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知錄
《日知錄》是明末清初學者顧炎武(1613年—1682年)的代表作品之一。顧炎武「稽古有得,隨時札記,久而類次成書」,在四庫全書中為子部雜家類。
《日知錄》始撰于崇禎十二年(1639年)顾炎武绝意仕途[1],並以書名取之於《論語·子張篇》。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日知录》的《目录题辞》说“愚自少读书,有所得辄记之, 其有不合,时有改定”,一開始有三項設計,即经义(新义诠释古经)、治道(分析社会经济情况)、博闻(一般知识)。《日知錄》內容宏富,貫通古今。三十二卷本《日知錄》有條目1019條(不包括黃侃《校記》增加的2條),臨終前仍未完成。顧炎武生前在好友的建議下,有八卷本行世,[2]稱為“符山堂本”,仅收录140条,顾氏對此表示“三十卷已行其八,而尚未惬意”。[3]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其弟子潘耒從其家取出書稿,再三校勘,刪改了犯忌的字眼,把內容大體劃為經義、史學、官方、吏治、財賦、典禮、輿地、藝文等八類,《四库全书总目》则分作十五类,即经义、政事(卷八至十二)、世风(卷十三)、礼制、科举(卷十六至十七)、艺文、名义、古事真妄、史法、注书、杂事、兵及外国事、天象术数、地理、杂考证。《日知錄》屬劄記性質,字數不定,如《蘇松二府田賦之重》最長,全條分八個段,有5000餘字,《召杀》只有“巧召殺,忮召殺,吝召殺”9字。
潘耒在《日知錄》原序曰:「當代文人才子甚多,然語學問者,必斂衽推顧先生」,並谓此书“惟宋、元名儒能为之,明三百年来殆未有也”。阎若璩《潜邱札记》有《日知录补正》,补正此书50余条,其他學者如李光地、惠栋、江永、顾栋高、戴震、莊存与、全祖望、钱大昕、王鸣盛、赵翼、邵晋涵、方苞、姚鼐等均曾為此書作注。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中写道:“尝谓此三十二卷中,直括得一部《文献通考》,而俱能自出于《通考》之外”。
顧炎武曾把寫這部書比作「採銅於山」,他说:“别著《日知录》,上篇经术,中篇治道,下篇博闻,共三十余卷。有王者起,将以见诸行事,以跻斯世于治古之隆。”。現在「採銅於山」一詞正說明歷史研究要重視第一手資料,可見其影響之深遠。
清代道光年間有黄汝成,以遂初堂三十二卷本为底本撰成《日知录集释》,其叙曰:“凡关家国之制,皆洞悉其所由盛衰利弊,而慨然著其化裁通变之道,词尤切至明白”。梁启超说:“论清学开山之祖,舍亭林没有第二人。”《日知錄》的思想也超越了當時大多數學者,其中尤以區分「保國」與「保天下」為最。所謂“是故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其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4]”後世稱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日知录》也有明顯的失誤。例如《日知录》卷二十九稱回回教为回纥之摩尼教。[5]
版本
- 康熙九年(1670年),江蘇淮安付刻,稱《符山堂本》。
-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潘耒刻於閩中,稱《日知錄閩中本》。
- 乾隆六十年(1795年)重刻遂初堂本,末附《日知录之余》二卷。
- 道光十四年(1834年)嘉定黃汝成参以阎若璩、沈彤、钱大昕、杨宁四家校本,刻有集釋本。
- 廣州本
- 湖本局本
- 朝宗書室活字本
- 席氏刻集
注釋
- ^ 《利病书序》说,“崇祯己卯,秋闱被摈,退而读书”(见《顾亭林诗文集》页 137)
- ^ 程先贞作《赠顾征君亭林序》有云:“东吴顾征君亭林先生,今之大儒……今年结夏于此,与二三同人讲《易》。复得发其《日知录》一书观之,多考古论世之学,而其大旨在于明经术、抉王道,为之三叹服膺,劝其出以惠学者”。
- ^ 《颐亭林诗文集》页70
- ^ 《日知錄·卷十七·正始》: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魏晉人之清談,何以亡天下?是孟子所謂楊墨之言,至於使天下無父無君,而入於禽獸者也。……是故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其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 ^ 《日知錄·卷二十九》:“唐之回纥,即今之回回也。……其曰回回者,亦回鹘之转声也。”