  533. ^ Brands 2012,第445–446頁.
  534. ^ Kahan 2018,第75-76頁.
  535. ^ Calhoun 2017,第310–311, 380–381頁.
  536. ^ Lindsay 2013.
  537. ^ Smith 2001,第491頁.
  538. ^ Kahan 2018,第78頁.
  539. ^ Libby 1994,第205–226頁.
  540. ^ McFeely 1981,第352–354頁.
  541. ^ Smith 2001,第508–511頁.
  542. ^ 542.0 542.1 542.2 Smith 2001,第512–515頁.
  543. ^ Calhoun 2017,第344頁.
  544. ^ 544.0 544.1 Calhoun 2017,第7頁.
  545. ^ White 2019.
  546. ^ Chernow 2017,第555, 660–661頁.
  547. ^ 547.0 547.1 Kahan 2018,第75–76頁.
  548. ^ Calhoun 2017,第199頁.
  549. ^ Chernow 2017,第661–662頁.
  550. ^ Calhoun 2017,第199–200, 206頁.
  551. ^ Brands 2012,第454–455頁.
  552. ^ Kahan 2018,第90–91頁.
  553. ^ Calhoun 2017,第204頁.
  554. ^ Chernow 2017,第661頁.
  555. ^ Schmiel 2014,第209頁.
  556. ^ Calhoun 2017,第207, 210–211頁.
  557. ^ 557.0 557.1 Kahan 2018,第91頁.
  558. ^ Smith 2001,第500–502頁.
  559. ^ Chernow 2017,第663–664頁.
  560. ^ Calhoun 2017,第220頁.
  561. ^ Calhoun 2017,第215頁.
  562. ^ 562.0 562.1 Calhoun 2017,第224頁.
  563. ^ Calhoun 2017,第223, 226頁.
  564. ^ Chernow 2017,第665頁.
  565. ^ Chernow 2017,第660–665頁.
  566. ^ Calhoun 2017,第226–234, 254頁.
  567. ^ Calhoun 2017,第237–38頁.
  568. ^ White 2016,第509–512頁.
  569. ^ Pletcher 1998,第167頁.
  570. ^ Simon 2002,第249–250頁.
  571. ^ McFeely 1981,第339–340頁.
  572. ^ Calhoun 2017,第254, 258頁.
  573. ^ Kahan 2018,第94頁.
  574. ^ 574.0 574.1 Brands 2012,第461頁.
  575. ^ Kahan 2018,第94–95頁.
  576. ^ Chernow 2017,第715–716頁.
  577. ^ Smith 2001,第505–506頁.
  578. ^ 578.00 578.01 578.02 578.03 578.04 578.05 578.06 578.07 578.08 578.09 Simon 2002,第250頁.
  579. ^ McFeely 1981,第349–352頁.
  580. ^ Kahan 2018,第95頁.
  581. ^ 581.0 581.1 581.2 Hamilton Fish (1808–1893).
  582. ^ Priest 2014,第541–558頁.
  583. ^ Calhoun 2017,第426–431頁.
  584. ^ Nevins 1936,第667–694頁.
  585. ^ 585.0 585.1 Calhoun 2017,第539–540頁.
  586. ^ White 2016,第490–491頁.
  587. ^ Smith 2001,第472–473頁.
  588. ^ 588.0 588.1 White 2016,第491頁.
  589. ^ 589.0 589.1 589.2 Chernow 2017,第830–831頁.
  590. ^ Smith 2001,第535頁.
  591. ^ McFeely 1981,第308–309頁.
  592. ^ Brands 2012.
  593. ^ Waltmann 1971,第327頁.
  594. ^ Coffey 2011,第183頁.
  595. ^ Kahan 2018,第71–72頁.
  596. ^ Kahan 2018,第127頁.
  597. ^ 597.0 597.1 Smith 2001,第532–535頁.
  598. ^ 598.0 598.1 Coffey 2011,第423頁.
  599. ^ Coffey 2011,第604–605頁.
  600. ^ Taylor 2011,第3187–3188頁.
  601. ^ Pritchard 1999,第5頁.
  602. ^ Bison.
  603. ^ Brands 2012,第564頁.
  604. ^ Chernow 2017,第832頁.
  605. ^ Calhoun 2017,第546頁.
  606. ^ Smith 2001,第538頁.
  607. ^ Brands 2012,第565–566頁.
  608. ^ Donovan 2008,第115, 322–323頁.
  609. ^ Behncke & Bloomfield 2020,第181–184頁.
