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陆客团游览车纵火案
25°02′33″N 121°13′15″E / 25.042523570167°N 121.220816481817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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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 | 2016年7月19日 |
|---|---|
| 时间 | 12点57分（UTC+8） |
| 地点 | 国道二号西向2.9公里处 中华民国桃园市大园区 |
| 类型 | 纵火、自焚、杀人 |
| 起因 | 司机自焚[1] |
| 死亡 | 26人（车上全员） |
国道陆客团游览车纵火案案是2016年7月19日发生于台湾国道二号桃园市大园区段的一起蓄意纵火致死案件。调查结论中怀疑司机在驾驶游览车往桃园机场途中蓄意纵火自焚，并拉车上乘客陪葬[2][3]，火灾导致车上全员26人死亡，包括中国大陆辽宁省旅行团24人（其中21人来自大连）[4]。
事故发生后初期，台湾舆论认为只是寻常的大陆赴台游客交通意外，由此大规模讨论游览车的安全问题，先揭露“拼装车”安全有问题[5][6][7][8]，并揭露游览车业界为了防盗而普遍违法在逃生门设暗锁的陋习，令到这次事故后乘客从里面、救援人员从外都打不开门，困住被活活烧死[9][10]。到了9月检方发布调查报告，将肇事责任归于司机醉酒纵火自焚，游览车自身问题被忽略。大陆家属起初以为是交通意外在7月和解，9月报告出炉才知道是司机纵火，批评台湾和解前隐瞒[11]。此案在大陆引发轰动，火烧车及岛内恶意言行强烈冲击两岸关系，不少大陆民众批评台湾方面故意隐瞒真相，以强迫家属签下和解书，陆客赴台人数直落[12][13][14][15]。
这是继2010年苏花公路土石流将20名大陆籍团员冲入太平洋溺毙（主要是珠海人）、2015年复兴航空基隆河空难31名厦门市旅行团员死亡（主要是厦门人）后，最严重的中国大陆赴台游客交通事故。
经过
2016年7月19日中午，24位来自中国大陆辽宁大连的游客团结束了8天7夜的旅游，乘坐红珊瑚通运的游览车准备搭机回家[16]。然而于12时57分，车辆往桃园机场行经国道二号西向4.2公里大园路段时，车头就开始起火燃烧，并在左边车道摇摇晃晃行驶了1.3公里，直到驶至2.9公里时（一说2.8公里[17]）处突然失控，整辆游览车撞击左边防撞栏，再扭向右边，再撞击右边防撞栏[18][19]。一位警察和一名男性民众手持灭火器狂砸车窗试图救人未成[20]，火势于13时21分扑灭[21]，过程约半小时，但因密闭空间加上浓烟密布迅速灌满车厢，从而导致全车人员，包括台湾籍游览车司机苏明成、导游郑焜文，以及24名中国大陆籍游客来不及逃生[22]，当场被烧死、高温烫死或被浓烟等有毒气体呛死，最小的遇难者仅12岁[16]。焦尸多堆叠在5排后的逃生门，虽有8个逃生门[23]，但逃生门因被锁上暗锁而乘客不知如何操作，且车门被撞断的护栏夹住，无法开启，浓烟密布也使得来不及敲击安全车窗4个角落[24]，车辆也被烧得焦黑如炭只剩骨架。这是2006年来，发生的37件营业大客车冒烟、起火等火灾事故中，第二起车辆全毁的意外[25]。
调查
舆论早期揣测
舆论早期揣测，但事后排除的原因有：车内电线短路走火[26]，尤其车内变压器私自改装升压，供电给饮水机、冰箱、驾驶座前插座等，造成电压不稳短路[27][28]。
也有认为与低价团有关的论调[29]，但又有指游览车火灾并非低价团的典型风险，无法成立相当的因果关系[30]。
调查报告：纵火自焚
