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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喜林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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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喜林库斯(Oxyrhynchus)的位置

俄克喜林库斯(又译:奥克西林库斯、奥斯莱卡、俄西林古;英语:Oxyrhynchus;希腊语: ὀξύρρυγχος ,“尖鼻子”;古埃及语:Pr-Medjed;科普特语:Pemdje;现代埃及阿拉伯语:el-Bahnasa )是古埃及时期的上埃及城市。位于开罗西南偏南约160公里,即今明亚省境内,是重要的考古遗址。在二十世纪,俄克喜林库斯地区被不断发掘,因而发现大量纸莎草纸古文书。这些出土文书,追溯至托勒密古罗马时期的埃及,其中包括有:米南德的剧作和早期基督教文书──多马福音的经文碎片。

起源

俄克喜林库斯这个名字源自埃及神话一种居于尼罗河的鱼。在神话中,这种鱼吃掉神祇欧西里斯的阴茎,可是现在仍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个品种的鱼,其中一个可能性是经常在埃及艺术品上出现的中型淡水鱼--象鼻鱼。俄克喜林库斯出土的一个神鱼的雕像,有很多象鼻鱼的特征[1]

历史

俄克喜林库斯坐落于尼罗河主流西面的约瑟运河英语Bahr Yussef。约瑟运河是尼罗河的支流,连接摩里斯湖法尤姆绿洲。在古埃及时代,上埃及第十九诺姆的首府Per-Medjed建于其上[2]。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埃及,Per-Medjed成为希腊城镇,并命名为俄克喜林库城邦(Oxyrhynchou Polis; οξυρρύγχου πόλις),即是“尖鼻子鱼的城镇”。

希腊化时代,俄克喜林库斯是一个繁荣的区域首府,埃及的第三大城市。埃及被基督教化之后,令俄克喜林库斯闻名的,是市内的众多教堂和修道院。在罗马拜占庭时期,虽然俄克喜林库斯逐渐衰落,不过它仍然是一个重要的城市。阿拉伯在641年入侵埃及之后,运河系统日久失修,俄克喜林库斯被放弃。现今El-Bahnasa市,建在部分的古代遗址之上。

千多年来,俄克喜林库斯居民在城市范围外,沙漠的多处地点倾倒垃圾。城市是建基于一条运河,而非尼罗河本身这一点是重要的;因为这意味着该地区,不会像沿河岸地区一样,每年随着尼罗河水位上升,而被洪水淹没。运河干涸,地下水位下降之后再没有回升,加上尼罗河西面的地区几乎不会下雨,所以俄克喜林库斯的垃圾堆,逐渐被沙子覆盖,然后被遗忘一千年。

因为希腊人和罗马人对埃及施以官僚管治,加上俄克喜林库斯是上埃及第十九诺姆的首府,所以倾卸场的物品包括大量的文件:会计账目;报税表;人口普查资料;发票;收据;行政、军事、宗教、经济、和政治问题的往来书信;各种证书和执照--所有这些都由政府办事处定期清理出来,放在柳条编织的篓,然后倾倒在沙漠中。公民也把自己不想要的文件向倾卸场倾倒。因为纸莎草纸昂贵,纸张往往会重复使用:一份文件的一面可能是农场的账目,另一面则是学生用的荷马课文。因此,这些俄克喜林库斯古卷英语Oxyrhynchus Papyri,不但载有完整的俄克喜林库斯的城市生活记录,也记录了它所属的文明帝国的生活面貌。

由于现代埃及的城市建筑在俄克喜林库斯的遗址之上,因此古城市本身从来没有被发掘过。但是一般相信,该市有很多公共建筑物,包括:一个可容纳1万1千名观众的剧场,一个竞赛场,四间公共浴室,一间健身房和两个位于约瑟运河的小港口。此外,它也可能建有军营等军事建筑,因为俄克喜林库斯于罗马和拜占庭时期,曾多次支援军事驻军。在希腊和罗马时期,俄克喜林库斯建有崇拜:塞拉比斯宙斯-阿蒙赫拉-艾西斯、Atargatis-Bethnnis 和欧西里斯的神殿。此外,还有得墨忒耳狄俄倪索斯赫耳墨斯阿波罗等希腊神殿;以及朱庇特玛尔斯等罗马神殿。在基督教的时代,俄克喜林库斯拥有主教席位,建在其遗址之上的现代城市,仍然有几间古老的科普特基督教教堂。