  610. ^ Calhoun 2017,第549頁.
  611. ^ McFeely 1981,第316頁.
  612. ^ Smith 2001,第541頁.
  613. ^ Bell 2018,第6–7頁.
  614. ^ Foner 2014,第499–500頁.
  615. ^ Kahan 2018,第103頁.
  616. ^ Patrick 1968,第172–173頁.
  617. ^ 617.0 617.1 Smith 2001,第589–590頁.
  618. ^ Kahan 2018,第105, 106頁.
  619. ^ Chernow 2017,第734–735頁.
  620. ^ Kahan 2018,第105–106頁.
  621. ^ Brands 2012,第488–489頁.
  622. ^ Kahan 2018,第104–106頁.
  623. ^ 623.0 623.1 623.2 623.3 Simon 2002,第250–251頁.
  624. ^ 624.0 624.1 Brands 2012,第495頁.
  625. ^ Chernow 2017,第740–741頁.
  626. ^ Wang 1997,第103–104頁.
  627. ^ Chernow 2017,第735, 740頁.
  628. ^ Kahan 2018,第107頁.
  629. ^ Calhoun 2017,第361, 375頁.
  630. ^ Chernow 2017,第743頁.
  631. ^ 631.0 631.1 631.2 Simon 2002,第251頁.
  632. ^ Chernow 2017,第753頁.
  633. ^ 633.0 633.1 633.2 633.3 Kahan 2018,第114頁.
  634. ^ White 2016,第532頁.
  635. ^ Calhoun 2017,第372–373, 387頁.
  636. ^ Foner 2014,第509頁.
  637. ^ Calhoun 2017,第386–387頁.
  638. ^ White 2016,第535頁.
  639. ^ McFeely 1981,第384頁.
  640. ^ Chernow 2017,第749頁.
  641. ^ 641.0 641.1 Brands 2012,第499頁.
  642. ^ Election of 1872.
  643. ^ Foner 2014,第508頁.
  644. ^ Goethals 2015,第98頁.
  645. ^ White 2016,第540–41頁.
  646. ^ Chernow 2017,第752–753頁.
  647. ^ White 2016,第545頁.
  648. ^ Diller 1996,第1545頁.
  649. ^ Feerick & Freund 1965,第116頁.
  650. ^ McFeely 1981,第385頁.
  651. ^ Venable 2011,第66–68頁.
  652. ^ Burdekin & Siklos 2013,第25頁.
  653. ^ Weinstein 1967,第307–326頁.
  654. ^ Brands 2012,第517頁.
  655. ^ McFeely 1981,第393頁.
  656. ^ 656.0 656.1 Smith 2001,第576–579頁.
  657. ^ Brands 2012,第518頁.
  658. ^ McFeely 1981,第391頁.
  659. ^ Smith 2001,第375–377頁.
  660. ^ Chernow 2018,第779頁.
  661. ^ McFeely 1981,第395頁.
  662. ^ Porter 2005,第185頁.
  663. ^ Smith 2001,第580–581頁.
  664. ^ White 2016,第545, 550頁.
  665. ^ Smith 2001,第580–582頁.
  666. ^ Brands 2012,第554頁.
  667. ^ Brands 2012,第582頁.
  668. ^ Woodward 1957,第156頁.
  669. ^ White 2016,第538, 541頁.
  670. ^ 670.0 670.1 McFeely 1974,第133–134頁.
  671. ^ Chernow 2017,第825頁.
  672. ^ Smith 2001,第587, 592頁.
  673. ^ McFeely 1981,第407–415頁.
  674. ^ White 2016,第538–539頁.
  675. ^ Kahan 2018,第119頁.
  676. ^ Chernow 2017,第730頁.
  677. ^ Schmiel 2014,第205, 213頁.
  678. ^ Calhoun 2017,第293頁.
  679. ^ Chernow 2017,第730–731頁.
  680. ^ Schmiel 2014,第214–215頁.
  681. ^ 681.0 681.1 Calhoun 2017,第284–286頁.
  682. ^ 682.0 682.1 682.2 682.3 Calhoun 2017,第372頁.
  683. ^ Chernow 2017,第731頁.
  684. ^ Smith 2001,第589頁.
  685. ^ Chernow 2017,第372頁.
  686. ^ Calhoun 2017,第366–367, 735–737頁.
  687. ^ 687.0 687.1 McFeely 1974,第144–145頁.
  688. ^ 688.0 688.1 688.2 688.3 688.4 688.5 688.6 Martinez 2021.
  689. ^ Calhoun 2017,第368–369頁.