7月29日，台湾桃园地方法院检察署对驾驶遗体的化验结果显示，游览车驾驶员的胃部、血液与尿液都有酒精残留[31]，有酒后驾车行为[32]，追查方向除了电线走火外，也往人为自焚方面推论[33]，也不能排除有自焚寻短的可能，显示苏明成有可能是自杀[34]，并蓄意纵火拉导游及全车乘客人员陪葬[35]，根据出租公司的证词，苏在6月17日至7月11日已经连休了25天的长假后却突然回公司，而且只接载送中国大陆旅客的工作，并表明预计接完这一团他就会离职[36]。
9月10日，桃园地检署侦查终结，调查认定就是游览车司机苏明成因为性侵案被判刑与家庭压力等因素，预谋自杀纵火，苏在旅行团行程第4天于嘉义市博爱路信义加油站为游览车加油后，另乔装购买汽油，后于高雄市的饭店分装，行程的最后1天先饮酒壮胆，待游览车距离机场约仅3公里时在驾驶座泼油自焚，火势迅速延烧加上车辆失控[3][2]。但因苏明成已死亡，视司机为“杀人案嫌犯”，全案不起诉并结案。
台湾媒体对游览车安全的大讨论
事后初期，台湾舆论以为是交通意外，由此大规模讨论游览车的安全问题，先揭露“拼装车”安全有问题[5][6]，并揭露游览车业界为了防盗而普遍违法在后方逃生门设暗锁的陋习，令到这次事故后乘客从里面、救援人员从外都打不开门，无法逃出[9][10]。到了同年9月检方发布调查报告将肇事责任归于司机醉酒纵火自焚，游览车自身问题被忽略。
司机身份
检方调查
检方查明，53岁的苏明成与妻子都在中国大陆出生，婚后到台湾依亲、育有3名子女。苏明成取得中华民国国籍后，驾驶大客车约有20年资历，去年10月才转到玫瑰石通运担任游览车驾驶。他住在高雄市冈山区。苏明成在6月17日至7月11日休了25天的长假，预计接完这团就离职。同业透露，他的每月底薪应该未达新台币2.5万元，休长假连佣金都赚不到，怀疑他是长期累积不满，驱使他以激烈的方式表达[36]。
2016年7月，苏明成获悉妻子打算将三名儿子送回中国大陆，他扬言放火泄愤。其家人在7月多次劝导，但纵火案案发后把短讯删除，检方还原简讯内容，发现其姐姐告诉他“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如果这样做，会让我们都没脸见人”[37]。
“文革黑五类”论
台湾壹周刊进一步调查发现司机有文化大革命黑五类的家世，获台湾多家媒体转载。壹周刊查得司机的父亲是土生土长台湾人，第二次国共内战时父亲被中国国民党征去大陆战场却被俘，司机由此在中国大陆出生。文化大革命时，“被俘的国民党军人的儿子”的身份令他被标签为黑五类，而在学校倍受欺凌。1989年带同中国大陆妻子回台湾落叶归根，自始对中国大陆颇有微词[38][39]。
翻出指奸女导游旧案
检方调阅台湾高等法院花莲分院判决书，发现2013年10月11日苏明成（当时叫苏忠华）开车载陆客团到花莲，卖好心帮女导游 (高雄人，已婚）影印歌词，诱骗导游进房间取影印本[40][41]。苏忠华强脱其内裤，将她压在地上，用手指指奸并吻胸[42]。女导游抓住司机阴茎、咬他手臂，得以逃脱，但旅行社以“无法派人接替”逼令导游继续行程。[40][41]苏忠华在庭上狡辩女导游来自己房间借厕所，并不穿内裤勾引，被法官驳斥[43]。2015年9月一审判5年有期徒刑，2016年3月18日民事判赔90万，2016年6月24日二审维持原判[43]。正等待三审定谳，所以纵火案时他在保释候审，保释期间复工开游览车。[42]苏忠华疑似为了避嫌，性侵案后改名苏明成[43]。
性格
2006年间，也曾因被随机盘查其机车，而控告一名史姓警官妨害人身自由，获赔五万元。据警官回忆描述，左右邻居都跟他吵过或被他告过，而且随身会带一台相机搜证检举，他心机很重难以相处的个性，是当地邻里间都知道的问题份子[44]。
赔偿、火化
合计每人赔偿904万元台币（约188万元人民币），其中由中华民国政府赔偿664万元新台币（约138万元人民币），中华人民共和国医疗保险每人赔偿50万人民币（240万新台币）。其中，中华民国政府的赔偿分为：旅行业责任险200万、游览车强制险200万、游览车乘客责任险200万、游览车乘客运送险（全部乘客共1600万，每名乘客摊约64万元）。上述数字由中华民国交通部观光局在7月25日公布[45]、7月26日经大连市台办主任栾旭升确认[46]。