1922年,著名埃及学家弗林德斯·皮特里在俄克喜林库斯,发现柱廊及剧场的遗迹。不过到了现在,只有一条柱的一部分能保存下来,因为其他的物料,已经用来建设现代住宅[3]

发掘

在1882年,埃及名义上仍然是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实际上则由英国管治,英国的考古学家开始有系统地探索该国。因为俄克喜林库斯不被认为是古埃及的重要考古遗址,因此一直备受忽视。到了1896年,两位来自牛津大学王后学院的年轻研究员--伯纳德·格非英语Bernard Grenfell亚瑟·亨特英语Arthur Surridge Hunt开始在遗址挖掘。他们很快意识到,气候和机遇的独特配合下,俄克喜林库斯留下无与伦比的丰富古文物。

身为接受传统教育的英国人,格非和亨特的兴趣主要在于失落的古典希腊文学杰作,而俄克喜林库斯可能藏有这些作品。他们知道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就是于1890年,借着埃及纸莎草纸重现人间。这个希望激励他们和他们的继任者,在20世纪,继续筛选和详细查究一堆又一堆的俄克喜林库斯垃圾。他们的努力获得丰厚的回报:据估计,超过70%迄今发现的纸莎草纸文学著述,来自俄克喜林库斯。这些文学著述,有人所共知的作品(很多作品的版本,比那些从中世纪留传下来的手稿,显然地更接近原始版本);此外,也有古代伟大作家本已失传的的作品。

虽然有数以万计的纸莎草纸从俄克喜林库斯出土,可是只有约10%是文学作品。其余的是政府和私人文件:法令、登记册、公函、人口普查表、税单、法院纪录、契约,遗嘱、票据、账目以及私人信件等等。不过,格非和亨特发现的文学作品,己足够保持他们对找到更多作品的希望。在第一年的发掘,他们发现几个索福克勒斯的剧作的一些部分,如Ichneutae英语Ichneutae等。此外,还有许多其他书籍和文献的片段,包括不为当时的人知的基督教福音。这些发现,抓住了公众的想像力。格非和亨特在英国的报纸发表文章和照片,提出理由表明他们的工作的重要性,并寻求捐款以维持发掘工作。

除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那几年之外,格非和亨特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处理从俄克喜林库斯出土的文物。从1896年至1906年的十年时间,每年的冬季,当埃及气候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二人会监督数百名埃及工人,开挖垃圾土堆,挖出层层紧紧挤压着、混合了泥沙的纸莎草纸。然后纸莎草纸会被筛选和初步清洁,之后会运到格非和亨特在牛津的总部。暑假期间,格非和亨特会进一步清洁、整理、翻译和比较当年出土的文书,把几十个碎片和摘录集合起来,整理成完整的文章。在1898年,他们出版关于二人的发现的首部著作。二人紧密合作,互相修改对方的文章,并共同出版刋物。不过,在1920年,格非死亡,留下亨特与其他合作者继续工作,直到1934年,亨特死亡。与此同时,意大利发掘员返回遗址工作,从1910年至1934年间,挖掘出更多纸莎草纸文书,其中一些纸莎草纸碎片,跟格非和亨特早前发现的碎片,来自同几卷古文书。

发现

虽然从俄克喜林库斯,找到所有失传的古文学作品的希望落空,不过仍然有很许多重要的希腊文献在该遗址出土。这些包括品达的诗,莎孚阿尔卡埃乌斯阿尔克曼伊比库斯科里纳等人的的作品碎片。