  690. ^ Calhoun 2017,第369頁.
  691. ^ Chernow 2017,第735–737頁.
  692. ^ Calhoun 2017,第402–409頁.
  693. ^ Calhoun 2017,第369, 404頁.
  694. ^ Calhoun 2017,第446頁.
  695. ^ Smith 2001,第578頁.
  696. ^ McFeely 1974,第147頁.
  697. ^ 697.0 697.1 697.2 Chernow 2017,第782頁.
  698. ^ Calhoun 2017,第446–447頁.
  699. ^ McFeely 1974,第147–148頁.
  700. ^ White 2016,第446–447頁.
  701. ^ McFeely 1974.
  702. ^ Calhoun 2017,第446–448頁.
  703. ^ 703.0 703.1 Brands 2012,第556–557頁.
  704. ^ Kohn 2000,第417頁.
  705. ^ Nevins 1929,第56頁.
  706. ^ McFeely 1974,第148頁.
  707. ^ White 2016,第557, 560頁.
  708. ^ Calhoun 2017,第494頁.
  709. ^ Calhoun 2017,第494, 496頁.
  710. ^ 710.0 710.1 710.2 710.3 710.4 Simon 2002,第252頁.
  711. ^ Chernow 2017,第798頁.
  712. ^ Calhoun 2017,第496–497頁.
  713. ^ McFeely 1974,第156頁.
  714. ^ Smith 2001,第584頁.
  715. ^ White 2016,第754頁.
  716. ^ Calhoun 2017,第497頁.
  717. ^ Calhoun 2017,第498頁.
  718. ^ Calhoun 2017,第499頁.
  719. ^ White 2016,第562頁.
  720. ^ Calhoun 2017,第77–78頁.
  721. ^ Calhoun 2017,第515頁.
  722. ^ Chernow 2017,第805–806頁.
  723. ^ Calhoun 2017,第518, 522–523頁.
  724. ^ Smith 2001,第592–593頁.
  725. ^ White 2016,第564頁.
  726. ^ Smith 2001,第592頁.
  727. ^ Smith 2001,第591–93頁;Simon 2002,第252頁;Calhoun 2017,第527頁.
  728. ^ McFeely 1981,第415頁.
  729. ^ Smith 2001,第591頁.
  730. ^ McFeely 1974,第149–150頁.
  731. ^ Patrick 1968,第172頁.
  732. ^ White 2016,第560頁.
  733. ^ White 2016,第557頁.
  734. ^ Chernow 2017,第787–788頁.
  735. ^ McFeely 1981,第429頁.
  736. ^ White 2016,第554頁.
  737. ^ Brands 2012,第560–561頁.
  738. ^ Donovan 2008,第104頁.
  739. ^ Chernow 2017,第820–821頁.
  740. ^ Chernow 2017,第819–820頁.
  741. ^ McFeely 1974,第153頁.
  742. ^ McFeely 1981,第441–442頁.
  743. ^ 743.0 743.1 743.2 Simon 2002,第252–253頁.
  744. ^ 744.0 744.1 McFeely 1981,第440–441頁.
  745. ^ Patrick 1968,第255頁.
  746. ^ Smith 2001,第586, 596頁.
  747. ^ Smith 2001,第597–598頁.
  748. ^ Smith 2001,第601–603頁.
  749. ^ Smith 2001,第604頁.
  750. ^ Chernow 2017,第858頁.
  751. ^ Chernow 2017,第852–854頁.
  752. ^ Chernow 2017,第862頁.
  753. ^ 753.0 753.1 White 2016,第587頁.
  754. ^ McFeely 1981,第448–449頁.
  755. ^ 通脹折算20220320.
  756. ^ Young 1879,第5頁.
  757. ^ White 2016.
  758. ^ Chernow 2017,第872頁.
  759. ^ White 2016,第597–602, 608–610頁.
  760. ^ Campbell 2016,第xi–xii, 2–3頁.
  761. ^ Smith 2001,第613頁.
  762. ^ Chernow 2017,第881–883頁.
  763. ^ Brands 2012,第598頁.
  764. ^ Chernow 2017,第871頁.
  765. ^ Hesseltine 1957,第432–439頁.
  766. ^ 766.0 766.1 Brands 2012,第600–601頁.
  767. ^ McFeely 1981,第479–481頁.
  768. ^ Brands 2012,第602頁.
  769. ^ Smith 2001,第617頁.
  770. ^ Brands 2012,第604–605頁.
  771. ^ Brands 2012,第607–609頁.