59位亲属到台湾一周处理火化、理赔。24位乘客的代表，有一位坚持走完法律途径[47]，其馀签下和解同意书[48][49]。7月26日，家属携骨灰离开台湾，传媒在机场屡有煽情报道[50][46]。7月29日，大部份死者在大陆大连市公祭[51]。
家属和解后才知悉司机纵火
- 中国文化大学教授邱毅：一开始，蔡英文就应该要让同意台湾的检警跟中国大陆成立联合调查真相小组，让整个过程公开透明。家属本来以为是意外，所以就签了和解书，于是理赔金额也定了。那现在结果离开台湾之后发现是人为。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你把两岸人民的情感都撕裂了[11]。
- 中国旅客罹难者家属郭佳绮：最不满的是司机苏明成涉性侵判有罪还开车。“在中国大陆这种人是在监狱中的”。我们在台湾一切花销（来台处理后事开销），都是自己花的。台当局为我们做了什么？[52]
旅行团背景
该游览车属红珊瑚车队，由钜龙旅行社承团，组团方为辽宁海外旅行社，包括辽宁大连游客21人、黑龙江哈尔滨游客1人、吉林松原游客1人、湖南武冈游客1人，他们来台湾玩一个8天7夜的环岛旅程，团费包含吃、住、车、景点门票仅人民币2,700元（约新台币13,000元）[53]，计有8男16女，其中有3名儿童[54][55]，该观光团自7月12日入境台湾。
该事故游览车于2010年5月出厂，车龄大约6年，日前才刚保养完毕，有5次交通违规记录，分别是超车、超速及任意变换车道各一次；苏姓驾驶则有2件违规停车。
乘客
《大连晚报》挖掘了死者生前的感性人物故事，由此不免将遇难者家庭背景公开。其中有31岁的姜新和29岁的高玲是去台湾度蜜月的，新婚仅10天，姜新曾任职森林防火消防员。姓林的男子给《大连晚报》打去了热线电话，他失去了妻子王辉、女儿林治彬（13岁）、姐姐林彩珠、嫂子郭惠[46]。
反应
中华民国方面
- 事故发生时，有路过的车辆拍下事发时影像[56]
- 事发后，游览车公会理事长鲁孝亚指出，这次自撞车头起火应该是首例，车头没有油箱和引擎，也没有大量易燃物，自撞后产生火花也是很难成火烧车，机率极低，这起意外让人不敢置信。[57]
- 有同型车驾驶员质疑，该型客车打开安全门只需5秒，而为何事发时没有开门？[58]
- 7月25日，举行联合公祭，时任交通部长贺陈旦出席；7月27日，举行导游郑焜文的告别式，蔡英文送上挽联“典范长昭”；7月29日，苏明成的告别式在桃园中坜殡仪馆举行，桃园市长郑文灿送上花圈“德望永昭”[59][60][61]。
- 桃园地检署检察官王以文公布陆客团火烧车案件时，专门批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生与死，而我们只能怜悯。”[62]
- 事发后，台湾网上频有冷血言论出现，引发中国大陆网友不满。[63][64]
传媒报导
海外
英国广播公司[65]、《卫报》[66]、《华尔街日报》[67]、日本放送协会[68]、《读卖新闻》[69]、有线电视新闻网[70]、《每日镜报》[71]等国际媒体均对此作了报导。
相关条目
电影
类似事件
- 涉外地旅客
- 1994年千岛湖事件，观光船遭抢劫、纵火，24名台湾观光客及8名中国大陆船工和导游死亡。
- 2010年苏花公路游览车事故，暴雨导致的土石崩塌将观光车冲入海里，导致26人罹难、失踪（其中包括19名大陆籍观光客）。
- 中国大陆赴台游客事故列表
- 中华民国国内事件
- 1992年健康幼稚园火烧车事件─此前台湾最严重的游览车火烧车事故，共造成23人死亡、9人轻重伤，是电源线发生短路、电线走火所致。
- 2003年尊龙客运高速公路火烧车事件—造成6死亡，4人轻重伤。
- 2012年雪山隧道火烧车事故─客运大客车火烧车事故，2人被烧死、31人被浓烟呛伤。
- 驾驶自杀
- 司机个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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