也有欧里庇得斯的Hypsipyle和大量米南德的剧作。此外,还发现最古老和完整的欧几里得几何原本的图表。还有蒂托·李维失落的书籍的节录,这是找到的拉丁文学中最重要的。

从俄克喜林库斯的发现中,得益最大的经典作家是雅典剧作家米南德(公元前342年-291年)。俄克喜林库斯出土大量他的作品的纸莎草纸碎片,包括Misoumenos, Dis Exapaton, Epitrepontes, Karchedonios等。大大提高了米南德,在古典学者和希腊戏剧学者心目中的地位。

此外,也有基督教文献在俄克喜林库斯出土。当中有早期的非正典和正典福音.也有其他材料如早期基督教圣诗,祷文,和信件等。

近况

从俄克喜林库斯出土的纸莎草纸,是一封用公元2世纪希腊文写成的私人信件。信上的洞是由虫造成的。[4]
另一张由俄克喜林库斯出土的纸莎草纸(公元75年-125年)──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其中一个图表。[5]

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古卷的工作一直持续。在过去的二十年,这工作一直由牛津大学的彼得.帕森斯(Peter Parsons)教授监督。71巨册的俄克喜林库斯古卷经已出版[6]。这些古卷成为研究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7世纪的埃及,的重要参考资料。他们对研究早期的基督教的历史,也是极其重要的。因为在俄克喜林库斯发现的文献,比其他地方发现的,有关基督教的文件的年代久远得多。预期至少仍会继续出版40册书。

自格非和亨特之后,学者对俄克喜林库斯的研究焦点已经转移,对诸如对找寻埃斯库罗斯剧作的兴趣减低,反之希望能增加对古代世界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方面的认识。而这一转变令俄克喜林库斯更加重要,因为俄克喜林库斯出土的文件,大多是平凡的文书。也因此,这些文书能成为现代社会历史学者最宝贵的资料。许多关于埃及和罗马社会史和经济史的著作,都依重俄克喜林库斯的文书;而基督教的历史的著作,也是一样。

在1966年,出版俄克喜林库斯古卷,正式成为英国国家学术院的一个主要研究项目,由牛津大学和伦敦大学学院共同管理,帕森斯带领;首席研究员和管理员是尼科劳斯.戈尼斯博士;由英国社会科学院提供资金,直至1999年为止。自该年起,至2005年,艺术暨人文研究委员会英语Arts and Humanities Research Council给予这项目资助。现今,牛津大学的赛克勒图书馆藏有100,000件纸莎草纸的碎片,是世界上最丰富的古典手稿收藏。约有2,000项手稿以玻璃装裱,其余的则藏在800个箱内。

现在的重点,主要是出版这庞大数量的存档材料。到了2003,已经有4,700项被翻译,编辑和出版。现在维持大约每年出版一册书。每一册书包含的资料,涵盖范围广泛的主题。编辑不但有资深专业人员,也有研究古代文稿抄本的博士生和大学本科生。

另一方面,与杨百翰大学合办的一个项目──利用多频谱影像英语Multispectral image技术,分辨以前难以辨认的字──非常成功。而因此能大量增加可阅读的文献的可能性很大。

注释

  1. ^ Bronze statuette of Oxyrhynchus fish: date uncertain. Imaging Papyri Project. 1998 [2007-05-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5-09-24). 
  2. ^ Where is Oxyrhynchus?. Oxyrhynchus Online. [2007-06-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6-09). 
  3. ^ Parsons. Plate 5
  4. ^ Artifact Record Details: Oxyrhynchus Papyrus, No. 932: Letter, Thaius to Tigrius (Fragment). Spurlock Museum at the 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Champaign. 2001 [2007-05-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3-12).  Artifact of the Month: Letter from Thaius to Tirius, Oxyrhynchus Papyrus, No. 932. Spurlock Museum. 2002 [2007-05-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7-11). 
  5. ^ Bill Casselman. One of the oldest extant diagrams from Euclid. Department of Mathematics,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 [2007-05-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6-04). 
  6. ^ Publications: Full List. Egypt Exploration Society. [2008-03-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8-01-28). 

外部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