  772. ^ Brands 2012,第613–614頁.
  773. ^ Bunting III 2004,第151頁.
  774. ^ Brands 2012,第611頁.
  775. ^ McFeely 1981,第486–489頁.
  776. ^ 776.0 776.1 McFeely 1981,第488–491頁.
  777. ^ Ward 2012.
  778. ^ Brands 2012,第619頁.
  779. ^ Chernow 2017,第917–918頁.
  780. ^ 780.0 780.1 White 2016,第627–629頁.
  781. ^ Chernow 2017,第917頁.
  782. ^ 782.0 782.1 782.2 Brands 2012,第620–621頁.
  783. ^ McFeely 1981,第492–493頁.
  784. ^ Perry 2004,第xxix頁.
  785. ^ White 2016,第632–633頁.
  786. ^ Smith 2001,第621頁.
  787. ^ Badeau 1887,第447頁.
  788. ^ Mackowski & White 2015,第169頁.
  789. ^ Chernow 2017,第925–926頁.
  790. ^ Richardson 1868,第157頁.
  791. ^ Badeau 1881,第143頁.
  792. ^ Ferraro 2019.
  793. ^ McFeely 1981.
  794. ^ White 2016,第636頁.
  795. ^ Waugh 2009,第277頁.
  796. ^ Renehan & Lowry 1995,第377–383頁.
  797. ^ White 2016,第637頁.
  798. ^ McFeely 1981,第495–496頁.
  799. ^ Brands 2012,第622–662頁.
  800. ^ 800.0 800.1 Smith 2001,第625頁.
  801. ^ White 2016,第641頁.
  802. ^ Grant 2019,第xx頁.
  803. ^ Brands 2012,第625頁.
  804. ^ White 2016,第646頁.
  805. ^ Brands 2012,第629–630頁.
  806. ^ Smith 2001,第627頁.
  807. ^ McFeely 1981,第501–505頁.
  808. ^ Wilson 1962,第131–173頁.
  809. ^ Russell 1990,第189–209頁.
  810. ^ Perry 2004,第234–35頁.
  811. ^ McFeely 1981,第517頁.
  812. ^ Chernow 2017,第955頁.
  813. ^ 813.0 813.1 813.2 Brands 2012,第633–635頁.
  814. ^ Smith 2001,第19頁.
  815. ^ Waugh 2009,第215–259頁.
  816. ^ Bonekemper 2012,第xiii頁.
  817. ^ Bonekemper 2011.
  818. ^ White 2016,第287–288頁.
  819. ^ McFeely 1981,第55, 77頁.
  820. ^ Waugh 2009,第39–40頁.
  821. ^ McFeely 1981,第521–522頁.
  822. ^ White 2016,第xxiii頁.
  823. ^ Foner 2015.
  824. ^ Calhoun 2017,第587頁.
  825. ^ 825.0 825.1 Downs 2020.
  826. ^ Rafuse 2007,第851頁.
  827. ^ McFeely 1981,第xii, xiii, 522頁.
  828. ^ 828.0 828.1 White 2016,第xxiv頁.
  829. ^ Swain 2017.
  830. ^ C-SPAN 2017.
  831. ^ Waugh 2009,第2頁.
  832. ^ TE20171005.
  833. ^ Stiles 2016.
  834. ^ Maslin 2017.
  835. ^ Hunt 2017.
  836. ^ Calhoun 2017,第5–6, 592頁.
  837. ^ White 2016,第539頁.
  838. ^ Calhoun 2017,第592頁.
  839. ^ Axelrod 2011,第205頁.
  840. ^ Bradford 2021.
  841. ^ Heffernan 2021.
  842. ^ Farley 2021.
  843. ^ Memorial sculpture.
  844. ^ Grant Memorial.
  845. ^ Davis 2015.
  846. ^ National Historic Site.
  847. ^ Grant Cottage.
  848. ^ State Historic Site.
  849. ^ Price & Hendricks 2007,第45頁.
  850. ^ Sculptures.
  851. ^ National Park Service 2020.
  852. ^ Presidential Library.
  853. ^ Amy 2017.
  854. ^ Grant Papers.
  855. ^ Grant coins.
  856. ^ Half Dollar.
  857. ^ Haimann 2006.
  858. ^ 858.0 858.1 Kamiya 2021.
  859. ^ Hurd, Smith & Quintana 2020.
  860. ^ Rubenstein & Swan 2020.
  861. ^ Heitman 1903,第470頁.

參考文獻

擴展閱讀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